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林彥安過的很幸福,有愛他的父母,還有共度一生的愛人。
當時他決定向家里坦白和蕭煒辰的事時,緊張得指尖發(fā)顫——手機屏幕上 “媽媽” 的通話框亮著,手心的汗把屏幕洇出一片水痕。
蕭煒辰像是察覺到他的不安,突然伸手握住他沁汗的手掌,指節(jié)骨節(jié)分明,卻燙得像團火
“別擔心就算叔叔阿姨暫時不理解……我可以以‘哥哥’的身份,一直護著你。”
這話像把小錘子,輕輕敲在林彥安發(fā)緊的胸口。
他深吸口氣撥通電話,剛囁嚅出 “媽,那個……”
聽筒里就傳來熟悉的笑聲:“媽知道呀,你和小蕭在一起了吧?”
林彥安猛地怔住,手機差點滑落。蕭煒辰在一旁無聲地笑,喉結隨著忍笑滾動,林彥安卻還在發(fā)懵:“媽、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這孩子!發(fā)朋友圈官宣也不屏蔽你媽,你說我能不知道嗎?還有啊蕭煒辰比你大五歲,肯定對你縱容的很,你可別欺負他”
媽媽在電話里笑罵,聲音里裹著藏不住的溫柔
“你這孩子媽,這幾天媽一直在想你,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卻不跟爸媽打電話,這是在外面玩開心了,忘了自己還有爸媽是不?”
“怎么可能?媽你這說什么呢?”
電話那頭傳來嘆息聲“彥安啊,媽之前看見你為了裴云竹日漸消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現(xiàn)在看見你,我到了自己的幸福,媽真為你感到高興”
“好了,不說了啊,媽做飯去了”
喉頭突然發(fā)澀,他望著蕭煒辰眼中的星光,輕聲說:“媽,謝謝…”
“你這孩子一家人還說什么謝不謝的,有空啊帶著對象回來看看爸媽就行”
暮色像塊浸了墨的紗,裴云竹漫無目的地走在梧桐道上。
泛黃的葉子打著旋兒砸在肩頭,他卻毫無知覺——直到身后傳來打火機 “咔嗒” 聲響,帶著煙草腐氣的聲音刺進耳膜:
“后悔嗎?”
裴云竹猛地轉身,陳君禾斜倚在路燈桿下,指尖煙卷明滅如鬼火。
那張臉在夜色里顯得格外不似凡物:“是你?”
陳君禾笑了,笑聲里裹著股說不出的涼:“裴云竹,我這兒有個東西,能‘解’你的夢。
但…… 只能用在過去?!?他晃了晃手里的小藥瓶,暗紋在路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試試嗎?” 陳君禾把藥瓶拋過來,裴云竹接住時,瓶壁傳來刺骨的涼。
他盯著那抹暗紋,喉結滾動:“這是什么?”
“讓你回到過去的‘鑰匙’。”
“不過時間很短”
”陳君禾碾滅煙蒂,影子被路燈扯得很長,“放心,沒副作用—— 和做一場夢沒區(qū)別?!?/p>
裴云竹攥著藥瓶的指節(jié)發(fā)白,藥瓶里的液體晃出細碎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盯著那唯一的一顆藥,想起林彥安最后在蕭煒辰懷里笑的樣子,喉間突然泛起腥甜—— 這藥,真的能改寫那些 “差一步” 的遺憾嗎?
裴云竹還是選擇吞下它。藥片剛落喉,劇痛就炸裂開—— 像是有無數(shù)冰針往骨縫里鉆,他蜷縮在地,冷汗瞬間浸透襯衫,意識被碾得支離破碎。
再睜眼時,四周是濃稠的黑。裴云竹躺在冰涼的地磚上,他強撐著讓自己站起來
他聽見遠處傳來 “啪嗒、啪嗒” 的聲響,像有人踩著水洼奔跑。一步、兩步…… 腳步聲停在他身前。
那人竟是他自己!
裴云竹,你意識到了什么,他雙手按在他肩上。
“裴云竹,我是未來的你,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愛誰?!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錯過了,你和他真的不再有可能了…”
話落裴云竹的手開始逐漸變得透明,慢慢的化作點點繁星,消散于漆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