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須彌的殘兵敗將和僥幸撿回一條命的蒙德士兵們狼狽不堪地回頭逃命時,楓丹廷的守軍正在打瞌睡。
楓丹一旦失去楓丹廷,就成了一個無頭的軀體,戰(zhàn)敗就無法避免了,圣洛夫基金會的人自然也懂這個道理,于是就把大量主力部隊集中在了這個方向,之前派去進攻聯(lián)軍的那支部隊遭遇慘敗,在剩下的士兵們逃回來以后,城內(nèi)的秩序短時間內(nèi)出現(xiàn)了混亂,雜兵們開始打砸搶燒,甚至有原來就在城內(nèi)的正規(guī)部隊士兵也趁亂加入。雖說對基金會來說,為了對抗暴雨,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現(xiàn)在對付聯(lián)軍自然也一樣,但這里畢竟是楓丹首都,激怒幾百萬市民的后果是非??膳碌模貍溟L官只能下令把帶頭鬧事的人抓起來公開謝罪,這才暫時穩(wěn)定了局勢。
然而,這座城市有十幾萬守軍,你在城里面給士兵訓(xùn)話,甚至把一部分人抓起來,對城郊的那些士兵來說不起任何作用。有這條護城河在,敵人就永遠別想打進來—至少他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于是就開始放心大膽地喝酒胡鬧,軍隊紀律極差。
城里面精神緊繃,城外面松松垮垮,其實如果聯(lián)軍知道這個情況,那么一次突襲可能就會徹底打垮敵軍,但現(xiàn)在聽了幸存者們的報告以后,琴團長和哈立德都以為楓丹廷完全攻不下,只好暫時下令停止追擊,原地休整。
能打死一個是一個,難道現(xiàn)在就要白白放他們逃走?懷寧此時真恨不得把遠處的敵軍殘部全射成篩子,但由于當天是陰天,狙擊槍這個東西也不是千巖軍的制式裝備,他只能瞪著充血的眼睛看著遠處的這個獵物,死死握著劍柄,連指甲都快滲出了血。
這會兒,凝光、刻晴和甘雨正聚在一起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案。行秋本來是不想摻和的,他害怕胡亂說話會激怒天權(quán)星,但懷寧很清楚,如果他們不時刻關(guān)注,哪怕只是旁聽,這個老謀深算的家伙都可能把他們的璃月第三師大手一揮當成炮灰用。
懷寧一邊觀察自己身邊剩下的部隊,一邊看了剛剛趕來的代達洛斯一眼。還好,第二師的火力應(yīng)該也是夠用的,至少他顯得不算太狼狽。
“南線敵軍的防御是銅墻鐵壁…那就讓第三師去當先鋒,你意下如何?”凝光微笑著,卻露出了最猙獰的面孔。
“我…”甘雨的臉由白轉(zhuǎn)紅,很顯然非常想發(fā)作,但礙于面子,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那就這樣—”
“我反對!”懷寧提高嗓門吼道,所有人立刻都看著他。
“這人是誰?”刻晴忍不住偷偷問代達洛斯。
“我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是甘雨的下屬?!贝_洛斯知道懷寧忍不了這種羞辱,但他現(xiàn)在也不好幫忙,只能看懷寧要怎么收這個場。
“你既然知道南線是銅墻鐵壁,就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誰去都是死!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現(xiàn)在全軍向東,向另一個方向擴大占領(lǐng)區(qū),再往楓丹廷亂沖,只會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亡!”
行秋臉色煞白。當面頂撞天權(quán)星,懷寧這是不想要命了?但他不知道的是,懷寧本來就看凝光不順眼,這種當面沖突只是遲早的事。
刻晴也在捂嘴偷笑。如果說有誰比懷寧更受不了凝光,那大概就是她了,現(xiàn)在看到凝光吃癟,她其實也很高興。
凝光的嘴角抽動了幾下,露出了一個更危險的笑容。
“那好,懷寧先生,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由你帶著你的人先到東邊偵查一下如何?”
甘雨本來還想說什么,但被懷寧一個眼神擋回去了。凝光就是想把我往死里整,那我偏要活給她看。他一咬牙,直接帶著手下僅有的幾十個士兵向東走去。
“東邊有可能會有蒙德政府軍…他還真是勇氣可嘉。”刻晴的這句話也不知是諷刺還是真心的,但讓眾人都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