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文昭幾乎是才醒來就跑到了牧師圣殿。
凌夏并不在圣殿禮堂學習術法,而是在花園里。
她跪坐在鈴蘭花叢里,素白裙擺垂落,指尖流轉的治愈光芒輕盈地落在還未綻放的鈴蘭上,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
這些鈴蘭花,是楊文昭陪她重新栽種的,一年過去,如今也長出了花苞。
“昭昭,他們說的沒錯,我果然更適合走治愈路線?!绷柘念^也不回,聲音像是裹著一層薄霜。
又一團白光落向花莖,原本蜷縮的花苞瞬間綻放,散發(fā)著清甜的香氣。
楊文昭緩步走近,在凌夏身側蹲下,帶著薄繭的手掌探出,溫柔卻不容抗拒地抬起她的下巴。
“可你不快樂?!?/p>
“他們說的沒錯,都是守護人類,攻擊還是防御,有區(qū)別嗎?”凌夏捏著一朵新生的鈴蘭,花瓣在指尖輕輕顫動,聲音卻帶著說不清的迷茫。
“你現(xiàn)在,不快樂。”楊文昭固執(zhí)地重復。
“我……”凌夏張了張嘴,喉間突然發(fā)緊。
“夏夏,你雖然是生命圣女,但你也是你自己?!睏钗恼寻膺^她的肩膀,讓兩人目光直視。
“之前你練習攻擊魔法的時候,不也同時完成了牧師圣殿的所有課業(yè)?你明明可以兼顧,為什么要強迫自己……”他的聲音突然放軟,指尖拂過凌夏耳后碎發(fā),“成為別人眼中‘正確’的樣子?”
“可莫叔叔,還有其他人……”
“你做你自己就好?!睏钗恼汛驍嗨脑?,“只有讓你開心的路,才是真正正確的?!?/p>
“我沒保護好你?!绷柘牡穆曇敉蝗贿煅?,“你是我的騎士,可我還是讓你受傷了。如果我當時再強一點……”
“是我不夠強大。”楊文昭反握住她顫抖的手,“該變強的人,是我。”
凌夏突然撲進他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住楊文昭的腰,溫熱的眼淚浸透銀甲:“昭昭,我不想要你受傷?!?/p>
楊文昭下巴抵著少女發(fā)頂,輕聲安撫:“我明天就去申請上圣山尋找魔獸伙伴,增強實力。只要我變強,就不會受傷了?!?/p>
他感受著懷中身體的顫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那我……”凌夏抬起淚眼,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做你自己?!睏钗恼训闹讣鈸徇^凌夏泛紅的眼角,聲音什么治愈術法都要溫柔。
“嗯?”凌夏仰起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眼底是孩童般懵懂的困惑。
楊文昭突然輕笑出聲,拇指輕輕擦去那顆搖搖欲墜的淚:“夏夏,做你自己就好?!?/p>
“你只是沒有對抗魔獸的經驗,被嚇到了而已,昨天的光之束縛施展的時機很好。”他頓了頓,微笑道:“那道魔法,可是精準捆住了三頭魔狼呢?!?/p>
凌夏張了張嘴,卻被楊文昭用指尖輕輕抵住嘴唇?!澳闶巧ヅ?,怎么就不能牧師魔法師雙修了?以前沒有先例,那是因為以前沒有人先天內靈力達到一百,沒有人是生命圣女?!?/p>
他貼著凌夏的耳畔低語,“你是,所以你能做到。”
凌夏驟然抬眸,目光不自覺地被眼前的楊文昭牢牢吸引。
日光溫柔地灑落在那一頭如瀑的金發(fā)上,像是為其鍍上了一層璀璨的光輝,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愈發(fā)奪目耀眼,那身泛著金屬光澤的銀甲,在這光芒的映襯下,竟也多了幾分柔和。
楊文昭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溫柔,似是察覺到凌夏的注視,他垂下頭,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凌夏覺得,楊文昭好像……確實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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