回了角宮,宮遠(yuǎn)徵嘰嘰喳喳地說著在雪宮的事,說雪公子有多么能吃,都吃胖了。
上官淺看著沈諾:“我都沒吃過阿諾做的飯呢。”
沈諾依偎在她身旁,笑道:“我待會就去給姐姐做!”
上官淺摸了摸她的頭:“不用,阿諾已經(jīng)很辛苦了,我已經(jīng)讓廚房的人做好了飯,先吃飯吧?!?/p>
吃飯的時候,沈諾道:“角公子,明日可以去長老院嗎?我有事跟三位長老說?!?/p>
“何事需要和長老說?”
沈諾想了想,覺得告訴他們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一樣的說辭。
“是這樣的,在雪宮的時候我不小心去了一個地方,碰上了一些東西,研究了一番,給那東西解了蠱,現(xiàn)在只需要把他們殺了就好。只是那些人以前可能是宮門的人,我不好動手,只能讓長老們決定了。”
宮尚角皺了皺眉:“你說他們是中蠱的宮門人?”
“對啊?!?/p>
【不是中蠱,是中毒,還是天外隕鐵的毒,一旦感染,神魂皆失,無法救治,只能殺掉。也不知道宮門的人沒事研究隕鐵干嘛,這下好了,出事了吧?!?/p>
“原來如此,明日我會稟告長老院,至于結(jié)果如何,就要看長老們的意思?!?/p>
“時間早晚無所謂,只要告訴他們一聲就行?!?/p>
【反正小乖設(shè)了結(jié)界,那些異人出不來,什么時候去解決都可以?!?/p>
當(dāng)天晚上,宮尚角將此事告訴了暗處的宮喚羽,宮喚羽管不了后山之事,于是和三位長老見面,敲定了這件事。見面的時候,把三位長老驚得說不出話,但最后也同意殺掉異人的事。以后,宮門的人都可以出去了。
過了幾日,宮子羽和云為衫出來了。宮紫商和金繁看著他們,臉上都是笑意,好像有喜事一樣,宮門越來越好,怎么不算一件好事呢。
*
這段時日,沈諾和宮遠(yuǎn)徵有些忙,可旁人卻不知道他們在忙什么,神神秘秘極了。
徵宮從主子到下人,全都閉嘴不言。對此,宮尚角和上官淺也是笑著縱容他們玩鬧,左右有宮尚角在。
忙活了多日,這一日,上元節(jié)到了。
看著手里漂亮又綻放的杜鵑花燈,沈諾笑得瞇了瞇眼,她做的花燈,姐姐一定喜歡!
宮遠(yuǎn)徵也做了花燈,那是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龍。
兩人一起走向角宮,院外,金復(fù)攔住了他們。
宮遠(yuǎn)徵不滿道:“你攔住我們做什么?”
頂著二人如刀的目光,金復(fù)回道:“角公子和上官姑娘在用餐賞燈,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p>
沈諾問:“我們也不行嗎?”
金復(fù)行禮說道:“我去稟告公子?!?/p>
“不用了?!睂m遠(yuǎn)徵叫住了人,將手里的花燈遞給他,“哥哥他們要休息時,再給他,我先回徵宮?!?/p>
感受著那份情緒,沈諾也道:“幫我把花燈給上官姐姐,也在休息的時候給吧?!?/p>
說完,拉著人就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金復(fù)總覺得這事是個苦差事。
宮遠(yuǎn)徵被沈諾拉著走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等他看向沈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哭了。
“阿諾,你怎么了?別哭??!”宮遠(yuǎn)徵把人拉過來,慌亂地給她擦眼淚。
本來知道姐姐忘了她,她就很難過,加上宮遠(yuǎn)徵的那份情緒,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抽抽噎噎道,“對不起,我不想哭的,我只是沒控制住……我很少哭的……我不想哭的……”
她實(shí)在不想讓宮遠(yuǎn)徵看見她狼狽的樣子,撲到他懷里,一點(diǎn)點(diǎn)平復(fù)心情。
宮遠(yuǎn)徵抱著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陪著她。明明讓她別哭,自己卻哭了,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掉。
他一直知道哥哥心里最疼愛的弟弟是郎弟弟,他是郎弟弟的替身,也知道哥哥喜歡上官淺,上官淺也很好,而且那是他未來的妻子……可是,為什么不能有一個他的位置呢,他也是他的弟弟啊,他不是衣服……
沈諾的哭泣聲蓋住了他的聲音,她想:【明明讓我不哭,自己卻哭了,真是,過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就算姐姐有喜歡的人了,我也是她妹妹,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掉的?!?/p>
她安慰宮遠(yuǎn)徵:“阿遠(yuǎn),你哥哥還是在乎你的,只是他冷寂太久了,我姐姐也是,他們是彼此的溫暖,他們都想要一個家?!彼ь^讓宮遠(yuǎn)徵看她,他們二人太像,所以她知道他在怕什么,又在難過什么。
“阿遠(yuǎn),我聽說角公子有個親弟弟,因?yàn)闊o鋒沒了。但這些年是你陪著他,他照顧你長大,可你何嘗不是給予他溫暖?如果你糾結(jié)在心,那你就要去問他,只有這樣你才能知道他的想法。就算結(jié)果不好,也沒關(guān)系,知道總比現(xiàn)在胡思亂想好吧。”
“你要相信自己,我們阿遠(yuǎn)很好,很好。”
“阿諾?!睂m遠(yuǎn)徵給她,也給自己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了。那現(xiàn)在我們還去看花燈嗎?”
“看啊,不過不在徵宮、角宮,而是舊塵山谷?!?/p>
“出去?這不合規(guī)矩?!?/p>
“怕什么,宮子羽他們已經(jīng)出去了,等一會兒,姐姐他們也是要出去的。我們不等他們了,先去逛燈會,再去抓無鋒!”
“好?!?/p>
平復(fù)好心情的兩人從暗道離開,進(jìn)入山谷,看著燈火輝煌,人山人海的街會,宮遠(yuǎn)徵好奇地張望,“可真熱鬧?!?/p>
“是啊,很熱鬧吧!”沈諾拉著他往前走,“外面的上元節(jié)比這的還熱鬧,人更多,我一定會帶你去看?!?/p>
“嗯!”宮遠(yuǎn)徵微微一動,與她十指相扣,“人多,這樣不會走丟。”
沈諾鼓了鼓腮幫子:“哦?!彪S后指了一個地方,說道,“我們?nèi)ツ强纯?!?/p>
兩人逛了一會兒,就去了舊塵山谷里最有名的青樓,萬花樓。
根據(jù)剛才得到的消息,無鋒刺客在這,而且里面可能有魍階殺手。
“阿遠(yuǎn),四方之王有三王都中了我的蠱,可還有一人不回?zé)o鋒總部,待在外面,至今也沒被我中下蠱,很有可能就是里面那位。不好對付。”
“那阿諾覺得里面的會是誰?”
“我得到的消息,里面的紫衣姑娘是位女子,所以應(yīng)是南方之王司徒紅,善盅毒,心狠手辣,且善于偽裝?!鄙蛑Z握了握他的手,“她交給我,你幫我抓住云為衫的寒鴉?!?/p>
“好,一切小心?!?/p>
兩人相視而笑,分開行動。
這時,云為衫已經(jīng)被帶著上了萬花樓,見到了接頭人。
云為衫看著對面的人,不動聲色地詢問她是誰,那人并不回答,而在這個時候?qū)m子羽上來了。
“紫衣姑娘?你怎么在這?”宮子羽問道。
紫衣解釋道:“這位姑娘上來向我打聽了一些公子的喜好,公子和這位姑娘認(rèn)識?”
宮子羽哈哈一笑:“她是我夫人,我剛才和她不小心走丟了?!?/p>
窗外對面的屋檐上,寒鴉肆搭弩蓄勢待發(fā),只待紫衣一聲令下,便要取了宮子羽的性命。
這個時候,身后傳來破風(fēng)聲,弩箭射出,而他也被控制住。
對面,紫衣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云為衫撒了一把白粉,下一瞬便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蠱不聽使喚了,這怎么可能?!
紫衣,也就是司徒紅,伸手就要?dú)⒘嗽茷樯?。一道白光閃過,她瞬間倒地不起,可骨子里透出的痛楚讓她止不住哀嚎,“出來!快出來!出來??!……”她甚至伸手摳自己的心口,明明這些蠱都該聽她的,為什么不聽話了?!
就在司徒紅掙扎時,沈諾現(xiàn)身,一刀砍下了她的人頭。
宮子羽看著她,震驚道:“你!你……”
沈諾擦了擦刀上的血:“對無鋒刺客,收起你那無用的憐憫心?!?/p>
她看向云為衫:“我要去見寒鴉肆,他的死活取決于你。”
云為衫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時外面?zhèn)鱽碓陝拥穆曧?,沈諾臉色微變,立馬跑了出去,正巧看見宮遠(yuǎn)徵不要命般,以傷換傷捅了兩個寒鴉一刀,將他們留下。
“宮遠(yuǎn)徵?。。 ?/p>
沈諾提刀砍了過去,見兩人廢了,立馬看宮遠(yuǎn)徵的情況。
“你不要命了!一個人逞強(qiáng)做什么!旁邊的侍衛(wèi)是死了嗎!”
宮遠(yuǎn)徵討好地笑笑:“一點(diǎn)兒小傷,本來以為只有一個寒鴉,沒想到又出來兩個,看來無鋒有不少刺客在舊塵山谷?!?/p>
在她包扎的時候,宮尚角和上官淺帶著寒鴉柒過來了,身后是一群被抓住的無鋒刺客。
“遠(yuǎn)徵弟弟!”宮尚角跑過來,擔(dān)憂地看著他。
宮遠(yuǎn)徵看著哥哥的目光有些躲閃:“哥,我沒事,有阿諾在呢?!?/p>
上官淺走過來似乎有些生氣:“阿諾,你去萬花樓見司徒紅了?”
沈諾突然有些勢弱,上官淺一看就知道是這樣,頓時對她道:“那可是魍階刺客,你不要命了!”
“她用的蠱,比不過我。”
上官淺拉著她檢查:“那也不能一個人去!”
宮尚角也道:“為何擅自行動?若不是金繁發(fā)了信號,你們可知待會兒會有多少無鋒過來?你們二人能擋住多少無鋒?”
“可哥哥不是來了嗎?”
“對啊,姐姐不也來了。”
這個時候,有人帶著一伙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