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汐被爸爸媽媽送到幼兒園后,和小朋友們相處融洽。
午餐時,小餐桌飄著飯菜香?!吧蛳?,這個番茄炒蛋好好吃,我把我的雞蛋給你?!?萌萌眼睛亮晶晶,把盛著雞蛋的勺子往沈汐汐碗里送。
“萌萌謝謝你,我把我的紅燒肉給你吃?!?沈汐汐笑得眉眼彎彎,夾起紅燒肉回遞,油亮亮的肉塊在兩人間傳遞,惹得周圍小朋友紛紛看過來,班主任都忍不住笑,說這倆孩子像 “美食交換小衛(wèi)士”。
可相處哪能一直順順當(dāng)當(dāng)。某天手工課,老師發(fā)了彩泥,讓大家捏 “最愛的東西”。沈汐汐想捏芭蕾舞者,手指剛把彩泥搓成小細(xì)條當(dāng)舞裙,萌萌突然伸手:“我想要粉色彩泥,你把粉色讓給我!”沈汐汐緊攥著彩泥搖頭:“我要做舞裙,粉色才好看!” 萌萌急了,伸手去搶,彩泥 “啪嗒” 掉桌上,被踩得稀碎。
“你賠我彩泥!” 沈汐汐眼眶泛紅,大聲哭起來。萌萌也委屈,跺著腳嚷:“我又不是故意的!” 兩人越吵越兇,周圍小朋友勸都勸不住,老師趕來時,桌上彩泥混成一團(tuán),像被踩爛的 “彩色云朵”。
老師剛聯(lián)系家長,兩家父母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沈黎川著急問咋回事,沈汐汐抽抽搭搭說完,萌萌媽媽也忙著教育萌萌??烧f著說著,唐夢盈和萌萌媽媽卻嘮起 “育兒經(jīng)”—— 唐夢盈說沈汐汐在家也愛搶著跟她爸洗碗,萌萌媽媽笑說萌萌總把零食藏枕頭底下,倆爸爸在一旁聽著,也從 “教育孩子” 聊到 “職場趣事”。
“不打不相識!” 最后,唐夢盈拉著萌萌媽媽的手笑,倆孩子也被大人們的笑聲感染,偷偷把剩下的彩泥和在一起,捏了個 “雙人芭蕾舞者”,一個穿粉色裙,一個穿藍(lán)色裙,歪歪扭扭的,卻是和解的 “見證”。
后來因為學(xué)區(qū)的緣故,萌萌跟著父母去了別的城市。畢業(yè)季散伙飯,沈汐汐攥著給萌萌準(zhǔn)備的手工手鏈,在機(jī)場沒等到人,眼淚吧嗒吧嗒掉,把手鏈放進(jìn)小鐵盒,埋在幼兒園的桂花樹下。
日子像園里的秋千,晃啊晃就到了 18 歲。沈汐汐考上舞蹈學(xué)院,周末去舞蹈室練舞。推開練功房大門,熟悉的身影正在壓腿 —— 萌萌穿著舞蹈服,發(fā)絲被汗水貼在額頭,轉(zhuǎn)身看到她的瞬間,眼睛瞪得溜圓。
“你 …… 你怎么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而后又笑起來。沈汐汐掏出當(dāng)年沒送出去的手鏈,萌萌卻從口袋里摸出個小鐵盒,打開是半塊干巴巴的紅燒肉形狀彩泥,那是當(dāng)年交換美食時,偷偷藏起的 “紀(jì)念”。
桂花的香氣仿佛又飄來,曾經(jīng)幼兒園的小矛盾、分別的遺憾,都在舞蹈室鏡子前,化作重逢的驚喜。那些成長里散落的片段,像彩泥捏的小人,終于又湊回完整的故事,在 18 歲的夏天,重新開始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