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曼特寧咖啡,謝謝?!?/p>
幾分鐘后,青海川棠手捧著紙杯,緩步走回店內(nèi)。
她的動作輕柔而謹慎,似乎生怕紙杯中的液體灑出分毫,目光專注而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思索。
周圍的喧囂仿佛與她無關(guān),店內(nèi)的一切在她踏入的瞬間,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般安靜下來。
屋外,淅淅瀝瀝的雨點織成了一片朦朧的水幕,敲打著窗玻璃,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她站在門口,望著外面濕漉漉的一切,眉頭輕蹙,心中泛起一絲懊惱——又是忘記看天氣預(yù)報的一天。
這突如其來的雨,像是打亂了某種未言明的計劃,讓她微微嘆了口氣,指尖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他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懸停了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解鎖。
猶豫了一秒,又將它默默放回了口袋,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似的。
淺抿一口杯中的咖啡,苦澀的滋味在舌尖緩緩蔓延開來,伴隨著一絲隱約的炭燒香氣,仿佛將思緒也烘托得愈發(fā)深沉。
早知道如此,當初真該買上一杯溫熱的牛奶。那溫暖的觸感,或許能驅(qū)散此刻心底的些許寒意。
青海川棠靜立于屋檐之下,目光穿過雨簾,望向那朦朧的遠方。
細雨如絲,織就一片迷離的天地,而她的心緒也如同這無盡的雨滴,紛亂而綿長。
她不知道這場雨何時才會停歇,只覺時光在雨聲中悄然流逝,仿佛連思緒都被這片濕意浸透,變得愈發(fā)深沉而悠遠。
店內(nèi)雖然有空位,但她不習慣進去避雨,好似占了什么便宜一般。
她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杯,只希望雨能快一點停歇,給她喘息的機會。
“請問,你是忘記帶傘了嗎?”
青海川棠抬起頭,只見一個女孩撐著傘,似乎是在對自己的處境表示關(guān)切。
她的身后還站著兩個女孩。
其中一人頭戴著一個能夠封印顏值的發(fā)箍,另一個人要不是身著裙子,還真容易被人誤以為是個男子。
自己應(yīng)該是知道她們的:毛利蘭、鈴木園子、世良真純。
“是的。”
她點點頭,沒有否認。
“那,請問你家住在哪里呢?”
憑著記憶,她說出了自己的住址。
幸好對于這種略顯重要的事,向來都是記在心里的。
“沒想到,正好順路?!?/p>
毛利蘭露出了笑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我送你回家好了。”
“那就太感謝你了。不過你的朋友們......”
青海川棠面露猶豫,或者說是糾結(jié)。
世良真純寬慰道:“沒事,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p>
她的話確實不無道理,畢竟從這里到目的地,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罷了。
若是有一兩個好友陪在身旁,兩人聊聊天,這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那就太感謝你們了?!?/p>
青海川棠淺淺地鞠了一躬,以表自己的謝意。
一路上,他們幾人雖未曾互通姓名,卻仍舊閑聊著,就當作是漫長枯燥旅途中的些許調(diào)味劑。
“方才,我分明看見你拿起手機,卻又遲疑地放下,是因為分手的緣故嗎?”
不得不說,世良真純提出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
園子輕輕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手臂,眼神中帶著幾分警告與關(guān)切,示意她切莫隨意開口。
那細微的動作里,藏著一份不容忽視的謹慎,仿佛生怕一個不慎便會引來難以預(yù)料的麻煩。
“是的?!?/p>
青海川棠倒沒有覺得窘迫,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緊接著又問道:“其實,應(yīng)該有很多種可能性才對。不過,你為什么會偏偏選擇這一種呢?”
話語中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仿佛想要透過對方的回答窺見更深層的緣由。
她有些好奇。
世良真純將她的分析徐徐展開,聲音平穩(wěn)而篤定,仿佛每一個字都經(jīng)過深思熟慮。
青海川棠靜靜地聆聽著,目光時而微動,最終忍不住輕輕點頭。
她心中暗自認同,這些推斷確實條理分明,頗具說服力,令人難以反駁。
她笑道:“你這么厲害,應(yīng)該是一名偵探吧?”
不少職業(yè)確實都養(yǎng)成了觀察人的習慣。
在柯學(xué)世界里,推測偵探的可能性要高出不少。
“確實如此。雖說我還只是一名高中生,可經(jīng)我手成功破解的案件,已不在少數(shù)。”
“確實如此。雖說只是一名高中生,可我已經(jīng)成功偵破了不少案件呢。”
世良真純的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小巧的虎牙在唇邊若隱若現(xiàn),仿佛是她俏皮性格的一點點暗示。
我曾經(jīng)以為高中生的生活不過是按部就班地在校園里度過平凡的每一天,就像我當初那樣,安穩(wěn)而平淡地走向畢業(yè)。
可萬萬沒料到,如今的高中生竟已如此了得。
“雖說還算順利,但總覺一切過于平淡無奇。若能增添些獨特見識,那才稱得上是最好的經(jīng)歷。”
她撒了謊。
若將槍林彈雨視作平淡無奇,恐怕唯有世界重塑才能稱得上激情起伏了。
“說到底,興許平淡才是真正的美好。那種波瀾不驚、安穩(wěn)度日的生活,我心底著實艷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