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渝緊閉雙眼,身體本能地緊繃,隨著江景遲的動(dòng)作一頓,她隨即發(fā)出了幾聲悶哼。
“阿渝,可以嗎?!苯斑t低沉的嗓音幾乎變了調(diào)。
“我愛你?!彼畚卜杭t,動(dòng)情地吻著面前人。
夜色繾綣,閻王殿內(nèi)粗重的喘息聲在月光交織下此起彼伏,溫?zé)岬暮粑焕p耳畔,在無邊的寂靜中顯得格外動(dòng)聽。
第一次時(shí)間很短,幾乎瞬間就順理成章地完成了。
“阿渝,別逃了?!苯斑t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深情地注視著身旁早已熟睡的人。
他伸出手,指腹輕撫過對方微顫的睫毛。
林未渝微微蹙眉,嬌小的身軀往他懷里縮了縮。
在那似真似幻的夢境中,世界仿佛被削去一層色彩,她的視野儼然撞進(jìn)一片空場。
那些虛幻編織的影像,以膠卷相片的形式躍然眼前,林未渝只覺身子一輕,元神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了進(jìn)去。
“這是哪?!彼鲋[隱作痛的額頭,環(huán)顧四周。
天空像被拉上了一層暗黑色的幕布,北山之巔直聳云霄,頂端的浮島被翻滾的云雷圍繞著。
眼前似曾相識(shí)的場景,讓她鼻尖一酸,眼淚順著臉頰不自覺地滑落。
好奇怪,我為什么會(huì)哭。林未渝心想。
她記憶深處的地方本應(yīng)不該如此。
就在她猶豫片刻,一把冰冷的劍刃毫無征兆地從胸口刺入,劇烈的痛楚像是一道炸雷。林未渝呼吸一滯,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只剩陣陣嗡鳴和自己沉重的心跳。
在刀刃收進(jìn)劍鞘的瞬間,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頃刻間便將她身上素白的長袍染得猩紅。
死亡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逆徒!居然為了一個(gè)凡人,偷學(xué)禁術(shù),盜竊至寶,從今往后,你我?guī)熗蕉鲾嗔x絕?!?/p>
“師父……”林未渝捂著胸口不斷滲血的傷口,吊著最后一口氣卻依舊堅(jiān)定,隨著那句“我不后悔。”脫口而出,面前怒火中燒的男人握緊劍柄,憤然離去。
這副身體于她而言,不過是具軀殼。但喉間的灼燒感卻久久不散。鮮血從嘴角溢出,她象征性擦拭了幾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林未渝只覺這場夢太過真實(shí)。不管是眼前歷歷在目的場景,還是方才被劍刃刺穿的疼痛感。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失重感讓身體失去平衡,肢體的毅力幾乎抵達(dá)極限。
被捆仙索束縛的血刃泛著猩紅的光澤,在云雷之下與之寒光相交,錚錚作響。
就在元神剝離肉體的瞬間,后背被人穩(wěn)穩(wěn)拖住,那雙手輕輕地環(huán)著她的腰和膝蓋,猛地將人往懷里帶。
“我來晚了。”
“你是……”林未渝呼吸漸漸平息,詢問的話最終還是未說出口。
她唯一能確定的,只有對方身上散發(fā)的陣陣檀木香。
“做噩夢了嗎?”江景遲注意到她額頭滑落的汗珠,伸手替她擦去。
“你是誰!”
林未渝猛然睜開雙眼,夢境的碎片還殘存在腦海中,她試圖平復(fù)自己燥亂的心跳。那夢太過真實(shí),真實(shí)的讓她分不清此刻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
“做噩夢了嗎,阿渝。”江景遲寵溺地替她整理著額間的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