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血月!"丁程鑫突然用尾巴尖戳進(jìn)自己鎖骨下方,金色血液噴濺在鏡面上。那些血珠詭異地懸浮著,組成一行倒置的文字:記憶即枷鎖。
林小鹿右眼里的七個少年同時咧嘴笑了。他們的牙齒正在變長,穿透她晶化的角膜扎進(jìn)眼窩。劇痛中她突然聽見三百年前的自己說話,聲音像隔著一層冰:"你當(dāng)年刻的每道傷痕,都是打開記憶的鑰匙。"
化妝臺抽屜突然彈開。她常用的那把美工刀正在瘋狂震動,刀片上映出七個不同時期的丁程鑫——最年輕的那個正把狐尾塞進(jìn)她手里,絨毛上沾著新鮮的血跡。"用這個,"少年時期的丁程鑫在刀片里對她做口型,"劃開真實。"
現(xiàn)實中的丁程鑫突然劇烈顫抖。他心口那些刻痕開始滲出黑色霧氣,霧里漂浮著林小鹿這三年來自殘的全部畫面:浴室刀片、天臺邊緣、午夜藥瓶。每段畫面里都藏著半張式神的臉,正在吞食她的痛苦。
"原來你們..."林小鹿抓住丁程鑫尾巴的手突然摸到濕熱的液體。她低頭看見自己掌心全是金色血液——和三百年前刻咒時飛濺的血珠一模一樣。"不是要?dú)⑽遥?她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是要替我承擔(dān)反噬?"
血月突然暗了一瞬。所有鏡子碎片嘩啦啦翻轉(zhuǎn),露出背面銹跡斑斑的鎖鏈。那些鎖鏈正在融化,鐵水落地變成七個少年形態(tài)的影子。最靠近林小鹿的那個影子抬起頭,露出丁程鑫的臉:"每道傷都是雙向通道。你劃自己一刀,就有七份痛苦要分流。"
丁程鑫突然咬破舌尖。帶著金粉的血噴在最近的鏡子上,映出十五歲林小鹿刻咒時的真實畫面——她顫抖的刀尖每次落下,七個少年就會同步在自己心口劃出更深的傷口。嚴(yán)浩翔的影子突然開口:"你鎖住的從來不是我們,是你自己求死的念頭。"
林小鹿右眼突然恢復(fù)視力。她看見三百年前的月光下,自己握著刀哭得發(fā)抖,而七個少年圍著她跪成一圈。丁程鑫的狐尾纏著她執(zhí)刀的手,引導(dǎo)刀尖轉(zhuǎn)向自己心口:"這樣劃,"少年時期的他輕聲說,"才能把反噬引到我們身上。"
現(xiàn)實中的化妝間突然刮起帶著鐵銹味的風(fēng)。所有鏡子碎片叮叮當(dāng)當(dāng)組成巨大的逆五芒星,星芒中央浮現(xiàn)出林小鹿這三年所有的病歷記錄。馬嘉祺的聲音從藥瓶里傳出來:"氟西汀不是治病,是維持容器密封的緩沖劑。"
丁程鑫的尾巴突然全部炸毛。他拽著林小鹿撲向角落的瞬間,血月突然迸發(fā)出刺目的紅光。所有鏡子組成的逆五芒星轟然炸裂,碎片化作三百條鎖鏈纏向林小鹿的脖頸——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被七雙手同時抓住。
鏡中世界與現(xiàn)實在這一刻重疊。七個完整的式神形態(tài)從破碎的鏡面里伸出手,鎖鏈在他們掌心熔化成金色液體。林小鹿看見十五歲的自己站在記憶盡頭,手里攥著染血的契約書。少年丁程鑫從背后抱住那個哭泣的女孩,把狐尾塞進(jìn)她手里:
"現(xiàn)在輪到我們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