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路康王,蘇府也清靜了許多。
蘇丞今日之事,是為父錯(cuò)怪棠兒了。
蘇丞難得語(yǔ)氣平和地對(duì)姐姐說話,這讓蘇紫瑤心里多少酸楚,她心下不禁猜到:姐姐平日里驕縱跋扈,如今卻行為端莊大氣,談吐不凡,定有蹊蹺。
蘇紫瑤瑤瑤早就知道,姐姐不是會(huì)旁生事端之人。
蘇棠聽完這話,也覺得有趣,剛才這兩人還義憤填膺地要拿自己開刀,現(xiàn)在倒裝出早就信任自己的樣子,真是演技可嘉。
她也不表露,只輕輕笑了,而后道。
蘇棠沒事,我正好有些乏了,就不勞父親妹妹再多牽掛著了。
說罷,蘇丞也點(diǎn)頭道。
蘇丞棠兒今日確實(shí)勞累了,早些休息。
又轉(zhuǎn)頭對(duì)一旁的蘇紫瑤說。
蘇丞瑤瑤,走吧。
二人走后,桃枝趕上前來,給蘇棠鋪好枕頭被褥,正欲拉上床簾之際,蘇棠見她眉心若蹙,分明是有言未盡,心事不平,又喚住她。
蘇棠桃枝,你怎么了?
桃枝也晃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陌生的主子,疏忽跪下來,支支吾吾。
桃枝小姐……小姐,桃枝只是覺得,小姐這兩日,有些許不同。
蘇棠聽罷,拉她坐在自己床邊,問道。
蘇棠有哪些不同?
桃枝哪里敢直接回答,低著頭思慮半晌,才道。
桃枝平日小姐,性子直,不見得會(huì)……可今日,小姐像變了一個(gè)人,不僅沒有生氣,還……好好與他們解釋。
蘇棠笑了笑,雪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桃枝,那雙狐貍耳朵看起來毛茸茸的,她用手輕輕理了理發(fā)鬢,纖細(xì)的手指在桃枝眉心點(diǎn)了一下。
蘇棠你呀,就會(huì)胡思亂想,我且問你,我今年幾歲了?
桃枝脫口而出。
桃枝小姐,今年十七。
蘇棠又道。
蘇棠是呀,你說說看,十七歲的姑娘,哪能不在嘴上下功夫呢?
桃枝也點(diǎn)點(diǎn)頭,過了一會(huì)兒,又被蘇棠問道。
蘇棠你說,那白姑娘,是個(gè)什么來歷?
她話剛一說完,便聽門外有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紫衣,來人穿著紫色鈴蘭花罩衫,戴著銀蝴蝶鎖,身后還跟著一個(gè)丫鬟。
蘇棠看去,果然是蘇紫瑤。
蘇棠妹妹不是剛走,怎么又過來了?
蘇紫瑤笑道。
蘇紫瑤妹妹放心姐姐不下,剛又看到姐姐傷了手臂,這才送藥過來。
說罷,又吩咐隨來的婢女將小玉瓶裝的藥遞給了桃枝,而后在蘇棠身邊坐下,略做思考的樣子,又問道。
蘇紫瑤姐姐,你方才可是問,白姑娘的來歷?
蘇棠問道。
蘇棠你聽到了?
蘇紫瑤莞爾一笑,裝作親近地又離蘇棠近些,答道。
蘇紫瑤這白青淺,乃是邊疆一富家商戶的女兒,那處有京城難求的藥材,百日清。
蘇棠百日清?
蘇紫瑤見她不知,心下正歡喜,看來,蘇棠還是和從前一樣,毫無長(zhǎng)進(jìn),依舊只困于方寸。
蘇紫瑤這百日清,因能化長(zhǎng)久不愈之痛,清日月未解之毒,故得此名。白家靠著賣這藥,賺了不知多少金銀財(cái)寶,那白青淺,也是位藥女,但因?yàn)槭鞘?,便養(yǎng)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
蘇棠心下想,原作者也是煞費(fèi)苦心,既給這女主榮華富貴,又給她柔弱可人的脾性。
二人正說著,忽聽桃枝進(jìn)來傳話。
桃枝小姐,三日后,皇后娘娘舉百花宴,邀請(qǐng)各小姐赴宴。
蘇紫瑤聽完,轉(zhuǎn)頭去看蘇棠的臉色,笑道。
蘇紫瑤姐姐,你不想向去年一樣,在百花宴上出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