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順著亞瑟敞開的領(lǐng)口向下,鎖定在鎖骨下方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舊疤痕上——那是很久以前一次驚險海戰(zhàn)留下的紀念。唐曉翼的眼神變得幽暗,帶著一種危險的癡迷。
“這里…”他冰涼的指尖,帶著絕對的占有欲,緩緩探向那道疤痕,意圖用指腹去摩挲那屬于亞瑟身體深處的、古老的印記。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將這道屬于過去的傷痕,也一并納入他“永恒”的收藏之中。
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片溫熱的、帶著歷史傷痕的肌膚時,那緊扣在亞瑟手腕上的玉環(huán),驟然發(fā)出一陣滾燙的脈動!那灼熱并非來自外界,而是由內(nèi)而外地爆發(fā),仿佛被唐曉翼這即將完成的褻瀆舉動所引燃,瞬間穿透了冰冷的玉質(zhì),狠狠烙印在亞瑟的骨骼之上。
“唔——!” 比之前更猛烈的劇痛驟然襲來,亞瑟身體猛地一弓,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呼沖口而出,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這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了一切,也讓他因憤怒而緊繃的身體瞬間脫力,控制不住地向前栽去。
唐曉翼順勢接住了他傾倒的身體。冰冷的手臂如同鐵箍,不容抗拒地環(huán)住了亞瑟的腰身,將他緊緊禁錮在自己懷里。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隔著薄薄的衣物,亞瑟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胸膛傳來的、并非活人的冰冷,以及那玉環(huán)透過皮膚傳遞來的、一陣強過一陣的、如同心臟被灼燒般的劇痛。
“看,”唐曉翼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響起,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滿足,他收緊了手臂,讓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縫隙,冰冷的唇瓣幾乎要貼上亞瑟的唇。
腕骨上還佩戴著的玉環(huán)還在脈動,沉重而詭異,如同第二顆心臟,在亞瑟的皮肉之下、血管之中,一下,又一下,冷酷地搏動。
每一次搏動,都像有一根無形的冰針狠狠刺入他的骨髓,抽走的不僅僅是力量,更是他與生俱來、維系了數(shù)百年存在根基的某種“本源”。船艙內(nèi)死寂的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只有他粗重壓抑的喘息聲,以及手腕上那玉環(huán)內(nèi)里暗紅沁色無聲流轉(zhuǎn)的微光。
唐曉翼就站在幾步之外,斜倚著被厚重天鵝絨窗簾遮蔽的舷窗。那窗簾深紅如凝固的血,一絲月光也無法滲入。他仿佛融入了這刻意營造的幽暗,只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瞳亮得懾人,如同黑暗中鎖定了獵物的野獸,貪婪地、一寸寸地巡視著亞瑟被迫展露在他眼前的每一絲痛苦與脆弱。
亞瑟靠在冰冷的艙壁上,昂貴的絲絨壁紙也驅(qū)散不了那刺骨的寒意。他從未感到如此虛弱,仿佛被抽去了脊柱,每一次試圖凝聚力量的嘗試,換來的都是玉環(huán)更猛烈的反噬和深入靈魂的冰冷絞痛。他緊抿著唇,試圖壓下喉嚨深處翻涌的血腥氣,但那細微的顫抖,從緊扣著艙壁的指節(jié),到微微起伏的胸膛,都清晰地落在唐曉翼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