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往生堂。
鐘離就這么一聲不吭地聽著溫迪講,越聽臉色越奇怪,聽到最后,連他都忍不住了。
“你最喜歡的就是自由,現(xiàn)在居然能照顧一個陌生女孩那么長時間?以普遍理性而論,這不像你啊?!彼脩蛑o的口吻說道。
“老爺子,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再說,英雄救美本來就是很浪漫的事情?!睖氐锨耙豢踢€很嚴(yán)肅,一說起這件事情,立馬又變得不正經(jīng)起來。
“話說回來,你就放心這么把她留在低語森林里面?”鐘離朝門口看了一眼,為了照顧他倆的私人談話,胡桃已經(jīng)把里屋的門鎖上了,但他還是擔(dān)心外面會有人偷聽。
“那里離蒙德城很近,會路過的基本也都是蒙德本地人,而且更關(guān)鍵的是—”溫迪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信紙,那上面的德語字跡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澳切┫胱ニ娜艘呀?jīng)被我教訓(xùn)過一遍了,而且聽你的意思,他們現(xiàn)在在璃月呢?!?/p>
鐘離點了點頭。他的確沒錢,但他自己本身就是錢,更何況,這種要靠抓人才能掙來的黑心錢他是絕對不會掙的,現(xiàn)在聽溫迪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好像還對這個叫塞梅爾維斯的女孩有點意思,他作為溫迪的老朋友,就自然更不可能去接受剃刀等人的委托了。
“總務(wù)司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看起來他們還不想在璃月搞事?!辩婋x拿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拔疑洗稳ブ袊檬鞘畮啄昵傲耍@次就有幾個地球人跑到了蒙德,你有什么頭緒嗎?”
“老爺子,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騎士團(tuán)連我去了哪都不知道,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有地球人闖進(jìn)來了?!睖氐系奈⑿Υ藭r已經(jīng)比苦笑還難看?!安贿^塞梅爾維斯曾經(jīng)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提到過好幾次暴雨這個詞,我記得你好像聽說過吧?”
鐘離沉思了幾秒鐘。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往生堂也做完了今天的最后一筆生意,但是屋里的這場談話很顯然還要持續(xù)很長時間,胡桃也不會來打擾他們。
“你見過發(fā)瘋的人嗎?”他突然反問溫迪,對方愣了幾秒鐘,隨即給出了回答。
“如果你是指因為喝多了而撒酒瘋,或者是先天就有病…那我可見過太多了,每天在蒙德都能看到不少酒鬼,當(dāng)然也包括我自己?!睖氐嫌致冻隽怂恼信剖叫θ荨?/p>
“不,我說的比這些情況要糟糕得多?!辩婋x卻沒有笑,表情異常嚴(yán)肅?!跋胂笠幌拢绻粋€人瘋到把摩拉當(dāng)作食物,或者是整個身體扭曲了,卻意識不到疼痛,再或者是為了某個虛幻的目標(biāo)而自相殘殺…這不是開玩笑,這就是暴雨造成的后果?!?/p>
溫迪也沉默了。他剛想開口問清暴雨到底是什么,門外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點還有誰會來?”他忍不住問道。他本來還以為是胡桃要喊他們吃飯,但剛一開門,立刻就愣住了,跑到稻妻之后被抓住的慘痛經(jīng)歷又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
“九條裟羅…小姐?”他最終還是使用了這個稱呼,好在對方這次似乎并不打算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