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化妝間的鏡面上切割成金色的條紋。左航從睡夢中醒來時，頸間還殘留著朱志鑫昨夜草莓糖味的吻痕。少年蜷縮在皮質(zhì)沙發(fā)里，外套搭在肩頭，露出后頸那截星軌紋身——此刻正隨著他無意識的吞咽，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

手機(jī)在茶幾上震動不停，熱搜提醒的紅點已經(jīng)累積到九十九+。左航劃開屏幕，朱志鑫左航舞臺宿命感#的詞條下，滿是粉絲逐幀分析的動圖：他扯開朱志鑫紐扣時指尖的顫抖，托舉動作中交纏的腰線，還有最后那句歌詞出口時，兩人瞳孔里同時炸開的光。最熱門的評論來自某個百萬粉站姐："原來頂級愛豆的情動，比任何編舞都更有張力。"

"別看了。"朱志鑫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嗓音從身后環(huán)住他，下巴蹭過左航耳尖時，耳飾的銀鏈掃過他鎖骨。少年伸手關(guān)掉手機(jī)，屏幕熄滅前最后一秒，左航看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晨光中閃過"ZX"的刻痕。"李飛十點到。"朱志鑫咬住他耳垂輕輕晃了晃，"先陪我刷牙。"

洗漱間的鏡面很快被熱氣氤氳，左航對著牙刷杯嘆氣時，朱志鑫從背后遞來擠好牙膏的牙刷——是他慣用的草莓味。兩人在鏡子里對視，左航看見朱志鑫后槽牙上淡淡的咖啡漬，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練習(xí)室偷喝過期拿鐵的夜晚，少年也是這樣含著牙刷沖他笑，結(jié)果被李飛抓包時噴了滿墻的泡沫。

"想什么呢這么開心？"朱志鑫用沾著牙膏沫的嘴角蹭過他臉頰，左航反手用濕毛巾拍他后背，卻被對方抓住手腕按在洗手池邊緣。唇齒交纏間，草莓味的泡沫混著薄荷牙膏在舌尖炸開，左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節(jié)奏竟與昨夜舞臺上的貝斯線完美重合。

李飛的敲門聲打破曖昧?xí)r，兩人正隔著化妝臺玩摩斯密碼。朱志鑫用眉筆在左航掌心敲出三長兩短——那是他新學(xué)的"想吻你"。李飛推開門的瞬間，左航迅速將手藏進(jìn)袖口，卻看見對方手里攥著的平板電腦上，正播放著他們昨夜在升降臺后的偷吻片段。

"公司的意思是..."李飛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在兩人交疊的膝蓋上停留半秒，"既然熱度已經(jīng)起來，不如做一期雙人紀(jì)錄片。"朱志鑫突然坐直身子，左航感覺到他指尖在桌下輕輕勾住自己無名指，聽見少年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反問："飛哥是要拍我們怎么設(shè)計舞臺動線，還是..."

"當(dāng)然是展現(xiàn)兄弟情。"李飛打斷得恰到好處，左航看見朱志鑫眼底閃過的狡黠，突然想起去年圣誕直播時，這小子也是用這種表情把"兄弟互送禮物"環(huán)節(jié)變成了互戴情侶手鏈。平板電腦被推到兩人面前，策劃案封面上印著燙金的"光譜共振"——據(jù)說是要用天文概念包裝雙人舞臺。

"這里需要你們重現(xiàn)練習(xí)生時期的合作。"李飛指著分鏡腳本，左航的目光卻被朱志鑫指尖劃過的畫面吸引：十四歲的自己縮在舞蹈室角落調(diào)弦，朱志鑫蹲在旁邊用手機(jī)電筒給他打光，鏡頭里只露出兩雙交疊的帆布鞋和少年手腕上還未褪色的星軌臨時紋身。

"這個可以加。"朱志鑫突然按住李飛的手，左航感覺到他拇指在自己掌心輕輕畫圈，那是他們約定的"真話"暗號。窗外的蟬鳴聲突然變得清晰，陽光穿過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細(xì)碎陰影，左航恍惚間看見時光重疊——六年前那個暴雨夜，也是這樣的光線里，李飛把濕透的吉他譜藏在衣服里，對他們說"我們會成為最亮的星星"。

紀(jì)錄片拍攝定在老練習(xí)室。左航抱著那把舊吉他推開門時，看見朱志鑫正蹲在地上擦地板——還是當(dāng)年那個總把"我來善后"掛在嘴邊的習(xí)慣。陽光從破洞的窗簾鉆進(jìn)來，在少年后背流淌成金色的河，左航注意到他后頸的紋身已經(jīng)褪去青澀，如今蜿蜒的星軌里嵌著兩顆微縮的鉆石，正是他們成團(tuán)日的日期。

"試試這個。"朱志鑫遞來一罐草莓汽水，拉環(huán)拉開的瞬間，氣泡聲驚飛了窗臺上的麻雀。左航接過時，指尖觸到罐身的刻痕——是"ZH"兩個字母，和他戒指內(nèi)側(cè)的"ZX"剛好拼成完整的星系。吉他弦在空氣中震顫，朱志鑫跟著旋律輕輕哼唱，左航突然放下琴，從口袋里摸出個絲絨盒子。

"給你的。"他聽見自己聲音發(fā)顫，看著朱志鑫瞳孔里倒映的晨光，突然想起舞臺上那些失控的瞬間。盒子打開的剎那，銀色手鏈滑落在掌心，吊墜是兩顆旋轉(zhuǎn)的恒星，暗格里藏著最新的摩斯密碼——這次是"永遠(yuǎn)公轉(zhuǎn)"。

朱志鑫抬頭看他時，左航終于讀懂了對方眼底的光。那是比舞臺聚光燈更熾熱的存在，是穿越六年時光依然灼熱的引力。少年伸手勾住他后頸，在鏡頭盲區(qū)輕輕觸碰他唇瓣，汽水罐在瓷磚上滾出清脆的響，左航聽見自己心跳如鼓，這次的節(jié)奏，是專屬于他們的光譜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