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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塊浸了水的深藍(lán)色絨布，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時，你把車穩(wěn)穩(wěn)停在訓(xùn)練基地門口。

Shi.我到啦～我在門口等你

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斜切進(jìn)來，在你手背上投下一道暖融融的光，你對著后視鏡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視線里就闖進(jìn)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施詩“哇噻，真帥啊”

王楚欽背著黑色運(yùn)動包快步走過來，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往下滑，在路燈下亮得像碎鉆。他拉開車門時帶進(jìn)來一陣了冷風(fēng)。

施詩（轉(zhuǎn)頭看他，忍不住笑了）“又加練了？”

王楚欽“你怎么知道？你看到我隊友了？”

施詩（搖搖頭）“你衣服都濕透了”

王楚欽“嗯，琢磨了幾個新發(fā)球，”

他把包扔到后座，身體陷進(jìn)副駕駛座里，長長地舒了口氣，喉結(jié)滾動著咽了口唾沫。

王楚欽“餓死了，去吃上次那家砂鍋粥？”

你發(fā)動車子，方向盤在手里輕輕一轉(zhuǎn)，輪胎碾過地面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施詩“就知道你惦記這個，我提前給老板打了電話，讓他把鱔魚殺好等著?！?/p>

王楚欽“還是你懂我”

施詩（看向他）

王楚欽“不會是你也想吃吧，順帶帶上了我?！?/p>

施詩“答得沒錯，就算你不想吃我也會說我想吃，你會為了我和我一起去的?！?/p>

王楚欽“這好像是句實話”

夜宵攤支在老巷口，藍(lán)白條紋的塑料布被風(fēng)掀得嘩啦啦響，老板在煤氣灶前顛著鍋，蔥花和姜末的香氣混著米粥的軟糯氣飄過來。

施詩（嗅了嗅鼻子）“就是這個味啊”

砂鍋粥冒著熱氣端上來，米水交融得恰到好處，鱔魚絲嫩得幾乎入口即化。你用勺子舀了一勺吹涼，遞到他嘴邊。

施詩“嘗嘗看，老板說今天的米是新到的?！?/p>

王楚欽（張口含住，滾燙的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眼神亮了亮）“比上次的還香?！?/p>

施詩“那就行”

兩人沒怎么說話，只聽得見塑料勺子碰著砂鍋的輕響，偶爾有晚歸的摩托車從巷口呼嘯而過，車燈在墻上投下轉(zhuǎn)瞬即逝的光斑。吃到一半，王楚欽忽然放下勺子，指尖在粥碗邊緣慢慢摩挲著，指腹因為常年握拍結(jié)著層薄繭。

王楚欽“我明天要走?！?/p>

施詩（舀粥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時，正看見他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去比賽？”

王楚欽“去韓國，一個星期。打完我就回來啦?！?/p>

你低下頭，用勺子把碗里的粥攪出一圈圈漣漪。你知道這是他的工作，是他從小拼到大的事業(yè)，可他要離開，心里還是像被什么東西空落落剜了一塊。

施詩“收拾行李了嗎？”

王楚欽“還沒，等會兒……你送我回我那兒吧，我收拾一下，明早隊里的車直接去機(jī)場?！?/p>

施詩“行”

回去的路上，車?yán)餂]開空調(diào)，窗戶開了條縫，晚風(fēng)灌進(jìn)來，吹得你額前的碎發(fā)飄起來。王楚欽側(cè)頭看你，路燈的光影在你臉上明明滅滅，能看到你緊抿著的嘴唇，和握著方向盤微微泛白的指節(jié)。

王楚欽“其實也沒多久，（伸手想去碰她的頭發(fā)，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落在自己膝蓋上）就七天，我每天給你打視頻?！?/p>

施詩“知道了，到時候別又說訓(xùn)練太累忘了?！?/p>

王楚欽“忘不了，睡前一定打?！?/p>

車停在王楚欽家樓下，抬頭看了看那棟樓，張口說到。

施詩“快回去吧”

王楚欽“不上去坐坐嗎？”

施詩“你快回去收拾吧”

王楚欽沒說話，推開車門下了車，繞到駕駛座這邊。你降下車窗，他俯身靠近，身上的氣息涌進(jìn)來，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他伸手碰了碰你的臉頰，指尖帶著點涼意。

王楚欽“我走了?！?/p>

施詩“嗯，比賽加油，別受傷，多贏幾分?！?/p>

王楚欽“知道，等我回來，請你吃大餐。”

施詩“好啊，我記著?！?/p>

王楚欽“那你先走吧”

施詩“我走啦”

王楚欽忽然俯身，手肘撐在車窗上，把你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夜宵攤的煙火氣還殘留在他衣領(lǐng)上，混著晚風(fēng)里的草木香，一起壓下來。他沒立刻碰你，只是鼻尖蹭過你的額頭，像在確認(rèn)什么。

王楚欽“實在不行就先睡”

你剛要開口，嘴唇就被輕輕含住了。很輕的一下，像羽毛掃過，帶著他手心的涼意。你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睫毛掃過他的臉頰，聽見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王楚欽（沙啞的聲音）“走吧”

你沒再說話，踩下油門，車子緩緩?fù)伴_。你從后視鏡里看，王楚欽還站在原地，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車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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