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怎么也想不到方才還在馬車里接受大家擁戴的侯府家的二公子莊之行,此刻正被五花大綁丟在了他的密室地道口。
“快放我出去!你們好大的膽子?!鼻f之行滿臉淤青的臉顯得更加狂躁扯著嗓子不停喊叫著。
“住嘴吧你!現(xiàn)在正忙著呢!沒空搭理你?!惫肥2荒蜔┑膶⒁粓F白布直接堵住了他的嘴,瞬間清靜了許多。
觀風瞪大了眼睛,躬身盯著坐在石凳上的稚奴,整個后背早已經(jīng)不避體了,交叉狀的兩道鞭子抽打的傷痕像極了一把劍,此刻傷口呈暗紅色,血已經(jīng)止住了,觀風小心翼翼的從傷口上刮下了一點殘留的藥粉甚是好奇。
“打了你還給你上藥,那小子失心瘋了吧!”觀風憤憤不平,湊近了聞了下那藥粉,竟還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是他打的,這藥卻是他給上的?!敝膳焓志鸵ビ|碰后背傷口,頓時被觀風猛然給打了一記手背。
“那小子你認識?”狗剩突然湊上前手托著下巴一臉疑惑。
稚奴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回頭望向地道口,只見莊之行掙扎的更厲害了,然而父親的蹤跡在場的人也就只有他知道,稚奴一把扯過一旁準備的新衣直接就他套在了自己身上,快速下了地道口來到了莊之行面前,一把扯掉了他嘴里的布條。
“你…你們等著……一會兒我爹來尋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城南一處破敗的廟宇里傳出了有規(guī)律的敲擊聲,一個黑影快速推開了嘎吱作響的大木門,院里擺著一口棺木,戚遠山此刻正在用刻刀小錘不斷的雕著棺材板上的紋飾。
“爹!你瞧!范老狗家的大肉包子,排隊排了好久才買到的?!?/p>
略顯稚嫩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了進來,戚遠山猛然停下手中的活,轉(zhuǎn)頭便見自家閨女將一大布兜子肉包子遞給了他,那香味瞬間勾起了他的食欲。
“還是灸兒最懂為父的喜好了,這偌大的京城里美味珍饈確實不少,但要說肉包子那定時范老狗家的最好?!表樦銓⒁粋€包子三兩口就給囫圇吞進了肚里,隨即又抓了一個就要往戚灸的跟前遞,戚灸連連擺手,拍了拍自己圓潤的肚皮示意已經(jīng)飽了。
戚遠山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集中到了自家閨女的身上,蓬亂的頭發(fā)搭配一身粗布衣裳,儼然一副男兒模樣哪里能看出女兒樣。
“我的灸兒也是小大人了,明天爹就去綢緞莊給你選幾身女兒家好看的衣裳?!?/p>
聽到這戚灸立馬彈開后退了幾步,腦袋搖的跟波浪谷似的,打從她記事開始就穿著男兒款式衣裳,都是戚遠山撿來大戶人家不要的衣服,自己縫補裁剪后給她穿的,這男兒形象游走在大街小巷,也比女兒家要方便的多,最為關(guān)鍵是她這身打扮上山去去觀摩那幫武僧潛心修煉的功法,她想變得更強,強到可以足夠保護爹爹,學武是一條最高效且廉價的法子。
“今兒我遇到個傻小子,公然去掀那冬夏郡主的車簾,還被那郡主抽了兩鞭子?!被叵肫鹉莻€場面戚灸不由得笑出了聲。
“官家的事你個小孩子別瞎摻和,離遠點兒。”戚遠山眉頭緊皺,手指輕輕敲了下戚灸的額頭警告道。
“爹爹您不是總教導我,要與人和善樂于助人嘛!我從那瘸腿郎中那兒學來的東西,花了好長時間自配了一副藥,全都便宜那傻小子了,他還說他爹是什么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跟那侯爺一起去了冬夏?!甭犕赀@話,戚遠山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那孩子是蒯大人家的公子?”
“爹!您認識?”
戚遠山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許多年前,那會兒家鄉(xiāng)洪澇泛濫,老百姓拖家攜口北上求生,他抱著還在襁褓里的戚灸一路逃難到了京城,要不是正巧碰見蒯夫人開門施粥,父女倆說不定就餓死在那凌冽寒冬里了。
“這蒯大人是樂善好施的好人家,灸兒這次做的很對?!?/p>
戚遠山輕輕捏了捏戚灸的粉嫩的鼻頭,不由得夸贊。
作者想說:咱們戚灸是女孩子呢!只不過對拳腳功夫感興趣不懂女兒家的琴棋書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