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扛著艾利克斯在街巷間狂奔時，故意用肩膀顛了顛她：“知道嗎？你皺眉頭的樣子特像我鄰居家的老貓——”他躲過迎面飛來的廣告牌，在天臺邊緣急剎，“總以為自己能吞下整個世界，其實爪子一戳就炸毛?！?/p>

艾利克斯的黑霧順著他的脖子往上爬，在他耳邊凝成尖刺：“再廢話就把你舌頭纏成麻花。”

“威脅我？”彼得突然歪頭，鼻尖幾乎蹭到她的，“上次在倉庫，是誰拽著我的衣領(lǐng)不肯撒手？”他感受著懷中女孩瞬間僵硬的身體，銀眸閃過狡黠的光，“放心，我對‘吐煙的’沒興趣——除非你求我?！?/p>

“做夢?！卑怂挂а狼旋X，卻在他低頭時瞥見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煦缒Хú皇芸氐芈^兩人交觸的皮膚，卻被彼得掌心的溫度燙得縮回來。這種陌生的、帶著戲謔的親昵，比史崔克的激光槍更讓她心慌。

漢堡店的霓虹在街角明滅。彼得將她放下時，故意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看好了，真正的‘聰明人’買單從不花錢?！辈坏劝怂狗磻?yīng)，他已經(jīng)化作銀色殘影掠過柜臺，再出現(xiàn)時手里多了兩大袋食物，薯條碎屑還沾在嘴角。

“搶劫犯?！卑怂拱櫭冀舆^漢堡，黑霧卻自覺地纏上他手腕，將沾著番茄醬的手指擦干凈。彼得挑眉看她，她立刻甩甩手：“別誤會，只是不想被你連累進局子?！?/p>

“變種人進局子？”彼得咬下一大口漢堡，芝士拉出長長的絲，“老頭能把國會大廈砸成廢墟來撈人?！彼鋈粶惤谜粗u料的指尖點了點她鼻尖，“不過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慮先帶你跑路——去古巴看老爺車，或者去北極圈看極光，怎么樣？”

艾利克斯拍開他的手，卻在觸到他掌心薄繭時頓了頓。這個總把“萬磁王”掛在嘴邊的家伙，此刻眼底閃爍的光卻像街頭流浪的野狗——玩世不恭下藏著隨時準備逃跑的警惕。她咬了口漢堡，番茄汁混著黑霧在舌尖炸開，竟比想象中鮮甜。

“先活過今天再說?！彼吡颂咚难プ?，黑霧在兩人腳邊凝成兩個歪歪扭扭的影子，“螞蚱，要是下次再用‘帶回去領(lǐng)賞’這種鬼話騙我——”

“騙你？”彼得突然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在她炸毛前跳上柜臺，“我只是想找個理由——”他晃了晃空可樂杯，“——讓某個死鴨子嘴硬的暗影女巫，偶爾也能喝到加雙倍糖漿的奶昔?！?/p>

艾利克斯抬頭，正看見晨光爬上他發(fā)梢，將那句未說完的話揉成細碎的光斑。她舉起奶昔杯，黑霧在杯口的吸管，卻在彼得伸手搶奪時突然炸開，濺得他滿臉奶油。

“瘋子！”彼得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突然抓起一把薯條砸向她。兩人在空蕩的漢堡店里追逐，黑霧卷著薯條漫天飛舞，直到警笛聲由遠及近。彼得拽著她躍進陰影時，還不忘順走柜臺上的巧克力棒，塞進她口袋時輕聲笑：“記住了，艾利克斯——能欺負你的，只有我?！?/p>

她攥著巧克力，感受著他掌心殘留的溫度，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渾身混混氣的“螞蚱”，其實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用玩世不恭的外殼，包裹住最笨拙的溫柔。而她掌心的混沌魔法，此刻竟像被陽光曬化的巧克力，黏糊糊地，怎么也兇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