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風(fēng)忽至,吹起萬般思緒。
李歡伏在案前,蹙眉思考著蘇娥皇的話。
如何才能讓焉州的麥種有問題呢?
那焉州的麥種都是經(jīng)過巍國女君之手的,她既想促成焉州與巍國的聯(lián)盟,自然不可能讓這批麥種出現(xiàn)任何差池。
只能是,蘇娥皇為了破壞二者的聯(lián)盟,使些手段了。
一個活在亂世中的女子,借著“牡丹命格”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的地位,她,怎么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
那,良善可還有?
李歡并不知曉。
這,人心難測。
-
這漁郡城下起了大雨,實在不宜外出,李歡卻遠(yuǎn)遠(yuǎn)瞧見蘇子信撐著一把傘就走出了驛館,行色匆忙。
這漁郡城哪里有他的親朋好友呢?以至于深夜也要前行,何況,還下著滂沱大雨。
蘇子信是跟著蘇娥皇一道的,他哪里能在漁郡城結(jié)識了誰,這巍侯府自然也不是他能進(jìn)去的。
再想到白日里,蘇娥皇說的那番話,李歡猜測,這大概是去做什么不利于麥種之事兒了。
她可得跟過去看看。
那是一個婦人,瞧著過得很不自在,這樣的天氣,竟也讓她來這地里勞作,甚至做些最難最難的活兒。
從她的舉止來看,未嫁為人婦之前,怕還是個富貴人家出來的女郎。
只是如今憔悴,失了顏色,但還能瞧出來姿色過人。
李歡(這婦人能幫蘇子信?)
尋常的婦人哪有這樣的能耐?
可她又瞧著著實尋常了。
她會是誰呢?
李歡(如今,焉州的麥種已被巍侯府之人接管了。)
李歡(那這婦人,是能進(jìn)這巍侯府?)
雨天路滑,又做著這樣難的活兒,那婦人一個不慎就跌倒了,這時,蘇子信就撐著一把傘到了她跟前,向她伸出了手,替她擋住了雨,還同她噓寒問暖。
二人復(fù)又低聲耳語,不知說了什么。
那婦人撐著傘便走了。
又過了會兒,她換了身衣物又來了,領(lǐng)著蘇子信走去了巍侯府。
李歡(他這是借著不識路,要這婦人領(lǐng)她去嗎?)
李歡(他這樣要玩栽贓陷害?)
待麥種一事敗露,最先查的就是誰去了倉庫,那這“只有”這婦人去過,屆時,若不打算徹查,恐怕就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李歡(她既是有身份的人,如何也不能這樣被人當(dāng)棋子使吧?)
蘇子信一向瞧不上這世間的女子,哪里就會真的對這婦人憐惜了,到時候,只會是這婦人遭了殃,而他,早已逃離了。
-
待蘇子信走后,李歡跟在那婦人身后,只聽得她無一句不是在怨恨小喬,一定是恨毒了小喬!
李歡心想,這人大概是與魏劭有些關(guān)系的,甚至是心悅魏劭,只不過后來實在瞧不上這巍國女君,處處給她擺臉色,甚至是使絆子,以致于惹了魏府的厭惡,將她隨意打發(fā)了。
天還未亮,那婦人叩響了魏府一扇門。
那是毫不起眼的一扇門,甚至門內(nèi)都透著些荒涼。
不過,不多時,這荒涼的庭院就出現(xiàn)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一副愁容,滿臉寫著心疼,她拉著那婦人的手,直呼,她的楚玉怎么成了這副模樣,都怪那小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