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腳仍纏在檐角,淅淅瀝瀝往下墜。陳野和劉敘白處理完便案件后,渾身還沾著外勤的利落勁兒,警車停在街角,陳野望著花店的玻璃門,鬼使神差把車鑰匙攥出了汗。
雨腳仍纏在檐角,淅淅瀝瀝往下墜。陳野和劉敘白處理完便案件后,渾身還沾著外勤的利落勁兒,警車停在街角,陳野望著花店的玻璃門,鬼使神差把車鑰匙攥出了汗。
推開門的瞬間,水汽混著松木香撲面而來。
少年正蹲在竹筐邊,給蜷成毛團的胖橘順毛,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青年身上,溫馨又美好。
少年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到來,有些緊張?!氨浮?雨沒停透,我再借會兒避避?!?/p>
少年聞聲回頭,睫毛投下的陰影掃過臉頰,“林老板說這雨一時半刻停不下來,我、我就多留了會兒。”
他說話時,指尖還懸在胖橘軟乎乎的肚皮上,像是被燙到般,又猛地收回,耳尖在暖光里泛著薄紅。
陳野喉嚨發(fā)緊,想說 “我們也是回來躲雨”,可制服上的雨水正順著褲腳往下淌,活像剛從水里撈出來,話到嘴邊成了
“這貓…… 平時都這么懶?” 話出口才覺不妥,胖橘 “喵” 了聲,慢悠悠甩尾巴,倒像在嘲笑他的笨拙
劉敘白撞撞陳野肩膀,熟稔地往柜臺里鉆:“林余呢?剛出警前他還念叨進了批稀有的花?!?/p>
說著沖蘇郁眨眨眼,“小同志別慌,我們不是查崗的,純粹被這雨困成落湯雞,討杯熱茶喝?!?/p>
蘇郁忙不迭點頭,起身時帶倒竹筐邊的噴壺,水珠濺在陳野鞋面上
“對…對不起”
蘇郁慌得不行。陳野忙笑著擺手:“沒關(guān)系,這點水,就當給鞋‘松松綁’ 。”
蘇郁望著陳野沾著雨水的褲腳,又瞥到他因奔跑還泛著薄紅的耳尖,想起兩小時前,這個身影沖進雨幕時的果敢,心尖突然泛起癢意。
陳野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你… 路過這兒,還是住附近?”
蘇郁搖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胖橘耳朵:“在前面路口的畫室兼職,下班碰到暴雨,就… 慌不擇路躲進來了,第一次遇見這么大的雨,差點以為要成落湯雞。”
這話像根細針,輕輕挑開陳野藏在制服下的悸動。
他望著蘇郁眼尾因緊張泛的紅,此刻卻在這雙眼睛里,看見更柔軟的、讓他想沉溺的霧。
兩人隔著竹筐和胖橘,呼吸聲混著雨聲,明明相顧無言,卻又像有千言萬語,在目光糾纏里,纏成解不開的絲線。
劉敘白在里間喊林余,故意把動靜鬧得老大,可沒人搭理他—— 陳野和蘇郁誰都沒舍得移開目光,直到胖橘伸懶腰踩翻噴壺,“哐當” 一聲把他倆驚醒。
蘇郁猛地后退半步,耳尖紅得要滴血,因為慌亂差點摔倒,陳野下意識伸手想去接住他,指節(jié)擦過他手腕時,兩人同時顫了顫,像觸電般。
“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林余,發(fā)誓他不是故意打擾他們的。
兩人看見林余后,立馬分開
蘇郁逃也似的往門邊挪,陳野望著他背影,摸到制服口袋里被雨水洇濕的案件記錄,邊角都軟成了他此刻的心情。
林余撞撞蘇郁肩膀,把熱茶塞他手里:“別慌呀,小陳看著兇,其實就是個呆子,你躲你的雨,當他不存在就行,如果你們兩個有什么其他的事,你也可以信任他,畢竟他是一個很負責的男人?!?/p>
蘇郁點頭,又坐回竹筐邊,陳野卻像被施了定身咒,眼睛黏在他身上,連劉敘白喊他幫忙搬花材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