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順的花籃最終被余昭愿重新調(diào)整了一番，才勉強達到能送出手的水準。

他捧著那個系著墨綠色絲帶的花籃離開時，小鹿趴在柜臺上笑嘻嘻地沖他揮手，而楊師傅則站在里間門口，目光深沉地望了他一眼。

三天后，汪順再次推開“昭愿花時”的門，風鈴的清脆聲響中，他看到了正在給綠植噴水的余昭愿，以及坐在角落小板凳上整理花材的小鹿。

楊師傅不在——聽余昭愿說，他最近開始每周去兩次游泳館，雖然不能再比賽，但偶爾會去游上幾圈。

余昭愿“汪先生?！?/p>

余昭愿放下噴壺，手指上還沾著水珠。

余昭愿“今天想學(xué)什么？”

汪順耳根一熱，清了清嗓子：

汪順“有個事想問你、問你們?！?/p>

汪順“這周末省隊有個非公開的表演賽，主要是檢驗訓(xùn)練成果，不對外公開。我想……邀請你們來看。”

余昭愿微微睜大眼睛，顯然沒料到這個邀請。小鹿雖然聽不見，但敏銳地察覺到氣氛變化，好奇地抬起頭。

汪順繼續(xù)解釋：

汪順“觀眾很少，就幾個教練和家屬。楊師傅如果感興趣，也可以來?！?/p>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

汪順“就當是……謝謝你們的花藝課。”

余昭愿的指尖輕輕敲打著噴壺手柄，似乎在思考。

余昭愿“小鹿應(yīng)該會喜歡，她還沒現(xiàn)場看過游泳比賽?！?/p>

她終于開口。

汪順眼睛一亮，立刻轉(zhuǎn)向小鹿，笨拙地用手語比劃：

（手語：游泳，比賽，來看？）

小鹿看懂了他的手勢，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連點頭，又比劃了一串復(fù)雜的手勢。

余昭愿笑著翻譯：

余昭愿“她說她要去，還要帶上相機，給你拍很多照片?！?/p>

汪順忍不住笑了：

汪順“那楊師傅呢？”

余昭愿“我去問問他。”

余昭愿走向里間，片刻后回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余昭愿“他說他會去。”

汪順“表演賽是周六上午九點?！?/p>

他從口袋里掏出三張印著省游泳館標志的通行證。

汪順“憑這個可以進后門，不會有人攔你們?！?/p>

余昭愿接過通行證，指尖擦過他的手掌。她的手指微涼，帶著淡淡的花香。

余昭愿“你會游什么項目？”

汪順“200混和400自游泳?！?/p>

汪順“不過表演賽可能只游100混，節(jié)省體力?！?/p>

余昭愿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

余昭愿“對了，小鹿她目前聽不見，現(xiàn)場解說她可能……”

汪順立刻說：

汪順“我會安排。”

汪順“我們隊里有手語志愿者，可以專門給她做同步解說?！?/p>

余昭愿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柔軟：

余昭愿“你連這個都想到了？”

汪順摸了摸后頸：

汪順“就……順便問了一下?！?/p>

事實上，他專門去找了隊里的后勤主管，軟磨硬泡才臨時調(diào)來一位手語翻譯。但這點小事，沒必要說出來。

小鹿這時又比劃了一串手勢，余昭愿翻譯道：

余昭愿“她問能不能帶向日葵去，當啦啦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