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天氣預報里的姐姐提醒今日將要下大雨,而想象過后……白熾總覺得空氣挺清新的。
A市常常是萬里晴空。掛在天空的可愛云朵就像甜蜜可口的棉花糖。
而現(xiàn)在的潮雨季,作為高中生白熾,她所做的也只有在房間里苦苦讀書刷題。
然而試卷題集對她來說就是,它們認識她,而她不認識它們。
她對學習這個事一直不咸不淡的,如果逼她去學,必定會適得其反。
“白熾你今天表現(xiàn)的還不錯,我在網(wǎng)上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巧克力,自己去拿吧?!卑谉雼寢対M意地關(guān)掉女兒房里的攝像頭。
“知道,啰嗦。”
白熾媽媽管白熾管的越嚴,白熾就越想做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巧克力……什么甜膩死人的玩意,她才不感興趣呢。
她的媽媽是工作狂,每次都是生活費零花錢管夠,可她卻不太考慮她的感受。
“為什么每次家長會你都不去,嫌我成績差是嗎?”
“你看看人家秦苑……再看看你,想著都頭疼。”
白熾家庭背景優(yōu)越,當然花得起請名師家教的錢。只是她脾氣大的很,每一個家教都被她氣走了。
白熾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
如果有人對白熾容忍度很高的話,那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不會過于生冷。
“我對學習沒興趣,你別煩我了。”
“混賬,你什么時候能上進點?每次談話都要氣死人嗎?”
很久過去,白熾在飽飽吃了一頓“竹筍炒肉”后。便若無其事的一邊哼著歌,一邊給自己化了一個霸氣煙熏妝。
白熾倒也不是受氣包,受虐狂,她就是習慣了這種管束,也沒放在心上了。
說難聽點,畢竟她的父母沒給她需要的呵護及愛,那么就這樣獨立漠然的過吧。他們這個家,藏納得了黑暗,統(tǒng)排出了陽光。
她上身選擇穿著能露出姣好曲線的背心,下身則穿著短百褶亮片裙。這樣打扮靚麗加上纖細的身材賺足了路人的回頭率。
白熾披著及肩栗色偏亞麻長卷發(fā),襯著雪白的肌膚瑩亮溫冷。她的發(fā)卡是綠色的F&B定制名牌。她穿的6cm高跟鞋帶昂貴瑪瑙裝飾。
白熾從頭到腳由乖訓無趣高中生變成妖媚酷拽酒吧女王。
白熾身上噴著濃濃的尾調(diào)柑橘青檸香水,去往戀芋這家店。而它有個別名——少年狂歡盛宴場所。
然而她繞過最后一條巷子,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之后,白熾喝果酒喝了很多,漸漸的臉頰更紅,像個鮮嫩的小蘋果。
她覺得背著家人染上壞習慣是很刺激的一件事。
不過,還有比在酒吧見到的狐貍更讓人不可思議?
白熾和狐貍大眼瞪小眼,這狐貍躲在垃圾桶里,像個小可憐。
“要不要喝點?”
白熾說完對自己的心神有些驚詫。自己竟然無聊到和一個狐貍聊天了,真是怪異。
狐貍毛發(fā)沾了不少水,依然很像珍珠丸子,吐芙蓉露。
它聞言一愣,眨巴著小眼,一時竟不知道抗拒。它的目光順著白熾倒酒的手,反復流連。
七色果酒顧名思義,是分層彩虹色,澄光剔透,是最適合女孩子喝的一種。
白熾的絳紅火焰耳釘和黑骷髏圖案指甲都十分有個性,信息太多,多到狐貍一時都不知道該看哪個。
“可愛的小家伙?!?/p>
白熾嬌笑了幾聲,帶著幾分不屑涼薄。她的聲音很好聽,像一串銀鈴被撥動,甜美系的。
“要不嘗嘗?”
白熾半開玩笑半認真,迅速說完就給狐貍強硬喂了酒,哪成想這狐貍跟成精了一樣,一陣白霧閃過,居然變成一個少女。
白熾沒懷疑為什么繁華街道里會有狐貍這種動物,這個世界早就玄幻的。就像她一個人類卻會有兩只兔耳一樣。
但白熾總認為,或許和它們相比她倒是同類。
“我陪陪你吧?!焙偦鞯呐溯笭栆恍?,坐到白熾身邊,那未消散的尾巴勾了勾她的腿。
狐貍笑看她,然后就著果酒瓶口喝下去。
“這杯度數(shù)挺高的,你經(jīng)受的住嗎,小家伙?”
白熾笑得花枝亂顫,覺得它傻傻的倒也夠可愛。
只是可惜了,白熾是混世魔王。包括家人以內(nèi)的所有人對白熾越好,白熾就越會挖掘他們內(nèi)心的陰暗處。
白熾包的是最角落的位置。
而在這個位置,她可以盡情欣賞這個狐貍,甚至做些不著調(diào)的事情也是隱蔽的。
都說好看的皮囊都有相同的特點,也就是兩個美女長相總有幾處會相像。但細看,白熾那股子勁兒就是讓她長的更張揚些。而那只狐貍更美艷一些。
“你醉酒后要是對我做些什么,都可以。”
狐貍化作的女孩臉蛋酡紅,跟晚霞一樣溫暖。她的亞麻灰及肩發(fā)修落得既有層次感又有一對同色狐耳,額前的劉海用小小的銀色一字夾夾住,活潑又可愛。
不過她的懵懂語氣和嬌憨神態(tài),就像十足的茶藝大師。
小狐貍穿著少年氣灰白外套,里面搭了一件極簡風v字領(lǐng)短袖,配著短褲和短腿素白棉襪,顯得整個人清爽秀美。
“誰知道你是不是對誰都是這么說……”
白熾學習水平一般偏下,對接人待物上敏感。
以這狐貍的神情,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白熾對陌生人十分戒備,特別是這種靈狐玄幻的事物。狐貍看她這神情倒是笑了。
“我是槐粟。白熾,看來你是貴人多忘事了呢。”
槐粟在笑,一雙杏眼里流動著浩瀚星海,仿佛飛泄出一片金子沙礫。
此時,白熾的兔耳忽然冒了出來。一定是這只妖干的好事!
白熾暗恨自己就這點定力……有些羞澀。
白熾悶悶從魅玉品牌皮包里拿出一面手持小公主蜜思牌化妝鏡,借著旁邊懂眼色人換出來的純亮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紅眼線出來了。這讓她整個人明艷動人而特立獨行。
“我常來你夢里,你忘了我了嗎?”
夢里的白熾……在槐粟微笑攻勢下微微別扭的用手扯了扯綠色針織薄毛衣的一邊。
夢里的白熾洗盡鉛華,頭上綰著花苞頭,用小金花大腸發(fā)圈固定住,笑容變得特別純凈。
白熾在槐粟眼里,無論多橫行霸道、在校惡跡斑斑,左右不過還是個沒有成熟的少女。
“這是不是也算一種邂逅?”
白熾感受到槐粟的溫柔體貼,如同渾渾噩噩的日子里出現(xiàn)一道曙光。
槐粟不知道她體內(nèi)有妖性,而這個秘密連白熾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們只以為白熾是玩cosplay,戴了個發(fā)卡。
“我們早就有羈絆了,我能肯定你對我一定是有感覺的?!?/p>
槐粟抬手撫摸了白熾的兔耳,柔軟非常,享受著說:“你是不是也會用狡兔三窟這一計?還真是吊人胃口啊?!?/p>
…………
“斗轉(zhuǎn)星移,世間滄桑,我早已不入輪回?!?/p>
……白熾做了關(guān)于槐粟的夢,甚至最后她低喃著留下一句:“趁我靈力還沒完全修復上,姑且讓你活得沒心沒肺?!?/p>
白熾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感知到夢里的槐粟神情越來越偏執(zhí)霸道,最后變回原形。
她醒了醒神,看著懷里的棕色狐貍難得有些好脾氣。
“和我回家吧,小家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