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流里亂殺

下課鈴響起，李老師邁著僵硬的步伐離開教室，留下一屋子的學生面面相覷。南不庸注意到，當老師說"特別是新同學"時，劉琴酒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那是她的天賦在預警。

"班長，我們真的要去找那本書嗎？"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怯生生地問道。

南不庸這才意識到劉琴酒扮演的角色是班長。她站起身，表情自然地回答："當然，李老師平時對我們那么好。"她轉(zhuǎn)向全班，"大家分組行動吧，圖書館、辦公室、食堂都找找看。"

學生們?nèi)齼蓛傻仉x開教室。南不庸坐在原位沒動，假裝翻看那本轉(zhuǎn)學生日記。周小雨扮演的是她的同桌，正緊張地擺弄著圓珠筆。

"我們...該去哪里找？"她小聲問，眼睛不斷瞟向門口。

馬志強扮演的是學習委員，他推了推眼鏡走過來："按照副本常規(guī)，重要物品通常會在三個地方之一——觸發(fā)劇情的場所、與BOSS有關聯(lián)的區(qū)域，或者最不可能的地方。"

王強不耐煩地插話："少廢話，直接搜教師辦公室不就完了？老師丟的書不在辦公室在哪？"

劉琴酒瞪了他一眼："別亂來，角色扮演類副本最忌諱OOC。你現(xiàn)在是個高中生，不是肌肉壯漢。"她壓低聲音，"我們先熟悉環(huán)境，天黑前在教學樓前集合。"

五人分開行動。南不庸和周小雨負責檢查本班教室和相鄰區(qū)域。走廊上，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奇怪的是，所有窗戶都打不開，而且玻璃異常厚重，像是防彈玻璃。

"你有沒有覺得...這所學校很奇怪？"周小雨小聲問。

南不庸沒有立即回答。她注意到墻上掛著的校規(guī)牌第十三條被刻意刮花了，只能辨認出"禁止"和"午夜"兩個詞。更詭異的是，所有教室的門牌都在輕微晃動，仿佛整棟建筑在呼吸。

"先去食堂看看。"南不庸突然說。

食堂位于一樓，寬敞明亮，卻空無一人。按理說現(xiàn)在應該是下午茶時間，但所有檔口都關閉著，桌椅整齊得像是從未被使用過。

南不庸走向打飯窗口，玻璃后面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廚房設備的輪廓。她突然停下腳步——整個食堂，竟然沒有一面鏡子。

"你在找什么？"周小雨問。

"沒什么。"南不庸走向食堂角落的公告欄，上面貼著本周菜單。她伸手摸了摸，紙張嶄新，但日期顯示是2003年5月12日，距今已經(jīng)二十年了。

周小雨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南不庸...你看這個。"

她指向食堂門口的值日表，上面寫著今天的值日生名單。在最后一個名字后面，有人用紅筆加了一行小字："他們都死了。"

南不庸瞇起眼睛。就在這時，食堂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遠處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周小雨嚇得抓住南不庸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里。

"放松，只是電力問題。"南不庸平靜地說，但心里清楚，這個E級副本的詭異程度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預期。

她們離開食堂，前往校醫(yī)室。校醫(yī)室門鎖著，但南不庸用隨身攜帶的發(fā)卡輕松撬開了鎖。室內(nèi)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防腐劑味道，藥品柜里的藥物全部過期，最早的一瓶生產(chǎn)日期是1998年。

"這所學校...根本不像是正常運營的學校。"周小雨顫抖著說。

南不庸拉開抽屜，發(fā)現(xiàn)一本就診記錄。最后一頁記載著五名學生的名字，后面標注著相同的癥狀："幻聽、幻覺、自殘傾向"，診斷結(jié)果一欄被血漬污染，只能辨認出"詛咒"二字。

"我們該回去了。"周小雨不安地看著窗外，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沉。

返回教學樓的路上，她們遇到了馬志強。他臉色蒼白，眼鏡片上沾著汗水。

"圖書館...你們一定要去看看圖書館。"他聲音發(fā)顫，"那里的書全是空白的，除了...除了最后一排的一本禁書。"

劉琴酒和王強已經(jīng)在教學樓前等候。王強一臉不耐煩，而劉琴酒的表情異常凝重。

"有發(fā)現(xiàn)嗎？"她問。

南不庸簡要匯報了食堂和校醫(yī)室的異常。馬志強則詳細描述了圖書館的詭異之處——所有書籍內(nèi)頁都是空白的，只有一本包著黑色書皮的禁書記載著這所學校的歷史：二十年前，一名班主任在課堂上用課本施法，導致全班學生集體自殺。

"書上說，那本課本被撕成了五部分，藏在校園各處。"馬志強推了眼鏡，"如果我們能找到所有碎片..."

"就能完美通關。"劉琴酒接話，但她的手指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我的天賦從進副本開始就一直在預警，強度遠超正常E級本。"

王強嗤笑一聲："你就是膽小。我剛才去了教師辦公室，找到了這個。"他得意地舉起一張照片，是班級合照，但所有學生的臉都被墨水涂黑了，"就在李老師的抽屜里。"

劉琴酒臉色大變："你進了教師辦公室？還翻了李老師的東西？"

"怎么了？不就是個E級本嗎？"王強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學校的廣播突然響起，傳來李老師沙啞的聲音："請王強同學立即到教務處來。重復，請王強同學立即到教務處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劉琴酒的手指劇烈抽搐起來，她抓住王強的手臂："別去！我的天賦反應前所未有的強烈！"

王強甩開她的手："別大驚小怪，肯定是劇情觸發(fā)。說不定去了就能拿到第一塊碎片。"說完，他大步朝教務處方向走去。

"攔住他！"劉琴酒厲聲道，但為時已晚。王強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拐角。

四人面面相覷。馬志強推了推眼鏡："規(guī)則上說...沒通關是不能得到救援的。"

"我們得救他。"周小雨小聲說。

南不庸卻搖頭："太遲了。聽。"

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后是拖拽重物的聲音，最后歸于寂靜。走廊盡頭，一盞燈"啪"地熄滅了。

劉琴酒深吸一口氣："從現(xiàn)在起，任何人不得單獨行動。天黑前我們離開學校，明天再繼續(xù)調(diào)查。"

"校規(guī)說學生不得留校過夜。"馬志強指出。

"但也沒說違反校規(guī)會怎樣。"南不庸冷靜地說，"或許我們應該故意違反校規(guī)，看看會發(fā)生什么。"

劉琴酒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真是個瘋子...但我喜歡這個主意。不過今晚不行，我們需要更多情報。"

夕陽的余暉將整個校園染成血色。四人快步走向校門，卻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jīng)鎖上了。門衛(wèi)室里空無一人，墻上掛著的鑰匙不翼而飛。

"看來我們被留下了。"南不庸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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