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傳出的動靜極大,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周邊的護衛(wèi)隊團團圍住。
雖然信鴿飛走了,但放走鴿子的人卻難逃一劫。
“狼王的走狗嗎,真麻煩?!绷治从宀恍嫉乜粗苓叿鋼矶恋氖勘?/p>
半晌,她喚出血刃。猩紅的利劍拔地而起,將地面斬出了一道裂痕。
“大膽盜賊,還不快束手就擒?!?/p>
“要東西沒有,要命一條。”她怒氣翻涌,幾乎失去了可以做出正常判斷的理智。
這些視平民如螻蟻,看眾生如草芥的官吏,本就無法跟他們講道理。
“如果你肯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大發(fā)慈悲放你一條生路,”白炎站在軍隊的首位,手握長矛,冷不丁地嘲諷了一句,“喲,居然還是個低等的雜食動物?!?/p>
“這不僅是簡單的登基宴吧?!绷治从謇湫?,一語道破了其中的玄機。
“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卑籽资种械拈L矛在空中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他腳步一錯,身形如電,如出弦的箭閃到對方身側(cè)。林未渝手中兵刃順勢格擋,“鐺”的一聲脆響,頓時火星四濺。矛尖未停,順勢下壓,逼迫她連連后退。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心跳如鼓間,她手腕一翻,血刃凝聚出一道紅色的閃電,劈向近在咫尺的白炎。
白炎眼見形勢不妙,由進攻轉(zhuǎn)為防守,那柄長矛抵著如猛獸般席卷而來的進攻,發(fā)出了“刺啦”的巨響,在劈開神力的瞬間,他的后腳跟緊貼著地面泛起陣陣塵埃。幾番爭斗下來,雙方依舊不分勝負。
但打斗會消耗些許精神氣,現(xiàn)在的林未渝看起來有些略顯疲態(tài)。
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血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給我上?!卑籽坠戳斯醋旖牵鞠胫闼嫱?,但對方的實力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弱。
方才還在一旁圍觀的將士,現(xiàn)下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沖上前。
生怕讓她逃跑,丟失了這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林未渝寡不敵眾,在面對眼下沖鋒陷陣的士兵根本沒有一點勝算。她愣在原地,進退兩難。
血刃化作的守護結(jié)界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可肉食族的進攻過于猛烈,周邊透明的圓圈開始呈現(xiàn)蜂窩狀。
在結(jié)界破碎的剎那,血刃徑直往下墜落,插到了正中央。
她已經(jīng)無力舉起那把劍再次并肩作戰(zhàn)了。
身體的能力已經(jīng)發(fā)揮到極致,剩下的或許就是宿命。林未渝心說。
“那顆吊墜在哪里?”白炎持矛,將她下巴抬起。
“什么吊墜,我只偷竊了菜品啊,白大人。”林未渝唏噓,伸手握住了那柄鋒利的長矛,鮮血順著利刃滾落到地上。
她身上布滿打斗時留下的刀痕,猩紅的血跡蜿蜒而下,在漆黑的皮衣上凝結(jié)成了暗沉的斑塊。手中的長劍正顫顫巍巍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呼吸急促而粗重,牙咬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你知道的,是被你用信鴿送走的東西?!?/p>
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由遠及近,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琥珀色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她,方才還相隔甚遠的距離,現(xiàn)在卻近在咫尺。
“交出來?!苯斑t猛地插住她的脖子,湊上前,用鼻尖嗅了嗅她的氣息,滿是嫌棄道“臭死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體在微微顫抖。
“殺了我吧,江主上?!绷治从迤策^頭去,不再看他。
她的雙手被白炎用麻繩纏了幾圈,背在了身后。那把戰(zhàn)損的血刃,被肉食族的將士踹到了一旁。
“來人,將她關(guān)進地牢?!苯斑t張了張嘴,目光落到了她殘破的皮衣上。
他打了個響指,手中瞬間變出一塊布料,扔到林未渝身上后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