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狂嘯,浪潮翻滾,洶涌的動靜一聲又聲。
等林軟再醒過來,已被關(guān)在后崖陰冷的木屋內(nèi),她緊抿著唇,臉頰邊依稀的疼痛,告訴著她血淋淋的事實。
她雙手雙腳被捆在屋子中間的柱上,她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這遠(yuǎn)離市中心,屋后是片汪洋大海。
這個木屋是父親專門審訊背叛他之人而建造的地方,在這里囚禁的人,死的只會悄無聲息,不著痕跡。
這只有父親知道,還是林軟偷跟蹤父親才發(fā)現(xiàn)有此地,她還天真的告訴了金鐘仁自己發(fā)現(xiàn)的秘密。
沒想到,金鐘仁如今就把她關(guān)在這,莫大的嘲諷啊,真是可笑,林軟不知道這里死過多少人,但她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
墻上掛著生了銹的刀具,壁上還有著暗紅的血跡,她緊盯著門,眸中盡是戾氣,似硬要把這木門看穿看透。
她想,把自己關(guān)的這么幾天,他已經(jīng)控制全局,一人之上了吧。林軟不禁攥握拳頭,手腕被麻繩磨破血,嘴角慘笑。
好一個金鐘仁!在我身邊隱藏野心,騙取我的信任,我竟還傻傻的讓人教他控制異能,直到自己有能力了,坐等父親回來的那天,再趕盡殺絕!?。?/p>
林軟眼簾微垂,父親,母親,張藝興……
呵,張藝興說的對啊,身處魚龍混珠之地,又怎能掉以輕心。把自己的信任全盤交出,當(dāng)成你值得依賴之人……
可,當(dāng)時的自己聽了嗎?
林軟緊握的手指甲嵌入手心,指骨泛白,要是知道救他會是這個下場,她恨不得殺死當(dāng)時的自己!
隨即她怒極而笑道,是我引狼入室,墜入深淵谷底,是我活該。
聽見木門吱呀地開門聲,林軟表情僵硬起來,又掛為冷色,木門外晴空萬里,光芒的陽光璀璨灑在他堅挺的背后。
昨日夕陽已落,新興太陽升起,照映著他擁有的王者氣息。
他身穿正裝,踏門而進(jìn),每一腳走來的步伐無一不在炫耀著自己勝利者的模樣,真是……諷刺啊。
他走在林軟面前,微昂頭俯視的看著她,語氣極為輕蔑,
金鐘仁“在這里待的怎么樣啊?!?/p>
林軟揚(yáng)起下巴頦,一副不屑的模樣,盯著他的眼眸,仿佛眼中揚(yáng)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場面。
她盡量管制自己聲音的激動,冷聲說,
林軟“金鐘仁,狗就算一番裝扮也不會高人一等,畢竟狗永遠(yuǎn)都是狗,都要在人的面前,吐舌頭搖尾巴的討好?!?/p>
金鐘仁輕聲笑著,低下頭來,與林軟鼻尖對鼻尖,短兵相刃,語氣悠長的說著,
金鐘仁“林軟,你知道嗎,你刀槍不入的模樣……”
金鐘仁“……好可憐。”
她后腦勺干脆靠在柱子上,一言不發(fā),淡漠的望著他,像是面對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顧。
金鐘仁“真是。待宰的羊羔,就不做任何的掙扎嗎?”
林軟一語挑釁口吻,
林軟“你,殺了我啊?!?/p>
然后呵呵的笑了起來,就連肩膀都在抖動。
金鐘仁“沒想到,阿軟你還是這么較真呢?!?/p>
林軟“呸!別這么叫我,惡心!”
金鐘仁不在乎她的態(tài)度,仍自顧自的說,
金鐘仁“畢竟你救過我,還有一場主仆緣,我怎么會讓你死……”
金鐘仁還未說完,林軟就喝道,
林軟“你殺了我啊,只要我活著,我就會殺了你,報你殺我全家之仇,背叛我之仇?!?/p>
金鐘仁深深的看著她,明明局勢如此,她眼里竟也沒落過一滴眼淚,眉目還透露著高傲,仍是副不可一世,囂張至極的模樣,他無奈的聳了肩,
金鐘仁“你現(xiàn)在還在我手里唉,別張口閉口殺殺死死的?!?/p>
金鐘仁“更何況哪有那么多的仇恨,我不也是遵守勝者為王的道理嘛,這是我的本事啊。”
林軟“原來金鐘仁你的本事,是在背后做小人行齷齪之事!”
他伸著懶腰,連哈了幾口氣,目光轉(zhuǎn)向別處,又移回來看著她,語調(diào)慵懶得回著,
金鐘仁“這樣吧,我放你走,離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條件是從此隱姓埋名,永遠(yuǎn)不能回來?!?/p>
金鐘仁“我還保你錦食無憂,繼續(xù)做你的大小姐,怎么樣?還要什么你盡管提。”
讓我走,永遠(yuǎn)不回來,讓你站在高處安穩(wěn)過日嗎?!
金鐘仁“說吧,你要什么?”
林軟“金鐘仁?!?/p>
林軟仰頭切聲說著,
林軟“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