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一踏入決明谷,便抓住機會奪回了封存自己魂血的玉簡,隨后迅速遁走。
然而,就在他逃離之際,一個駭人的真相在他眼前揭開——尸陰宗的筑基弟子,竟全都是為尸傀準(zhǔn)備的肉身爐鼎。
而木冗,更是被原本為他準(zhǔn)備的尸傀奪舍,此刻正以冰冷的目光鎖定了他。
王林不敢停留,全力飛遁,可身后三道殺氣騰騰的身影緊追不舍——天道門的二男一女,眼中盡是貪婪與殺意。
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修仙之人,靈覺敏銳,此刻王林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父母慈祥的面容。
緊接著,一幕讓他終身銘記的畫面在識海中炸開——
“不?。?!”
王林雙目泣血,面容扭曲,體內(nèi)的陰寒靈力徹底暴走,不受控制地向外肆虐。
方圓十丈之內(nèi),草木瞬間凍結(jié),化作幽藍冰晶,而寒氣的擴散仍在加劇……
他半跪在地,周身幾十丈內(nèi)已成一片冰封絕域。
藤化元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帶著殘忍的笑意——
“我在決明谷外等你……開谷之日若你不出現(xiàn),我就毀掉魂旗,讓你親人魂飛魄散!”
天道門的三人追至近前,卻在踏入冰晶領(lǐng)域的剎那猛然止步。地面上的幽藍冰光讓他們心底發(fā)寒,一股死亡的預(yù)感驟然降臨。
就在這時,王林緩緩抬頭。
他的眼中已無血色,只剩一片死寂般的陰沉。
殺機如潮,靈力流轉(zhuǎn)間,他緩緩站起,右手一抓,天逆珠收回懷中。
隨后,他邁步向前,從三人身旁走過。
“咔嚓——“
包裹三人的冰晶驟然碎裂,他們倒地身亡,連慘叫都未能發(fā)出。
……
接下來的三天,決明谷內(nèi)血流成河。
凡是冒犯者,皆在王林揮手間化作冰雕,即便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亦無一人能擋。死亡人數(shù)不斷攀升,幸存者聞風(fēng)喪膽,再無人敢靠近他半步。
王林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的意識仿佛被凍結(jié),只剩下無盡的冰冷與殺意。
直到某一刻,他站在谷底崖壁之下,仰望著灰暗的天空,終于緩緩跪下,重重磕了幾個頭。
“爹,娘……鐵柱不孝……”
“唉……我都知道了?!彼就侥系膰@息在他腦海中響起。
王林沉默良久,聲音低沉而冰冷:“若我修為足夠,即便殺盡藤家滿門,藤化元也不敢說一個‘不’字,更不敢動我父母分毫。“
司徒南沉聲道:“你已意外突破瓶頸,踏入極境,極境之人,同階無敵,但代價是……此生止步元嬰,再難寸進?!?/p>
王林聞言,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冷笑。
司徒南沉默片刻,又道:“魂旗乃元嬰期法寶,可封印魂魄。只要魂魄不散,待我恢復(fù)修為,自有辦法復(fù)活他們。”
王林猛然抬頭:“當(dāng)真?”
司徒南鄭重道:“千真萬確?!?/p>
王林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殺意再度凝聚。
司徒南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一絲凝重:
“我剩余的元嬰之力不多,僅能支撐你三次瞬移,此戰(zhàn),你務(wù)必奪下魂旗,奪下之后,你就去域外戰(zhàn)場?!?/p>
王林沉默片刻,聲音低沉道:“前輩,莫姑娘她……”他目光轉(zhuǎn)向那株靜靜懸浮的青蓮,眉頭微蹙,“自上次歸來后便一直未醒,連靠近都做不到?!?/p>
司徒南的神識在青蓮周圍徘徊,片刻后傳來凝重的回應(yīng):“古怪…我方才嘗試探查,神識竟被完全隔絕?!鳖D了頓,又道:“觀其狀態(tài),應(yīng)是陷入了某種特殊的沉睡?!?/p>
王林不自覺地向前邁了半步,又硬生生止?。骸翱捎刑K醒之期?”語氣中難掩焦慮。
“難說…”司徒南沉吟道,“不過…”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青蓮周遭靈力流轉(zhuǎn)溫和綿長,倒像是在進行某種療愈。”
王林聞言,緊繃的肩膀略微放松,目光卻仍牢牢鎖在那朵青蓮上,蓮瓣間流轉(zhuǎn)的瑩瑩青光,映得他眼底明滅不定。
王林的身影如同索命幽魂,所過之處冰晶蔓延。那些原本為了資格令牌爭得你死我活的修士們,此刻卻成了驚弓之鳥。
每當(dāng)那道藍衣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中,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地退避三舍。
在之后的第三日黃昏,王林站在一處斷崖上,將七塊令牌一字排開。冰冷的月光下,令牌上的符文泛著幽幽青光。
“以防萬一,只能留一個?!蓖趿蛛S即將六塊資格令牌毀壞,剩下的一塊則自己拿著。
開谷的前夜,寒風(fēng)吹動他的衣袍,胸前的天逆珠微微發(fā)燙,仿佛在提醒著即將到來的決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