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此卷結(jié)局be,但其實女主無情道修士,并沒有真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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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獸吐出的沉香在殿內(nèi)盤桓,卻壓不住那股從錦被里滲出的血氣。
五重鮫綃帳被銀鉤挽起,露出龍榻上那段枯枝般的手腕——腕間戴著的九轉(zhuǎn)玲瓏鐲空蕩蕩地懸著,像是隨時要從骨頭上滑落。
【(彈幕) "鐲子滑落細節(jié)我給跪了!女帝姐姐殺我啊啊啊!"】
"都退下罷。"
女帝的聲音像碎冰擦過琉璃。
屏風外窸窣的衣袂聲霎時凝固,百官的額頭抵在漢白玉地面上,沒人敢抬頭看那道繡著日月星辰的素紗屏風。
——那后面臥著統(tǒng)一三國的鐵血君主,此刻卻只剩一具裹在明黃寢衣里的殘破軀殼。
【(彈幕)"阿月這個垂死抬眼絕了??!睫毛顫得我心都碎了!!"】
唯有靖王蕭景琰還坐在龍榻邊沿。
他手中藥碗映著燭火,在素紗上投下?lián)u晃的陰影,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場冬夜里飄搖的燈籠。
"景月……"他忽然喚了女帝閨名,這個名字,如今,只有他敢叫,能叫,會叫了。
帶著厚繭的指腹抹去她唇角血絲,卻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顫了顫——那里燙得驚人,仿佛生命正以最暴烈的方式燃燒余燼。
【"靖王擦血手抖那一下,我直接爆哭!!骨科CP殺我?。?】
"皇兄怕了?"
蕭景月笑起來,枯瘦的指尖劃過他腰間玉帶。
那里懸著半枚虎符,與女帝枕下的另一半正好成對。
"當年……你把我從雪堆里刨出來時,我的手也是這么燙……"
【"這個氣音...阿月絕對專門練過瀕死發(fā)聲??!醫(yī)學狗表示極度舒適!"】
【"教科書級病嬌笑!'皇兄怕了'這句我能循環(huán)一百遍!"】
殿外驚雷炸響,照亮蕭景琰驟然蒼白的臉。
他突然攥住妹妹的手腕,九轉(zhuǎn)玲瓏鐲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屏風后跪列一動不動的百官們聽見器物碰撞聲,把身子伏得更低,卻不知那鐲子暗格里藏著毒殺北境三王的秘方,更不知此刻女帝鎖骨下方那道陳年箭傷正滲出淡黃色的膿水。
沉香突然斷了。
無數(shù)個彭彭作響的心跳聲里——
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女帝的瞳孔微微擴散——
她看見……銀甲小將林殊在校場為她擋下飛來的流箭,少年轉(zhuǎn)身時眼底映著晨光:"阿月若喜歡這海棠,我明日便為你在宮墻下種滿,可好?"
她看見……醉仙樓頭,那位名動江湖的天下第一,四顧門主收起紅綢長劍,將一朵新摘的牡丹別在她鬢邊:"這世間萬千顏色,都不及你低頭一笑。"
【 "三分鐘我要這個紅衣公子的全部情報!!阿月回憶殺眼波流轉(zhuǎn)太蠱了!"】
她看見……千金臺上,北離六皇子蕭楚河將棋局一推,執(zhí)起她的手輕嘆:"我原以為這天下值得一爭,直到遇見你,才知何為真正的傾城。"
【"賭城臺詞出來瞬間頭皮發(fā)麻...這才是美強慘本慘??!"】
這些面容如走馬燈般掠過,最終都化作雪地上那攤刺目的血。
她的嘴唇忽然顫動了一下,像是要呼喚某個永遠得不到回應的名字,卻只溢出一縷帶著血腥氣的嘆息。
香爐燃盡,最后一縷青煙無力蜿蜒盤旋。
靖王猛地起身,藥碗在青金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黑褐色的藥汁蜿蜒流向屏風底部,像極了那年從她心口箭傷涌出的血,在雪地上開出猙獰的花。
像她這一生說不盡的掙扎、痛苦、不舍、仇恨、相思、野心、后悔、悲哀……
直播間畫面停頓,在數(shù)不清的彈幕和禮物特效中,一首《金縷曲》緩緩浮現(xiàn)——
《金縷曲·鳳殞》
九重寒未歇。
正消凝、鮫綃帳底,暗香明滅。
曾記銀鞍扶花過,漫說海棠時節(jié)。
更紅袖、劍光如雪。
賭盡城池輸一笑,甚而今、都作啼鵑血。
龍榻影,碎成月。
玲瓏鐲冷連環(huán)結(jié)。
二十年、箭瘢猶在,舊盟虛設。
虎符分持家國事,爭忍丁香暗折。
算只有、靖王愁絕。
若問平生遺恨處,是雪夜、未把青絲截。
鈴鐺響,隨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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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還要從阿月進入這個世界前講起……
(后面彈幕會越來越少的)
(設定此時瑤姬輪回太久,已經(jīng)忘了前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