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地底的寒風(fēng)卷著尸砂掠過青銅棋盤,不良帥的面具在燭影中忽明忽暗,棋盤上“星藤”與“尸蠱”兩枚棋子正隔著“血河”對峙。他指尖敲了敲刻著“侯卿”的尸祖棋子,齒輪機(jī)關(guān)發(fā)出咔嗒聲,遠(yuǎn)處傳來傀儡尸拖動鎖鏈的悶響——那是為星軌圣女與護(hù)星人準(zhǔn)備的“九幽歡迎禮”。
與此同時,十二峒外的“蝕骨徑”上,蘇璃指尖的流螢突然轉(zhuǎn)向西北,熒光在尸砂中畫出箭頭:“侯卿的‘聽音蠱’在那邊...還有尸祖精血的氣息?!庇却ǖ那嗵傩M纏上凸起的尸砂丘,藤尖竟勾出半塊刻著“冥”字的骨牌——正是玄冥教“血河衛(wèi)”的信物。
孟婆望著漸漸露出輪廓的青銅城門,眉心的月魂星火與城門上的“九幽”圖騰產(chǎn)生排斥:“當(dāng)年大峒主曾帶我來過這里...城門后是不良帥的‘尸蠱棋盤’,每一塊地磚都是用尸蠱師的骸骨砌成,踏入者若沒有‘本心之光’,便會被吸走魂魄,淪為棋盤上的活棋子?!彼鋈恢赶虺情T上方的骷髏吊牌,“瞧,那是侯卿的紙傘骨架——看來咱們的尸祖大人,已經(jīng)先一步入局了?!?/p>
城門無風(fēng)自動,侯卿的笑聲混著傀儡尸的關(guān)節(jié)摩擦聲傳來:“小圣女總算來了——瞧瞧這棋盤,本尸祖的‘蜜餞鋪’分店都開到九幽來了!”他倚在棋盤邊緣的“尸蠱王座”上,傘面“九幽特供”的字跡還沾著新鮮的尸砂,身旁跪著的傀儡尸竟穿著玄冥教“孟婆堂”的服飾,“不良帥想拿你們當(dāng)‘星軌棋眼’,我呢,不過是來討回點利息——比如,他藏在棋盤深處的‘尸蠱神源’?!?/p>
蘇璃的流螢掠過棋盤地磚,每片熒光落點都映出被困魂魄的虛影——那些都是當(dāng)年被大峒主送來九幽的十二峒叛徒。她握緊星鈴,流螢在棋盤中央凝成“星軌救魂陣”,竟讓部分虛影掙脫地磚束縛,化作光點匯入她的星鈴:“原來九幽棋局的‘棋子’,都是被蠱毒蒙蔽本心的人...侯卿,你早就知道不良帥要用我的血脈激活棋眼,所以故意引我們來?”
侯卿挑眉甩動折扇,扇面骷髏頭吐出的煙圈竟是尸祖精血凝成的實體:“聰明。不良帥以為用‘護(hù)星人血脈’做陷阱就能困住你們,卻忘了——”他突然用琴弦蠱勾住尤川腰間的護(hù)心佩,“護(hù)星人的血,從來不是單為圣女而流,更是為了喚醒這些被囚禁的本心?!?/p>
話音未落,棋盤四角的“尸蠱陣眼”同時亮起,不良帥的虛影從中央棋盤升起:“星軌圣女果然沒讓本座失望...但你們以為破了棋子魂魄的困局,就能動搖九幽根基?別忘了,這棋盤的核心——”他指尖指向蘇璃心口的星藤核,“是蠱神殘魂與你們的共生血脈,只要本座啟動‘血河共鳴’,便能讓整個九幽的尸蠱,都染上你們的血!”
尤川的青藤蠱驟然纏緊蘇璃,卻見她反而踏前一步,流螢與青藤的光芒在棋盤上織出與星藤核同頻的紋路:“你以為共生血脈是弱點?錯了——它是照亮你這盤臟棋的光!”她咬破舌尖,精血混著流螢落在“星軌棋眼”,竟讓棋盤地磚上的蠱文倒轉(zhuǎn),“還記得十二峒祖訓(xùn)嗎?‘星軌非劫,是照破虛妄的燈’——而你,不過是躲在黑暗里偷光的賊!”
不良帥的虛影劇烈震動,棋盤邊緣的齒輪突然逆轉(zhuǎn),露出藏在深處的“尸蠱神源”——那是個裹著尸毒的巨大繭房,繭絲上竟纏著與蘇璃母親同款的引魂幡。孟婆見狀瞳孔驟縮,月魂星火化作光刃劈開繭絲:“原來當(dāng)年劫走你母親的引魂幡,竟被不良帥用來養(yǎng)尸蠱神源...他想讓圣女血脈與尸毒融合,造出聽命于他的‘星尸神’!”
繭房破裂的剎那,無數(shù)裹著尸毒的流螢涌出——竟是被不良帥用“奪星蠱”篡改的偽流螢。尤川的青藤蠱立刻纏上蘇璃的星鈴,青藤紋路與流螢光芒交織,在半空凝成“星藤凈化網(wǎng)”:“阿夢,用咱們的共生血脈做引,讓這些被污染的流螢,重新看見本心!”
蘇璃點頭,星鈴與尤川的銀哨同時響起——那是情蠱共生的韻律,也是星軌與青藤的共振。凈化網(wǎng)掠過之處,偽流螢的尸毒外殼紛紛剝落,露出底下微弱的熒光——那是流螢蠱未被完全摧毀的本源。侯卿趁機(jī)甩出傀儡尸,用尸祖精血替這些本源筑起保護(hù)層:“瞧瞧,連流螢都知道棄暗投明,不良帥,你的棋該收場了?!?/p>
不良帥的虛影發(fā)出冷笑,卻在觸到凈化網(wǎng)的瞬間消散:“星軌圣女,護(hù)星人...本座的棋局從來不止這一盤——等著吧,當(dāng)九幽深處的‘尸蠱母巢’蘇醒,你們的共生血脈,終將成為本座破局的鑰匙?!痹捯粑绰?,青銅棋盤劇烈震動,尸砂如潮水般退去,露出通往更深地底的階梯,階梯盡頭,隱約可見刻著“不良人總壇”的石門。
侯卿晃著殘破的紙傘走向石門,傘面“蜜餞”二字被尸毒蝕成“冥餞”,卻在傘骨內(nèi)側(cè)新刻了十二峒的“破魔”圖騰:“走吧,本尸祖的情報顯示,那扇門后藏著當(dāng)年十二峒叛徒與不良帥的交易密卷——說不定,還能找到小圣女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另半塊星軌玉簡?!?/p>
蘇璃望向尤川,見他正用青藤蠱安撫著剛凈化的流螢,那些流螢竟主動落在他的青藤上,凝成小小的熒光花苞——那是流螢蠱對護(hù)星人的認(rèn)可。她忽然想起母親畫像背面的話,指尖輕輕觸上尤川腕間的青藤印記:“尤川哥哥,你說不良帥說的‘尸蠱母巢’,會不會和當(dāng)年父親留下的護(hù)心佩有關(guān)?”
尤川握緊她的手,青藤與流螢的光芒順著交握的掌心蔓延,在石門上照出“共生”的影子:“不管是什么,只要我們在一起,星藤就不會斷,流螢就不會滅?!彼蚴T上方的骷髏圖騰,銀哨突然吹出十二峒的“破陣曲”,青藤蠱如活物般爬上石門,竟將“不良人”三字的蠱紋逐個拆解,“還記得藤蛇使說的嗎?護(hù)星人與圣女,是星軌的兩端——而兩端之間的距離,從來不是用來被黑暗填滿,而是用彼此的光,織成牢不可破的網(wǎng)?!?/p>
孟婆望著兩人相握的手,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與蘇璃母親并肩的時光——那時的她們,也曾相信星軌與月魂的共生,能護(hù)佑嬈疆萬年。她指尖的月魂星火輕輕落在石門上,與星藤光芒融合,竟讓石門上的尸毒紋路化作點點熒光消散:“走吧,九幽的黑暗,該讓星軌圣女的流螢,好好照一照了?!?/p>
石門在光芒中緩緩開啟,撲面而來的不是尸毒,而是一縷帶著嬈疆草木氣息的風(fēng)——那是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星軌蠱印,竟在這九幽深處默默守護(hù)著最后的光明。蘇璃踏入石門,星鈴上的流螢石次第亮起,在黑暗中織出一條光路,尤川的青藤蠱緊隨其后,在光路兩側(cè)長出帶熒光的藤蔓,如衛(wèi)兵般守護(hù)著他們的每一步。
遠(yuǎn)處,侯卿的傀儡尸忽然集體頓足,指向石壁上的血字——那是用十二峒苗文寫的“星藤護(hù)心,萬蠱不侵”,落款是蘇璃母親的名字。蘇璃指尖的流螢落在血字上,當(dāng)年母親刻字時的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她渾身是血,卻仍用最后一絲力氣,在九幽石壁上留下護(hù)佑女兒的蠱印。
“母親...我終于懂了。”蘇璃輕聲呢喃,流螢與青藤的光芒在血字周圍凝成光繭,竟將母親殘留的蠱力喚醒,“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會帶著護(hù)星人來到這里,用共生的血脈,解開你當(dāng)年留下的封印?!?/p>
尤川望著光繭中浮現(xiàn)的母親虛影,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護(hù)星人存在的意義,不是用命換命,而是讓圣女知道,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會與她并肩站在黑暗里,用自己的光,讓她的光更亮?!彼站o蘇璃的手,青藤蠱與流螢蠱在光繭中融為一體,化作一枚懸浮的“星藤心印”——那是兩代人用命鑄就的羈絆,也是星軌與青藤共生的終極答案。
九幽深處,不良帥的面具在陰影中閃過,卻終究沒再阻攔——他知道,此刻的星軌圣女與護(hù)星人,早已不是能被輕易操控的棋子。他們的血脈里,流淌著嬈疆的星火、護(hù)星人的堅韌,還有尸祖、月魂使等無數(shù)人用本心鑄就的光。
當(dāng)?shù)谝豢|流螢光落在九幽總壇的石門上,整個地底忽然響起清越的銅鈴聲——那是十二峒的吊腳樓檐角,在為星軌圣女的破局而鳴。蘇璃與尤川相視而笑,掌心的星藤心印與星鈴、銀哨同時共振,竟在九幽深處掀起一場光的風(fēng)暴:流螢振翅,青藤蔓延,所過之處,尸毒退散,魂魄歸位,就連最深處的“尸蠱母巢”,也在光芒中發(fā)出不甘的低鳴。
這一戰(zhàn),他們或許沒能徹底摧毀九幽棋局,卻讓不良帥明白:真正的星軌破局,從來不是靠強(qiáng)大的蠱術(shù),而是靠人心的光,靠彼此信任的羈絆。而蘇璃與尤川,將帶著這份光,繼續(xù)在亂世中前行——無論前方是不良人的總壇,還是玄冥教的余孽,只要星藤共生,流螢長明,這世間便再無能困住他們的黑暗。
風(fēng)裹著流螢,穿過九幽石門,飛向嬈疆的方向。十二峒的蠱神泉畔,藤蛇使望著天空中劃過的星軌,終于露出釋然的笑——他知道,當(dāng)年那個在蝕骨崖啼哭的小護(hù)星人,如今已成長為能與圣女并肩的光,而他們的故事,將成為十二峒新的傳說,永遠(yuǎn)在嬈疆的星空中流傳。
屬于星軌圣女與護(hù)星人的征途,仍在繼續(xù)。但此刻,他們站在九幽的光里,握緊彼此的手,忽然覺得,哪怕前路再險,只要有對方在,便已無所畏懼——因為他們早已在彼此的血脈里,找到了最溫暖的歸處,最堅定的力量。
星藤同輝,情蠱共生。這亂世的蠱局,終將被他們的光,一寸寸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