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洞穴的潮濕空氣黏在皮膚上,帶土盤腿坐在石臺上,雙眼緊閉。距離救下卡卡西已經過去兩周,但那一晚的畫面仍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卡卡西蒼白的臉色、遍布全身的傷口、微弱到幾乎消失的呼吸...
"集中精神!"斑的厲喝如鞭子般抽來,"萬花筒寫輪眼不是玩具,分心會要了你的命!"
帶土猛地睜開眼睛,左眼中的飛鏢圖案急速旋轉?;眯g空間在眼前展開,無數虛擬敵人從四面八方涌來。他機械地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噴涌而出,將第一批敵人燒成灰燼。
"太慢了!"斑的聲音在幻術空間中回蕩,"再來!"
更多的敵人出現(xiàn),帶土咬緊牙關,雙手快速變換印式。木遁·扦插之術從掌心射出,尖銳的木刺貫穿了五名敵人的胸膛。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下,右半邊身體的柱間細胞因過度使用而隱隱作痛。
訓練持續(xù)了不知多久,當帶土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時,斑才解除幻術。現(xiàn)實重新回到視野,帶土大口喘著氣,左眼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勉強及格。"斑居高臨下地評價道,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滿,"你的體術和忍術進步很快,但對萬花筒的運用還是太生疏。"
帶土沒有反駁,只是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水。他知道斑是對的——那晚救卡卡西時,如果不是情急之下爆發(fā),他根本用不出那種程度的瞳術。這種不穩(wěn)定性在實戰(zhàn)中會是致命弱點。
"休息十分鐘,然后練習神威的精準傳送。"斑轉身走向洞穴深處,"今天要把誤差控制在三米以內。"
帶土點點頭,等斑的身影消失后,立刻放松身體躺在了石臺上。他抬手遮住眼睛,左眼的刺痛感仍在持續(xù)。過度使用萬花筒的代價已經開始顯現(xiàn)——視力模糊,偶爾會出現(xiàn)短暫的失明。按照斑的說法,這是使用禁斷之力的必然結果,除非...
"除非獲得永恒的萬花筒。"帶土喃喃自語。但那需要至親之人的眼睛,而他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只有...
卡卡西的臉浮現(xiàn)在腦海中,帶土猛地搖頭驅散這個可怕的念頭。絕不!他寧可自己瞎了也不會動卡卡西的眼睛。更何況,卡卡西現(xiàn)在比他更需要那只寫輪眼。
"阿飛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白絕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張笑嘻嘻的臉從石壁中探出。
帶土已經習慣了神出鬼沒的白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關你的事。"
"是在想那個銀發(fā)小哥吧?"白絕不依不饒地湊近,"自從上次回來后,阿飛就總是走神呢~"
帶土的右手瞬間木質化,尖銳的木刺抵住白絕的喉嚨:"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白絕夸張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哇哦,好可怕~不過斑大人讓我告訴你,那個卡卡西回木葉后就被團藏盯上了,現(xiàn)在正在接受'特別審查'哦~"
帶土的身體驟然繃緊,木刺不自覺地伸長了一寸:"什么審查?"
"好像是懷疑他任務報告作假什么的~"白絕歪著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據說暗部有個專門的審訊室,進去的人很少能完整出來呢~"
帶土的血液瞬間凍結。團藏那個老東西,竟然敢對卡卡西下手!他必須立刻——
"想去救他?"斑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帶著幾分嘲弄,"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闖木葉就是送死。"
帶土轉身,看到斑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洞穴中央,那雙輪回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冰冷的光。
"我可以潛入。"帶土咬牙道,"用神威。"
"然后呢?"斑冷笑,"當著團藏和三代的面把卡卡西帶走?你知道那會引發(fā)什么后果嗎?"
帶土握緊拳頭,木質化的手指發(fā)出不詳的咔咔聲。他知道斑是對的——貿然行動只會讓卡卡西的處境更危險。但如果什么都不做...
"變強吧,宇智波帶土。"斑的聲音突然變得蠱惑,"只有擁有足夠的力量,你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他緩步走近,枯瘦的手指按在帶土肩上,"今天的訓練加倍,我要你在一個月內完全掌握神威的精確傳送。"
帶土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斑說得對,現(xiàn)在的他還不夠強。為了卡卡西,他必須更快地成長,哪怕這意味著要忍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現(xiàn)在,繼續(xù)訓練。"斑退后幾步,輪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先從五百米精確定位開始。"
帶土站起身,左眼的萬花筒圖案再次旋轉起來??臻g開始扭曲,形成一個漩渦狀的入口。在完全被吸入前,他最后想到的是卡卡西——希望那個笨蛋能撐到他足夠強大的那一天。
木葉暗部總部的地下三層,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鐵銹的混合氣味。
卡卡西坐在金屬椅子上,手腕被特制的查克拉抑制鐐銬固定。這間審訊室沒有窗戶,唯一的光源是頭頂刺目的白熾燈,將他的影子投在光禿禿的墻面上,像一個扭曲的怪物。
"第三次問了,卡卡西上忍。"桌子對面的暗部審訊官敲了敲文件,"砂隱據點真的是你一個人清除的?"
卡卡西懶洋洋地抬眼,左眼的寫輪眼被特制的眼罩遮住,只露出右眼:"第四次回答,是的。"
審訊官——一個名叫森乃伊比喜的年輕忍者皺了皺眉。他已經連續(xù)審問卡卡西六個小時,但后者始終保持著這種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回答滴水不漏。
"根據現(xiàn)場勘查,"伊比喜翻開一份報告,"砂隱忍者的死因大多是木遁和火遁造成的。而你,據資料顯示,并不具備木遁血繼限界。"
卡卡西聳聳肩:"戰(zhàn)場上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也許砂隱惹惱了某個路過的高手?"
"或者你得到了外部協(xié)助。"伊比喜銳利地指出,"比如...那個戴著漩渦面具的神秘人。"
卡卡西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們果然看到了面具人。但奇怪的是,伊比喜似乎并不知道那人的具體身份,否則不會這樣試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卡卡西打了個哈欠,"如果真有這么厲害的人幫我,我干嘛還要把自己弄得半死?"
伊比喜正要繼續(xù)追問,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戴著鳥面具的暗部走進來,俯身在伊比喜耳邊低語幾句。伊比喜的表情變得復雜,最后點了點頭。
"審訊暫停。"他站起身,"四代目大人要求親自聽取報告。"
卡卡西暗自松了口氣。水門老師介入意味著事情有了轉機。但他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只是懶洋洋地晃了晃被銬住的手腕:"能解開嗎?這樣見火影大人不太禮貌吧?"
伊比喜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鑰匙解開了鐐銬:"別?;印_@次審查是團藏大人親自下令的。"
卡卡西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腕,沒有回應。跟著伊比喜穿過長長的走廊時,他注意到暗部總部的守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大多是根部的人。看來團藏對這次"審查"相當重視。
火影辦公室的陽光刺得卡卡西瞇起眼。與陰暗的審訊室相比,這里簡直像是另一個世界。波風水門站在窗前,金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但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嚴肅。
"伊比喜,你先出去。"水門的聲音溫和但不容置疑,"我需要單獨和卡卡西談談。"
伊比喜行禮后退出了辦公室,輕輕帶上門??ㄎ髡驹谠?,突然不知該說什么。自從神無毗橋任務后,他和水門老師之間就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帶土的死亡、琳的疏遠、他自己的改變...一切都太復雜了。
"傷好了嗎?"水門突然問道,聲音里的關切讓卡卡西鼻子一酸。
"嗯,差不多了。"卡卡西下意識摸了摸肋下的傷口,那里還纏著繃帶,"醫(yī)療班說再休息一周就能執(zhí)行任務了。"
水門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我看了你的任務報告,也收到了砂隱那邊的動向。"他停頓了一下,藍色的眼睛直視卡卡西,"現(xiàn)在,告訴我真相。"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水門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但面具人的事太過蹊蹺,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更何況,如果那個神秘人真的如他所想是...
"報告里寫的就是真相。"卡卡西最終說道,"我潛入砂隱據點,遭遇伏擊,勉強完成任務。"
水門嘆了口氣,從抽屜里取出另一份文件:"那這個怎么解釋?"
卡卡西接過文件,瞳孔微縮。這是一份現(xiàn)場勘查報告,詳細記錄了砂隱據點的情況——墻壁上突兀生長的木刺、被焚燒到幾乎碳化的尸體、以及幾個幸存砂隱忍者的證詞:"一個戴面具的惡魔"。
"我不知道。"卡卡西誠實地說,"我昏迷前確實看到了一個面具人,但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幫忙。"
水門的表情變得凝重:"卡卡西,這件事很嚴重。木遁是初代火影的獨有能力,幾十年來從未有人繼承。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存在,而且他還在關注你..."
"我會小心的。"卡卡西低聲承諾。他明白水門的擔憂——一個擁有木遁的神秘人,無論敵友,都是巨大的變數。
水門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團藏那邊我會處理。你回去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不要接外出任務。"
卡卡西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就在他的手碰到門把時,水門突然又開口:"卡卡西...你覺得帶土...真的死了嗎?"
卡卡西的背脊瞬間繃直,心跳如擂鼓。水門為什么這么問?難道他也懷疑...
"我親眼看著他被埋在廢墟下。"卡卡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平穩(wěn)得不帶一絲波瀾,"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存活。"
水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去吧,好好休息。"
走出火影大樓,卡卡西深吸一口新鮮空氣。陽光照在臉上,卻驅不散心中的寒意。水門的問題不是無的放矢,他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而如果連水門都開始懷疑,那么...
卡卡西不自覺地抬手,觸碰被眼罩遮住的寫輪眼。這只帶土的眼睛,最近總是莫名發(fā)熱,仿佛在回應什么遙遠的呼喚。他想起那個面具人紅色的寫輪眼,和那只觸碰他時溫柔得不可思議的手...
"不,不可能。"卡卡西用力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趕出腦海。帶土已經死了,他親眼所見。那個面具人頂多是個移植了寫輪眼的未知忍者,絕不可能是...
一陣劇痛突然從左眼傳來,卡卡西踉蹌了一下,不得不扶住墻壁。視線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場景——昏暗的洞穴,一個背影在訓練,右臂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白色...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卡卡西回過神時,幻象已經消失。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決定直接回家休息。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才會產生這種幻覺。
地下洞穴的訓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殘酷。
帶土站在瀑布下,任由冰冷的水流沖擊著身體。這是斑設計的特殊訓練——在極端環(huán)境下保持神威的精準度。水流會干擾查克拉感知,增加傳送難度。
"再來!"斑的聲音從岸邊傳來,"誤差不能超過一米!"
帶土咬緊牙關,左眼的萬花筒圖案旋轉??臻g開始扭曲,他的身體被吸入漩渦狀的入口。下一秒,他出現(xiàn)在對岸的目標點旁——距離紅心標記還有一米五的偏差。
"不夠!"斑厲聲道,"戰(zhàn)場上這一米五就是生死之差!"
帶土沒有辯解,只是重新走回瀑布下。他的左眼已經痛到麻木,右半邊身體的柱間細胞也因過度使用而躁動不安。但他不能停,不敢?!捉^帶來的最新消息說,卡卡西雖然通過了審查,但團藏并沒有放棄對他的監(jiān)視。那個老狐貍一定在等待時機,再次對卡卡西下手。
"集中精神!"斑的呵斥打斷了帶土的思緒,"想象你要傳送的位置,用寫輪眼鎖定坐標!"
帶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想卡卡西的安危,不再想團藏的陰謀,只專注于空間坐標的感知。當他再次睜眼時,萬花筒寫輪眼的圖案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神威發(fā)動,空間扭曲。這一次,帶土精確地出現(xiàn)在了紅心標記的正中央,連衣角都沒碰到邊緣。
"很好。"斑難得地表示了滿意,"看來你終于掌握了要領。"
帶土沒有回應,只是默默感受著左眼的變化。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遙遠的、模糊的,但確實存在的聯(lián)系。就像是...另一只萬花筒寫輪眼的共鳴。
"斑,"帶土突然開口,"萬花筒寫輪眼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lián)系?"
斑的眉毛微微揚起:"理論上,成對的萬花筒可以產生共鳴。但你的情況特殊——卡卡西那只只是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
"但如果...它進化了呢?"帶土追問道,"如果卡卡西也開啟了萬花筒..."
斑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你們之間就會形成獨特的鏈接。不過普通寫輪眼進化需要極端情緒刺激,卡卡西經歷過那種事嗎?"
帶土想起卡卡西滿身是傷的樣子,和砂隱忍者描述的戰(zhàn)斗場景。如果卡卡西真的在生死關頭爆發(fā)...不,他不敢再想下去。卡卡西已經承受了太多痛苦,他不應該再經歷任何刺激。
"只是假設而已。"帶土輕描淡寫地帶過話題,轉而問道,"接下來訓練什么?"
斑盯著帶土看了幾秒,似乎在評估什么,最后說:"今天到此為止。你的眼睛需要休息,過度使用會加速失明。"
帶土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自己的休息區(qū)。洞穴深處有一個小隔間,斑允許他在那里放一些私人物品——說是私人物品,其實只有幾件衣服和一塊從卡卡西那里拿來的護額碎片。
帶土坐在石床上,輕輕摩挲那塊金屬碎片。這是他從砂隱據點救回卡卡西時,從對方破損的護額上悄悄取下的。當時卡卡西昏迷不醒,不會注意到這點小缺失。
"笨蛋卡卡西..."帶土低聲自語,"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啊..."
他躺下來,閉上眼睛。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很快將他帶入夢鄉(xiāng)。夢中,他看見卡卡西站在慰靈碑前,手指輕撫著"宇智波帶土"的名字。當卡卡西轉身時,帶土震驚地發(fā)現(xiàn)——對方的左眼不再是普通的三勾玉,而是與他一樣的萬花筒圖案!
帶土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后背。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得可怕。如果卡卡西真的開啟了萬花筒...那意味著他經歷了何等極端的痛苦?
帶土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須確認卡卡西的情況,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斑說過他現(xiàn)在闖木葉是送死,但沒說不能遠程觀察。
"白絕。"帶土輕聲呼喚。
墻壁上立刻浮現(xiàn)出那張笑嘻嘻的臉:"阿飛需要什么服務呀~"
"帶我去木葉。"帶土堅定地說,"遠遠地看一眼就行。"
白絕夸張地嘆了口氣:"斑大人不會同意的~"
"那就別告訴他。"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紅光,"這是命令。"
白絕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吧~不過只能遠遠地看哦,不能靠近~"
帶土點點頭,迅速換上黑色的夜行衣。在斑發(fā)現(xiàn)之前,他必須快去快回。無論如何,他都要親眼確認卡卡西的安?!莻€總是勉強自己的笨蛋,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木葉的夜晚寧靜而美麗。
帶土站在村子外圍的一棵大樹上,借助白絕的蜉蝣之術完美融入樹干。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卡卡西的公寓——一間位于忍者宿舍區(qū)的小房子,窗戶透出溫暖的燈光。
"他在家耶~"白絕在帶土耳邊小聲說,"要靠近點看看嗎?"
帶土猶豫了一下。理智告訴他應該保持距離,但某種強烈的沖動驅使著他前進。最終,對卡卡西的擔憂戰(zhàn)勝了謹慎。
"只靠近一點。"帶土低聲說,發(fā)動神威將自己傳送到公寓對面的屋頂。
從這個距離,他能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室內的情形??ㄎ髯跁狼埃媲皵傞_著任務報告。他看上去比兩周前好多了,傷口似乎已經愈合,只是臉色仍然蒼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眼——沒有戴平時的護額,而是換成了一個黑色眼罩。
"眼罩?"帶土皺眉,"為什么遮住寫輪眼?"
白絕從屋頂的陰影中鉆出:"聽說木葉高層要求他平時遮起來,防止被敵人覬覦~"
帶土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些混蛋,竟敢這樣限制卡卡西!寫輪眼是他最重要的武器,遮住它等于削弱了一半實力。
就在帶土憤怒之際,屋內的卡卡西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窗外——準確地說,是看向帶土藏身的位置。帶土屏住呼吸,雖然確信自己處于神威的虛化狀態(tài),不可能被看見,但卡卡西的目光卻仿佛穿透了空間障礙,直視他的靈魂。
卡卡西站起身,緩步走向窗戶。帶土本能地想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不是被束縛,而是被那雙眼睛牢牢吸引??ㄎ鞯淖笱垭m然被眼罩遮住,但帶土能感覺到,那里的寫輪眼正在劇烈活動,與他的萬花筒產生共鳴。
"他...感應到我了?"帶土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卡卡西停在窗前,手指輕輕觸碰玻璃。他的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什么,但隔著距離帶土聽不清。就在這時,一陣劇痛突然從左眼傳來,帶土不得不閉上眼睛。等疼痛緩解后再次睜眼,卡卡西已經拉上了窗簾,屋內燈光也熄滅了。
"該回去了~"白絕提醒道,"斑大人會發(fā)現(xiàn)的~"
帶土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漆黑的窗戶,才發(fā)動神威離開?;爻讨校乃季w亂如麻。卡卡西的表現(xiàn)太奇怪了,仿佛真的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而且那個眼罩...如果只是為了應付高層,在家沒必要戴著。除非寫輪眼出了什么問題,或者...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帶土心中成形:如果卡卡西真的開啟了萬花筒,那么遮住眼睛可能是為了控制這種不受控制的力量?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柱間細胞來抵消副作用。
"白絕,"回到地下洞穴后,帶土突然問道,"你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副作用嗎?"
白絕歪著頭:"視力下降直到失明?這不是常識嗎~"
"我是說..."帶土斟酌著詞句,"如果一個人沒有宇智波血統(tǒng),卻移植了萬花筒寫輪眼...副作用會更嚴重嗎?"
白絕夸張地瞪大眼睛:"哇哦,阿飛是在擔心卡卡西小哥嗎?"見帶土臉色陰沉,它才正經起來,"理論上是的。非宇智波族人使用寫輪眼本來就有額外負擔,萬花筒的消耗更是普通寫輪眼的十倍以上。"
帶土的心沉了下去。如果他的猜測正確,卡卡西現(xiàn)在不僅面臨木葉高層的威脅,還要承受萬花筒寫輪眼的反噬。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當年將眼睛送給了卡卡西...
"我真是個混蛋。"帶土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向訓練場。他需要變得更強,強到足以保護卡卡西免受所有威脅——無論是來自木葉高層,還是來自寫輪眼本身。
卡卡西站在窗前,手指輕觸冰涼的玻璃。
剛才那一瞬間,他確信自己感應到了什么——左眼的寫輪眼突然劇烈跳動,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雖然肉眼什么也沒看到,但寫輪眼卻捕捉到了空間的異常波動,就像平靜湖面上突然出現(xiàn)的漣漪。
"帶土...?"卡卡西無聲地呼喚,明知不可能得到回應。
自從砂隱任務回來后,他的寫輪眼就變得不太對勁。不僅消耗的查克拉量劇增,還時常不受控制地自行啟動,展示一些他無法理解的畫面——昏暗的洞穴、木質的手臂、旋轉的飛鏢圖案...
最嚴重的一次發(fā)生在三天前的任務中。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卡卡西本能地使用寫輪眼,卻意外釋放出了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紅色的查克拉骨架包裹住他的身體,輕松擋下了所有攻擊。但隨后而來的反噬讓他當場昏迷,醒來時已經在木葉醫(yī)院。
"萬花筒寫輪眼。"當時在場的醫(yī)療班長震驚地診斷,"但怎么可能...非宇智波族人開啟萬花筒,這在歷史上從未有過先例!"
卡卡西自己也很困惑。按照宇智波一族的記載,萬花筒寫輪眼需要經歷極端的情緒刺激才能開啟。他最近確實經歷了砂隱的生死危機,但那種程度...應該不足以引發(fā)進化才對。
除非...
卡卡西不自覺地撫上眼罩。除非這只寫輪眼的原主人——帶土,還活著,并且在某處同樣開啟了萬花筒。宇智波古籍中提到過,成對的寫輪眼之間存在共鳴,一方進化可能帶動另一方。
"荒謬。"卡卡西搖搖頭,強迫自己離開窗邊。帶土已經死了,他親眼所見。那只寫輪眼之所以變異,更可能是因為他過度使用或者體質排斥。
躺在床上,卡卡西試圖入睡,但左眼的刺痛感讓他輾轉反側。最近這種疼痛越來越頻繁,視力也明顯下降。醫(yī)療班警告他,如果不減少使用頻率,最多兩年就會完全失明。
"失明嗎..."卡卡西望著天花板,嘴角扯出一個苦笑。如果是這樣,他寧可把眼睛還給帶土...如果帶土還活著的話。
窗外,一輪滿月高懸天際??ㄎ鞑恢赖氖?,就在幾公里外的森林中,一個戴著漩渦面具的身影同樣仰望著這輪明月,右半身的白色物質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兩個被命運糾纏的靈魂,隔著時空與生死,在這一刻奇妙地同步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