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靠著床頭看著馬嘉祺把單子遞給護士,等著護士配藥??酀男α?,今天是他和馬嘉祺呆的最久的一天了,今天的馬嘉祺對他是最好的,只不過不是對丁程鑫。
護士配好藥和馬嘉祺一起走過來,掛好點滴瓶,看了眼丁程鑫道:"上床躺著吧,三瓶藥呢,要挺長時間呢。"
丁程鑫看著護士沒有說話。
護士笑了笑:"手給我,我先給你扎,扎完了你要是累了在躺著。握拳。"
護士握著丁程鑫的手按了半天也沒開始消毒:"你也太瘦了吧,這血管不太好扎啊。"
丁程鑫看著護士拿棉簽在他手背上消毒,然后說道:"你別緊張。"針剛扎進去沒有回血,護士無奈的把針拔出來,重新消毒,再次下針。
還是沒扎上,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就是扎不上。
丁程鑫咬著嘴唇強撐著,他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好難受,好疼。
護士再次下針,這次開始回血,所以護士以為扎上了,結果剛一流進去手背上就鼓起一個大包。
丁程鑫疼的胳膊一抖,眼睛瞬間紅了。
護士拔了針,用棉簽給丁程鑫的手又消了一次毒:"對不起啊,我已經盡力了,可你這實在是不好扎,你在忍一忍。"
丁程鑫點點頭,在下針的時候疼的一哆嗦,還是沒扎上。
馬嘉祺看著丁程鑫,突然覺得當初放丁程鑫走的決定是錯的。他囚禁丁程鑫一年多,可也沒把人弄成這樣,放他走不到兩個月就瘦成皮包骨了,渾身上下都沒有什么肉。
護士放棄丁程鑫的手了:"把西裝外套脫了,扎胳膊吧。"
馬嘉祺想上去幫丁程鑫脫,但是想到之前解皮帶時發(fā)生的一幕就扼殺了想上前的想法,站在原地沒動。
丁程鑫見馬嘉祺沒有過來的意思,心臟疼的上不來氣,有些失落,丁程鑫啊丁程鑫他只是好心送你來醫(yī)院而已,你別奢求太多。
脫下西裝放到床上,把袖子擼起來遞給護士。
護士在丁程鑫胳膊上消毒,然后小心翼翼的下針,還是沒扎上,丁程鑫是全身都瘦,根本就不好扎。
丁程鑫被折騰的嘴唇更白了,身子也有些發(fā)晃。
馬嘉祺看不下去了,剛想說話就聽到護士驚喜的聲音:"扎上
了,扎上了。"
等護士走了,馬嘉祺才過去,蹲在床前把丁程鑫腳上的鞋脫下來,然后扶著他上床躺下,看到丁程鑫眼睛的一瞬間馬嘉祺愣了一下然后臉上帶了些笑意:"被針扎哭了?"
丁程鑫側躺著蜷起身子,膝蓋抵著胃,來緩解胃里的疼痛,不看馬嘉祺,也不理馬嘉祺。
馬嘉祺也沒在說了,收了笑意拿被子給丁程鑫蓋上。把西裝放到一邊。
這么一折騰不知不覺就已經快五點了。馬嘉祺看了眼掛著的點滴說道:"你好好休息。"說完給丁程鑫把點滴調慢一些轉身走了。
丁程鑫看著離開的背影,眼睛再次紅了,輸液室里就兩三個人,但每一個人都有人照顧著,有人陪著。從小到大丁程鑫每一次生病都是自己熬過來的,這是第一次有人帶他去醫(yī)院,還是他愛的那個人,可是他還是走了。
又是他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一個人熬到完事,一個人疼著,一個人難受。
胃里難受,心里更難受,嗓子疼的厲害,可沒有一個人能幫丁程鑫買水,喂給他喝。
閉上眼睛,睡吧,睡著了就不疼了,睡著了,就不餓了,睡著了就不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