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燼離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他并未躲避,而是張開雙臂,任由江楓眠的青楓神劍刺來。就在劍尖即將刺入他胸膛的瞬間,江楓眠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她的青楓神劍被定在了半空中,無法再前進分毫。
江楓眠你!!
江楓眠大驚失色,試圖抽回青楓神劍,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力如同泥牛入海,被那股吸力吞噬得干干凈凈。殷燼離嘴角上揚,伸手輕輕捏住青楓神劍劍身。
殷燼離未婚妻,你輸了。
江楓眠咬著下唇,滿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場較量中,自己確實落了下風(fēng)。殷燼離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心中竟生出一絲別樣的情緒,他松開手,青楓神劍“嗖”的一聲回到江楓眠手中。
殷燼離今日暫且放過你,下次,可不會這么輕易讓你走了。
殷燼離笑著說道,眼中卻透著認真。江楓眠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化作一道流光飛走。殷燼離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殷燼離江楓眠,這場婚約,我可不會讓它無趣。
說罷,他抬手一揮,周圍的黑霧漸漸散去,而他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江楓眠一路疾馳,直到青楓山的結(jié)界邊緣才猛地停下。青楓神劍在掌心震顫不休,劍身殘留的陰冷氣息順著經(jīng)脈蔓延,竟讓她額間的「曦光神印」泛起詭異的暗紋。
江楓眠該死的殷燼離……
她咬牙切齒,指尖掐訣試圖逼出寒氣,卻見神印光芒忽明忽暗,腦海中驟然閃過破碎的畫面——幽藍鬼火纏繞的骨杖、黑霧中懸浮的暗紋陣法,以及殷燼離眼中那抹讓她心悸的笑意。
這不是錯覺。自三年前那場神劫后,她的曦光神印從未如此躁動。難道殷燼離的黑暗神力,竟能觸動上古神印的禁制?
山風(fēng)呼嘯而過,吹起她被冷汗浸濕的發(fā)梢。江楓眠低頭看向手背,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淡紅色的印記,形狀竟與殷燼離骨杖頂端的魔紋如出一轍。
“公主!您可算回來了!”守山弟子遠遠望見她,提著燈籠快步迎上,“家主在祠堂等您,說是……”弟子話音戛然而止,目光驚恐地盯著她額間,“您的神印……”
江楓眠心中一凜,指尖凝聚神力覆蓋神印,淡金色的光芒勉強遮掩住暗紋。
江楓眠無妨,修行時走火入魔罷了。
她匆匆掠過弟子,直奔后山祠堂。
祠堂內(nèi)燭火搖曳,江神族族長江途背對著她,手中捧著一卷古樸的獸皮書。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zhuǎn)身,眼中滿是凝重:“楓眠,你與殷燼離交手了?”
江楓眠父親……
江楓眠欲言又止,卻見江途將獸皮書推到她面前。泛黃的紙頁上,赫然畫著與她手背相同的魔紋,旁邊用朱砂寫著一行小字:「幽冥契印,神魔通婚之兆,解印者……必遭噬心之劫。」
“這是三百年前江家先祖留下的預(yù)言。”江途的聲音帶著顫抖,“殷燼離手中的骨杖,是上古魔器‘幽墟杖’,唯有擁有曦光神印的江家血脈,才會被契印選中?!?/p>
江楓眠猛地后退一步,手背的印記突然灼燒起來,仿佛有無數(shù)根細針在皮肉下攢動。她想起殷燼離那句“這婚契既已定下”,難道那場看似偶然的相遇,竟是被上古契約操控的宿命?
江楓眠不可能!我與他勢不兩立,豈會……
“由不得你不信?!苯局赶颢F皮書頁的最末頁,那里畫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左手持幽墟杖,右手牽著一位額間有神印的女子,兩人腳下是裂開的神魔兩界?!跋茸骖A(yù)言,當(dāng)曦光與幽冥契印共鳴時,神魔界限將破,而解印的唯一方法……”
江楓眠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瞳孔驟然收縮。書頁角落用鮮血寫著一行字,歷經(jīng)三百年仍未褪色:
「神心與魔心交融,方得契解?!?/p>
祠堂外雷聲轟鳴,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江楓眠蒼白的臉。她仿佛又看到殷燼離那雙含笑的眼睛,那眼神里除了戲謔,似乎還藏著一絲她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手背的印記還在發(fā)燙,與額間神印的異動遙相呼應(yīng)。江楓眠握緊青楓神劍,劍刃上的寒光映出她緊蹙的眉頭。
殷燼離,你究竟是誰?這場被預(yù)言操控的婚約,背后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重新燃起戰(zhàn)意。無論這契印有何淵源,她江楓眠絕不甘為他人棋子。至于那個渾身透著邪氣的未婚夫……
江楓眠父親,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