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九龍城寨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凌霜踩著積水穿過狹窄的巷道。她黑色風衣的下擺被雨水浸透，卻渾然不覺。

三天前那個夢之后，她開始有意識地收集關于將臣的信息。況天佑給的號碼被她收在口袋里，但她暫時不打算使用——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先弄清楚。

巷子盡頭亮著一盞猩紅的霓虹燈，"忘川"兩個繁體字在雨幕中忽明忽暗。這是她在酒吧里打聽到的地方，據(jù)說最近有僵尸在這里活動。

"一個人？"

陰影里突然傳來沙啞的聲音。凌霜停下腳步，看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蹲在墻角，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找能提供消息的人。"凌霜平靜地說。

老婦人咧嘴笑了，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新面孔啊...馬家的人？"

"我只是來打聽事情。"

老婦人突然湊近，枯瘦的手指抓住凌霜的手腕："你不是人！"她驚叫起來，隨即又壓低聲音，"但你身上沒有血腥味...有趣。"

凌霜沒有掙脫，她能感覺到對方也不是人類——但很弱，弱到幾乎感受不到威脅。

"你知道將臣嗎？"

老婦人像被燙到一樣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兩步："你、你找他？"她神經(jīng)質(zhì)地左右張望，"瘋子...都是瘋子..."

"誰還找過他？"凌霜敏銳地抓住關鍵。

老婦人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紅眼睛的男人...他也在找僵尸王..."她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三百塊，我告訴你他在哪。"

凌霜從口袋里掏出鈔票。老婦人一把搶過，指向巷子深處："最里面那間麻將館，但勸你別去...那家伙不正常..."

雨下得更大了。

當凌霜推開麻將館的玻璃門時，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四五個男人圍在桌前打牌，看到她進來都愣住了。

"小姐，我們這里不招待女客。"一個光頭壯漢站起來攔在她面前。

凌霜的目光越過他，直接落在角落里那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身上。他背對著門口，但凌霜一眼就認出了那種氣息——和自己類似，卻又截然不同。

"我找他。"

白西裝男人緩緩轉(zhuǎn)身，猩紅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醒目。他打量著凌霜，突然笑了："有意思，我聞到同類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樣。"

他站起身，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帶來強烈的壓迫感。凌霜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

"司徒奮仁。"他微微欠身，"或者...你可以叫我山本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