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七年冬,金陵。
望舒公主的周歲宴,辦得極盡隆重。
紅綢鋪滿宮道,金絲燈籠高懸,連芷蘿宮外那株曾枯死復(fù)生的梅樹,也被移栽至宴席中央,枝頭綴滿宮人精心系上的絹花。
梁帝蕭選高坐主位,懷中抱著裹在錦緞里的望舒公主。
小公主額間一點(diǎn)朱砂,在燭火映照下瑩潤如血玉,襯得肌膚愈發(fā)雪白。
她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好奇地望著滿殿賓客,小手無意識地抓著梁帝龍袍上的金線刺繡。
【顏控:啊啊啊??!我的小公主!我親親親親親!??!】
"林愛卿此番大勝而歸,實(shí)乃我大梁之福。"梁帝抬眸,望向殿中一身戎裝的林燮,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來人,賜座。"
林燮抱拳行禮,鎧甲未卸,眉宇間猶帶戰(zhàn)場肅殺之氣。
他身后跟著年僅三歲的林殊,小小年紀(jì)已顯出不俗氣度,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大梁吃瓜人":林帥這氣場!鎧甲都不脫就進(jìn)宮,帥炸了!】
【"霓凰我本命":小殊好可愛!眼睛亮晶晶的!】
梁帝的目光在林燮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北境大捷,赤焰軍威名更盛。民間甚至傳唱起"林帥揮劍斬胡虜,赤焰旗開萬骨枯"的歌謠。
他垂下眼,指尖輕輕撫過望舒公主的發(fā)頂,笑道:"今日是景月的生辰,朕心甚悅。林愛卿立下如此大功,朕思來想去,倒有一樁美事可成。"
殿內(nèi)霎時(shí)安靜。
"林殊年少英杰,景月靈秀天成,不如就此定下婚約,待成年后完婚,如何?"
【"預(yù)言家":臥槽!梁帝這是要綁死林家??!】
【"醫(yī)女小蘇":等等,公主的胎記是不是亮了一下?】
林燮神色不變,只微微抬眼,與梁帝四目相對。
片刻后,他拱手,聲音沉穩(wěn):"臣,謝陛下恩典。"
三歲的林殊尚不懂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見父親行禮,便也跟著像模像樣地一揖,奶聲奶氣道:"謝陛下。"
滿殿哄笑。
梁帝亦笑,親自斟了一杯酒遞給林燮:"愛卿不必多禮,今日只論家宴。"
酒液澄澈,映出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赤焰軍功高震主,林家與皇室血脈相連,才最讓人放心。
——若有一日刀鋒相向,這樁婚事,便是最好的枷鎖。
【"權(quán)謀愛好者":梁帝這招狠??!林家根本沒法拒絕!】
宴至酣處,宮人鋪開猩紅絨毯,擺上抓周之物:金印、玉筆、兵書、胭脂、銀針……
望舒公主被乳母抱至毯上,搖搖晃晃地爬向中央。
梁帝含笑看著,林燮靜立一側(cè),而靜妃站在稍遠(yuǎn)的位置,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銀針——今日公主的封印,還未加固。
突然,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侍衛(wèi)跪地稟報(bào):"陛下!北境急報(bào)!"
梁帝眉頭一皺,接過軍報(bào)展開,臉色微變。
——大渝陳兵邊境,赤焰軍需即刻回防。
殿內(nèi)氣氛驟然凝滯。
而此刻,望舒公主的小手,正穩(wěn)穩(wěn)抓住了一柄未開刃的小木劍。
"哈哈,看來朕的景月,將來也是個(gè)巾幗不讓須眉的。"梁帝收起軍報(bào),強(qiáng)笑道,"林愛卿,恐怕你又要出征了。"
林燮深深看了一眼抓著木劍的公主,單膝跪地:"臣,萬死不辭。"
靜妃的目光落在小木劍上——那是蕭景禹昨夜親手所刻,劍柄處,有一道極淺的月牙痕。
【"細(xì)節(jié)控":劍柄的月牙!祁王殿下這是暗示什么?】
【"赤焰軍粉":哭了,林家又要上戰(zhàn)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