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地牢潮濕陰冷,火把在墻上投下?lián)u曳的暗影。喬韻跟著左航穿過狹窄的甬道,耳邊回蕩著朱志鑫壓抑的咳嗽聲——"相思斷腸散"的毒性正在侵蝕他的心脈。
"為什么幫我們?"朱志鑫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如砂紙磨過。
左航腳步微頓,沒有回頭:"張極快死了。"他舉起右手,掌心赫然有一道與朱志鑫相同的銀紋,"而我終于看清了真相。"
地牢盡頭是一間特殊的囚室,四壁貼滿符紙,中央石床上躺著昏迷的張極。更駭人的是,他心口處嵌著一盞小巧的青銅燈,燈芯竟是從他血肉中長出,燃著幽藍的火焰!
"七星引魂燈..."喬韻倒吸一口涼氣,母親的手札中提到過這種邪術(shù),"燈滅人亡,他撐不過三日了。"
左航一拳砸在石壁上:"三日前玄冥子召他入宮,回來時就...就這樣了!"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心口同樣的銀紋,"我和朱大哥身上的印記,是當年拜入師門時就被種下的。但張極不同,他是..."
"純陽之體。"喬韻輕觸張極滾燙的額頭,"玄冥子需要他做'天樞'位的祭品。"
朱志鑫突然按住自己心口,銀紋處滲出絲絲血跡。詭異的是,張極心口的燈焰也隨之晃動,兩人的血竟隔著空氣形成了細小的血珠相連!
"這是怎么回事?"左航駭然。
喬韻翻出母親的手札,快速查找:"'雙生印'...有了!'同源之血,隔空相應(yīng)'..."她猛地抬頭,"他們二人的命格被玄冥子用邪術(shù)連在了一起!"
地牢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左航迅速鎖上牢門:"禁軍巡查,躲起來!"
三人剛藏入陰影,一隊黑袍術(shù)士已來到囚室前。為首的正是玄冥子,青銅面具在火把下泛著冷光。他手中托著個玉盤,上面擺著六盞微型青銅燈——其中兩盞已經(jīng)點燃。
"天樞將成。"玄冥子撫過張極心口的燈焰,"還差天璇與搖光。"他忽然轉(zhuǎn)向藏身處,"左將軍,你說是么?"
左航渾身僵直。朱志鑫一把將喬韻推到身后,劍已出鞘三寸。
"別緊張。"玄冥子輕笑,"老夫是來送禮的。"他放下玉盤,取出一卷竹簡,"蘇新皓臨終前,托我轉(zhuǎn)交喬姑娘。"
喬韻警惕地接過竹簡展開,上面是蘇新皓熟悉的筆跡:
「小魚兒,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已魂飛魄散。但請記住,七星燈必須全部點燃才能施術(shù)。保護好你的銀針——那是林師姐用命換來的'破軍錐'?!?/p>
玄冥子突然伸手抓向喬韻脖頸!朱志鑫的劍光如電閃過,卻劈了個空——那竟是個幻影!
"三日后子時,七星閣見。"玄冥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記得帶上銀針,否則..."張極心口的燈焰猛地躥高一尺,"這位小將軍可就真要灰飛煙滅了。"
待術(shù)士們離去,喬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顫抖著摸向腰間香囊——那套母親留下的銀針果然不見了!
"別慌。"朱志鑫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那日你為我療傷時,我偷偷留了三根。"
左航打了盆清水來:"手札上可有解法?"
喬韻將銀針浸入水中,又刺破朱志鑫與張極的銀紋各取一滴血。血珠入水的剎那,水面竟浮現(xiàn)出一個陌生少年的面容!
"這是...誰?"左航瞪大眼睛。
朱志鑫卻如遭雷擊:"阿曜?"
水面映出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眉目間既有朱志鑫的英氣,又有張極的陽光。更詭異的是,他頸側(cè)也有個蝶形胎記——與喬韻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