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建議：以投資人身份接近目標?！?/p>
顏清盯著懸浮在眼前的半透明光幕，指尖輕輕敲擊著辦公桌。
窗外是凌晨三點的城市燈火，她面前攤開的是從各個渠道搜集來的月華游戲財務報告——程玥的公司遇到了麻煩。
《幻月奇緣2》開發(fā)進度滯后，核心程序員被挖角，再加上投資方臨時撤資，月華游戲的現金流最多撐三個月。
顏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澀在舌尖蔓延。
「宿主是否接受建議？」
系統(tǒng)冷冰冰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她垂眸，視線落在報告最后一頁的程玥照片上——那張照片里的程玥穿著簡單的白T恤，站在公司LOGO前微笑，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如果她知道是我在背后投資……」
顏清閉了閉眼。
——程玥會恨死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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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月華游戲辦公室。
程玥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速度越來越快。
“程總，您該休息了?！敝硇埿⌒囊硪磉f上一杯熱牛奶，“已經凌晨四點了?！?
“再十分鐘?！背太h頭也不抬，屏幕上是一串串復雜的代碼，“這個BUG不解決，測試組明天又要……”
她的話戛然而止。
——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封郵件。
「致月華游戲CEO：
我方代表某匿名投資人，對《幻月奇緣2》項目有濃厚興趣。
可否安排明日會面詳談？」
程玥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怎么了？”小張好奇地湊過來。
“沒什么?！背太h關掉郵件，端起牛奶一飲而盡，“只是覺得……命運有時候挺諷刺的。”
牛奶杯底映出她微微發(fā)紅的眼眶。
次日，咖啡館。
顏清換了一身從未在公開場合穿過的休閑裝，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坐在角落的位置。
系統(tǒng)給她安排的身份是“尹晴”——某投資公司的新人分析師。
「目標已抵達?！?
玻璃門被推開，程玥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顏清注意到她的左手腕上戴著一根褪色的紅繩——那是大二那年，她們在廟會上一起買的。
「心跳加速，建議宿主深呼吸?！?/p>
顏清咬緊牙關。
——該死的系統(tǒng)。
程玥在她對面坐下，目光銳利：“尹小姐？”
顏清壓低聲音：“是。”
“貴公司為什么對《幻月奇緣2》感興趣？”程玥單刀直入。
顏清按照準備好的說辭回答：“我們看好獨立游戲的潛力，尤其是您團隊在敘事上的……”
“恕我直言?！背太h突然打斷她，“你們的投資條款里有一條‘必須更換女主角人設’——為什么？”
顏清僵住了。
——這是她故意設下的陷阱。
如果程玥妥協(xié)，就證明她真的走投無路；如果她拒絕……
程玥冷笑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告訴你們老板，月華游戲就算破產，也不會改《幻月》的核心設定?！?
她轉身要走，顏清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紅繩粗糙的觸感貼著掌心。
“等等?！鳖伹迕摽诙觯皸l款可以再談。”
程玥回頭，目光落在顏清露出的半截手腕上——那里有一道細長的疤痕，是大學時她被玻璃劃傷留下的。
空氣凝固了。
「警告！目標懷疑值上升！」
顏清猛地松開手。
程玥瞇起眼睛，緩緩俯身，近到呼吸可聞的距離：“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當天晚上，顏清公寓。
“你瘋了嗎？！”蘇媛把紅酒杯重重砸在茶幾上，“假裝投資人接近程玥？十年前你傷害她一次，現在還要再來一次？！”
顏清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我只是……”
“只是什么？怕任務失敗被系統(tǒng)抹殺？”蘇媛冷笑，“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程玥知道真相，她會怎么樣？”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
顏清無意識地摸上耳垂的鉆石——這是她焦慮時的習慣動作。
“她曾經因為你抑郁休學?！碧K媛聲音低下來，“整整一年，她連游戲都不碰。”
雨點砸在玻璃上，像某種控訴。
「目標當前好感度：-15」
系統(tǒng)的提示突然彈出。
顏清怔住。
——為什么？明明今天差點穿幫……
她點開詳情，發(fā)現一行小字：
「備注：目標在離開咖啡館后，獨自在雨中停留17分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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