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謝昭棠手握著那張謝安給的卡,心中五味雜陳。在他的骨子里,有著一股堅韌與倔強,他從不屑于接受他人的憐憫,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兄長。
他會憑借自己的能力,去賺錢。
于是,謝昭棠毫不猶豫地將卡還給了謝安,那決絕的姿態(tài),仿佛在向過去那個依賴家族庇佑的自己告別。
還完錢后,謝昭棠陷入了沉思。他明白,不能再像一只被困在籠中的鳥,整日待在那所房子里無所事事。江硯白本就忙碌得如同旋轉(zhuǎn)不停的陀螺,整日周旋于公司的繁雜事務(wù)之中,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來管他的死活。
況且,江硯白對他的厭惡之情,恐怕光是看到他的身影,都會忍不住心生厭煩,甚至到了“看著他都能吐”的地步。
謝昭棠不愿再這樣沉淪下去,他思索著未來的方向?;貞浫绯彼阌可闲念^,在大學(xué)時光里,他就對大自然懷著一份熾熱而深沉的熱愛。
那些山川湖海、花草樹木,仿佛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能讓他的心瞬間沉靜下來。所以,他用畫筆描繪出心中的自然美景,每一幅畫都傾注著他對自然的眷戀。
如今,這份熱愛再次點燃了他內(nèi)心的希望之火。謝昭棠下定決心,要用自己身上僅剩的幾千塊錢,開啟新的生活篇章——租下一個花店。
在成功租下花店的第三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花店的門口。一位年輕的男孩子,怯生生地走了進來。
他身形略顯單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不安,站在謝昭棠面前,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謝昭棠看著眼前唯唯諾諾的男孩子,心中涌起一絲憐惜,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糖...是任何的何,糖果的糖?!蹦泻⒆泳o張得連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雙手下意識地搓著衣角,不安的目光時不時地偷偷看向謝昭棠,仿佛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對方滿意。
“好,你懂花嗎?”謝昭棠察覺到了他的緊張,盡量把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而溫柔。
“我懂的一點,我大學(xué)學(xué)的是生物系,對一些植物很了解,插花也略有涉獵。”何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謝昭棠的眼神,仿佛想從對方的眼神中尋找一絲認(rèn)可的光芒。他心中既期待能得到這份工作,又擔(dān)心自己表現(xiàn)不夠好,錯失這個機會。
謝昭棠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滿意地輕輕點了點頭:“那你今天就開始上班吧?!痹捳Z間,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信任與肯定。
何糖聽聞,原本緊張的神情微微松動,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露難色,囁嚅著說道:“對了......那個工資能不能再高一點...”聲音輕得如同蚊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與害怕。
“嗯?”謝昭棠微微回頭,那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與詢問,“五千一個月有些不滿嗎?”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卻讓何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何糖嚇得臉色微微發(fā)白,忙不迭地擺手,聲音愈發(fā)急促:“不是不是!很多很好!......但是我母親住院了,治病需要錢,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再爭取一下,能不能加兩百......”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雙滿是惶恐與哀求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謝昭棠,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會收回剛剛錄用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