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幽冥劇本殺”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完整的彼岸花光斑。抱著渡魂鈴的小女孩將鈴鐺輕輕放在柜臺,鈴舌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不再是鎖鏈摩擦的沙啞,而是純粹如銀鈴般的童音。司夜看著鈴鐺表面浮現(xiàn)出的櫻花紋路,與阮星發(fā)繩上的圖案完全一致,而孟昭昭遞出的薄荷糖紙內側,“往生”二字正化作金粉,飄向小女孩發(fā)間的彼岸花發(fā)飾。
孟昭昭謝謝你呀,小妹妹。
孟昭昭的指尖劃過鈴鐺,突然頓住——鈴身內側刻著極小的字
孟昭昭「墨沉舟贈 豆豆親啟」。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指著鈴鐺,大眼睛忽閃著:“墨爺爺說,這個鈴鐺能‘播放故事’哦!”她話音剛落,渡魂鈴突然自行搖動,飛出的不是殘魂碎片,而是五十年前阮糖豆在地下室玩耍的記憶畫面,像電影膠片般在空氣中流轉
“確實能播放‘特別的故事’?!彼疽拐菩牡谋税痘y身泛起金芒,紋身邊緣的線香紋路徹底消失,只剩下純粹的紅色花瓣。他看向小女孩頸間若隱若現(xiàn)的銀鏈——鏈墜是枚微型青銅印,刻著清晰的“酆”字,與孟昭昭腳踝的舊印、司夜掌心的胎記形成三角共鳴。柜臺后的生死簿上,「輪回終結者」的金粉字跡突然流轉,在小女孩名字「阮念」旁凝成新字:「第十日申時,因果閉環(huán)」。
“比如這個故事——”阮念指尖點向渡魂鈴,記憶膠片突然聚焦在五十年前的暴雨夜:墨沉舟抱著棄嬰司夜沖進店鋪,年幼的孟昭昭正將青銅印掛在受傷的閻王頸間,而小阮糖豆躲在道具架后,把沈徹的碎玉塞進渡魂鈴。江隱鋒的警棍突然震動,棍身浮現(xiàn)出父親老江的警號,與老人墨舟留下的警徽紀念章產生共鳴,爆發(fā)出淡金色熒光。
“您說笑了,”楚晚螢展開折扇,扇面山水間的四個小人突然手拉手轉圈,“我們店的‘道具’都有‘專屬劇情’。”她輕搖折扇,阮念腳下的地磚裂開,露出埋著的第九具鎮(zhèn)魂棺,棺蓋光滑如鏡,映出眾人此刻的模樣,卻唯獨沒有小女孩的身影。紀明斷將閻羅印按在賬本上,發(fā)現(xiàn)“阮念”名字下涌出的金粉光芒正在凝結:「殘魂第十世,因果鑰匙」。
常慕白的鐵觀音突然沸騰,茶葉在杯底組成閉環(huán)圖案:“五十年前墨沉舟說過,渡魂鈴是‘因果的起點’......”話未說完,茶杯裂成十瓣,裂痕指向司夜掌心的紋身——那里的彼岸花正在吸收金粉光芒,花瓣中央的警徽圖案化作閉環(huán),與輪回臺底部的軸承紋路完全吻合。地下室傳來齒輪歸位的輕響,七盞鎮(zhèn)魂燈的光芒連成金環(huán),纏住阮念的青銅印。
“陰差的因果閉環(huán)還在運轉!”孟昭昭的薄荷糖紙燒成金環(huán)形狀,灰燼飄向阮念,在她身后聚成五十年前眾人的虛影,“第十世了,陰差要用最后的因果碎片完成輪回鎖鏈!”司夜的紋身劇烈發(fā)燙,閉環(huán)紋路開始吞噬花瓣,他突然想起地下室線索卡上的字:「日常即新生」。阮念突然拽住孟昭昭的手腕,她頸間的青銅印亮起,與孟昭昭后頸的舊痕、司夜掌心的胎記連成一線。
“放開她!”司夜王座扶手上的線索卡化作金環(huán)鎖鏈,纏住阮念腳踝。阮念卻突然笑了,銀鈴般的聲音里帶著不屬于孩童的滄桑:“五十年前你們封印陰差時,可沒說過‘因果循環(huán)’?!陛喕嘏_的齒輪突然停止轉動,七盞鎮(zhèn)魂燈爆發(fā)出最終的記憶——
墨沉舟將閻王分魂轉入司夜體內后,老江用警徽鎖住陰差鎖鏈,沈徹的殘魂自愿困于鎮(zhèn)魂棺,阮糖豆將碎玉藏進渡魂鈴,孟昭昭用青銅印標記輪回節(jié)點,而年幼的阮念(第十世殘魂)正將因果鑰匙埋入地下室。“原來我們每個人,都是因果閉環(huán)的一環(huán)!”紀明斷翻開《渡魂經》最后一頁,空白處突然浮現(xiàn)出眾人的剪影,旁邊批注:「因果守護者,以十世為祭」。
“所以現(xiàn)在,因果閉環(huán)要徹底鎖定了?”沈念的鎖骨刺青泛起金芒,他將完整的鎮(zhèn)魂符按在阮念掌心,“破解之法:用七盞鎮(zhèn)魂燈的記憶之火,點燃......”話未說完,阮念頸間的青銅印突然炸裂,飛出的碎片嵌入司夜掌心,紋身的閉環(huán)紋路瞬間變成七彩光芒,花瓣上浮現(xiàn)出眾人十世轉世的模樣,每個身影都在微笑。
“鐺——”
第十日申時的鐘聲穿透店鋪,司夜的魂器核心自行飛出,與七盞鎮(zhèn)魂燈的記憶之火聚成因果金環(huán)。江隱鋒父親的鬼影將完整警徽嵌進金環(huán),沈念的殘魂、阮星的記憶、墨舟的線香、常慕白的判官筆、楚晚螢的勾魂令、阮糖豆的渡魂鈴、紀明斷的閻羅印化作因果鏈,司夜的血點燃鏈芯,金環(huán)猛地撞向輪回臺中央的因果閉環(huán)。
“這是......新生金環(huán)!”阮念的身體開始透明,她看著金環(huán)上流動的五十年因果,“老江擋下的鎖鏈,墨沉舟點燃的線香,原來都是為了......”話未說完,因果閉環(huán)發(fā)出輕響,鎖鏈碎片從阮念體內飛出,被記憶之火燒成光點。司夜的魂器核心吸收光點,彼岸花紋身變回純粹的紅色,花瓣中央的閉環(huán)紋路化作金粉,飄向空中聚成“劇終”二字。
光芒散去后,阮念坐在玩家席位上,頸間的青銅印淡成普通的銀質項鏈。孟昭昭遞來新的薄荷糖,糖紙內側印著“新生”二字,不再有任何符文。江隱鋒的警棍上多了行小字:「因果已閉環(huán)」。楚晚螢的折扇山水間多出五個放風箏的小人。常慕白的茶壺里泡著阮念喜歡的草莓奶昔。紀明斷的賬本新頁寫著:「第十日,新玩家阮念,體驗《人間新生》」。渡魂鈴里傳出的不再是記憶碎片,而是真正的銅鈴輕響。
店門再次被推開,銅鈴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清澈響聲,仿佛洗去了所有鎖鏈的回音。新玩家是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手里拿著本《劇本殺設計指南》,好奇地打量著店內:“這里招實習DM嗎?我看門口的招聘海報......”
司夜與孟昭昭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柜臺后的生死簿——新玩家的名字旁沒有血珠,只有朵用彩筆畫的向日葵,旁邊寫著:「您的角色是:日常玩家」。地下室的輪回臺中央,那張空白線索卡上的血字已變成:「劇本無終局,日常皆新生」。陽光移動光斑,將“幽冥劇本殺”的招牌投影成純粹的向日葵圖案,而店內的眾人正圍著少年講解新劇本,茶杯碰撞聲里夾雜著輕快的笑聲,像某段全新的記憶在輕聲朗誦:真正的劇本殺,不是黃泉路上的因果輪回,而是能在人間日常里,對初次相遇的自己說一句“你好,歡迎來到新生”。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