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恒半倚在實驗臺邊緣,尾鰭不安地拍打金屬臺面,濺起細碎的水珠。他蒼白的指尖突然扣住劉海濤的手腕,腕間銀色鱗片在冷光燈下泛著幽光:“人類的醫(yī)療器械,會比魚雷更溫柔?”
劉海濤的白大褂下擺掃過對方冰涼的鱗片,消毒水味道混著海水腥氣在鼻腔炸開。他另一只手熟練地扯開墨子恒胸前浸透血漬的繃帶,子彈嵌進鱗片的位置正在滲出珍珠色的黏液:“忍著點,你鱗片下的神經分布和人類......”
“和你們這些掠奪者有什么不同?”墨子恒冷笑時,虎牙尖劃過劉海濤虎口,藍發(fā)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恨意,“你們用魚雷炸碎我的族群,現在又要用手術刀剜走我的鱗片?!?/p>
手術鉗夾住子彈的瞬間,實驗室突然劇烈震顫。墨子恒的尾巴猛地纏住劉海濤的腰,將人拽進懷里,鋒利的尾刺抵住他喉間:“警報響了——你的同事,也想分一杯鮫人血肉的羹?”
劉海濤看著對方因疼痛而發(fā)紅的眼角,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暗礁下,被漁網困住的藍影。那時他割斷繩索時,墨子恒警惕回望的眼神,竟和此刻如出一轍。門外傳來金屬碰撞聲,他反手扣住墨子恒的后頸,將人按進自己懷里:“不想被切片,就按我說的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