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葬禮上,楚清歡跪在靈前,淚水浸濕了素帕。蕭景珩站在她身后,臉色比沈硯的棺木還要蒼白。就在這時,一個小乞丐偷偷塞給楚清歡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沈公子未死,城西破廟見?!?/p>
她猛地抬頭,看向蕭景珩。后者似乎察覺到什么,皺眉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背鍤g將紙條藏進袖中,借口去買香燭,匆匆趕往破廟。推開門,只見沈硯坐在蛛網(wǎng)密布的神臺上,毫發(fā)無傷,只是臉上多了一道新傷。
“你還活著!”楚清歡又驚又喜,卻見沈硯突然抽出匕首抵在自己脖頸:“別過來!”他眼中滿是痛苦,“清歡,我騙了你。我根本不是蕭景珩的師弟,而是玄鷹衛(wèi)的少主!”
楚清歡如遭雷擊,踉蹌后退:“不可能......那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因為我愛上了你!”沈硯痛苦地閉上眼,“我父親就是被周巖害死的,我潛伏在他身邊,就是為了復仇。但我沒想到會遇見你......”他苦笑,“那日在碼頭,我本可以殺了你滅口,但我下不了手。所以我故意讓蕭景珩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想讓你恨我,這樣你就能安全。”
楚清歡淚流滿面:“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
“因為我父親的舊部要對蕭景珩不利!”沈硯抓住她的手腕,“他們在蕭景珩的藥里下了慢性毒藥,不出三日就會毒發(fā)身亡!”
兩人趕回大理寺時,正撞見蕭景珩暈倒在地。楚清歡撲過去抱住他,顫抖著探他鼻息。蕭景珩艱難地睜開眼,看見沈硯,竟露出釋然的笑:“你果然還活著......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輕易死。”
沈硯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蕭兄,對不起......我愿用性命換你的解藥!”
原來,蕭景珩早就懷疑沈硯的身份,卻因楚清歡的信任而選擇相信他。他暗中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沈硯雖然出身玄鷹衛(wèi),卻從未參與過任何壞事。而沈硯也在與他們相處的過程中,逐漸背離了父親的遺愿。
就在這時,一隊黑衣人破窗而入。為首的正是沈硯的師叔,他冷笑著舉起藥瓶:“想要解藥?除非用楚清歡的命來換!”
第十章:情歸何處
破廟里,氣氛劍拔弩張。沈硯的師叔將藥瓶高高舉起,瓶口對著搖曳的燭火:“蕭景珩,沈硯,你們選吧——是要美人,還是要命?”
楚清歡護著虛弱的蕭景珩,目光堅定地看向黑衣人:“你們想要我,那就沖我來。但你得先把解藥給他們。”
“清歡,別犯傻!”蕭景珩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楚清歡按住。沈硯則握緊手中的劍,擋在兩人身前:“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
就在局勢僵持不下時,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鎮(zhèn)國公率領(lǐng)御林軍包圍了破廟,弓箭手的箭頭對準黑衣人。師叔臉色驟變,將藥瓶狠狠摔在地上。藥粉揚起的瞬間,沈硯猛地推開楚清歡,用身體擋住飛濺的毒粉。
“沈硯!”楚清歡哭喊著撲過去。沈硯嘴角溢出黑血,卻笑著擦去她的眼淚:“別哭,這樣......這樣我就能安心走了......”他轉(zhuǎn)頭看向蕭景珩,“蕭兄,答應(yīng)我,好好照顧她......”
蕭景珩紅著眼眶,握住沈硯的手:“我發(fā)誓!”
沈硯閉上眼的那一刻,楚清歡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她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蕭景珩將她輕輕摟入懷中,輕聲道:“他用生命換來了你的平安,你要好好活下去?!?/p>
三個月后,大理寺的荷花開得正盛。楚清歡站在池塘邊,看著水中的倒影。蕭景珩走到她身后,為她披上一件披風:“天冷了,小心著涼。”
“你說,沈硯在天上能看見我們嗎?”楚清歡輕聲問。
蕭景珩將她擁入懷中:“他一定希望我們幸福?!彼麖男渲心贸鲆幻队衽?,正是趙元朔案中那塊刻著奇怪花紋的玉佩,“皇上特許,將這玉佩賜給你。他說,你才是真正的‘福星’,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化險為夷?!?/p>
楚清歡撫摸著玉佩,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她知道,沈硯的離去會成為她心中永遠的痛,但生活還要繼續(xù)。而蕭景珩,這個曾被她認為是“冰塊臉”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她的心里。
夕陽西下,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大理寺的風輕輕吹過,帶著荷花的清香。楚清歡靠在蕭景珩肩頭,終于明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久,她想要的幸福,其實一直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