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軟“查清楚了？”

林軟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敲擊著玻璃，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窗外是精心打理卻透著一絲肅殺的花園。

龍?zhí)?/a>“是，小姐。襲擊金先生的人，是‘夜梟’的人?！?/p>

龍?zhí)?/a>“痕跡處理得很干凈，但異能殘留的特殊波動，和我們之前鎖定爆炸案時在死城邊緣捕捉到的微弱信號吻合?！?/p>

這些信息都指向一個叫鹿晗的人，他表面是幾家科技新貴的投資人，暗地里是‘夜梟’的掌控者之一，專門處理些‘臟活’?！?/p>

林軟“鹿晗……”

龍?zhí)?/a>“暫時不明。但爆炸案后，我們清掃了半徑內(nèi)的相關(guān)者，可能觸怒了他?；蛘摺恢本驮诎堤幎⒅〗隳??！?/p>

林軟“盯著我的人多了?！?/p>

她轉(zhuǎn)過身，匕首在她手中挽了個凌厲的刀花，

龍?zhí)?/a>“是！需要安排人手……”

鹿晗“林小姐?！?/p>

他停在林軟面前，笑容恰到好處，帶著商人的圓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鹿晗“久仰大名。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您，真是榮幸?！?/p>

他微微舉杯示意。

林軟沒有舉杯回禮，只是用那雙淡漠的杏目看著他，紅唇輕啟：

林軟“鹿先生才是真人不露相。‘夜梟’的生意，做到慈善晚宴上了？還是說，這里的‘善款’，也沾著些洗不干凈的東西？”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周圍的背景音，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

鹿晗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鏡片后的目光驟然銳利，但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低笑一聲，仿佛在聽一個有趣的玩笑：

鹿晗“林小姐真會開玩笑?！箺n’？聽起來像電影里的組織。鄙人只是做些正經(jīng)的科技投資，偶爾參與慈善，盡點綿薄之力罷了?！?/p>

他向前微微傾身，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曖昧的試探，

鹿晗“倒是林小姐，氣質(zhì)獨特，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名刀。鋒芒內(nèi)斂，卻讓人移不開眼?！?/p>

林軟“刀？”

林軟終于動了，她晃了晃杯中金黃的液體，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冰針，直刺鹿晗，

林軟“鹿先生對刀很有研究？那應(yīng)該知道，有些刀，看著漂亮，一旦出鞘，是要見血的?！?/p>

她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鹿晗端著酒杯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

林軟“而且，血濺出來的時候，再名貴的西裝也遮不住那股腥氣。你說，對吧？”

鹿晗的指尖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林軟的話像一根根細(xì)針，精準(zhǔn)地扎在他試圖維持的完美面具上。

她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關(guān)于爆炸？關(guān)于襲擊金鐘仁？還是……關(guān)于“夜梟”更深的東西？

他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笑容卻有些發(fā)緊：

鹿晗“林小姐的比喻真是……別具一格。血腥味確實令人不快，所以更要遠(yuǎn)離是非之地，享受當(dāng)下，比如這杯美酒，比如眼前的美人。”

他試圖將話題拉回風(fēng)月。

林軟“享受？”

林軟輕笑一聲，那笑聲里毫無溫度，只有濃濃的嘲諷，

林軟“鹿先生倒是心大。就是不知道，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局被人一顆顆吃掉，或者……看著自己派出去的‘夜梟’一只只折了翅膀，還能不能享受得起來？”

她微微湊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

林軟“那場爆炸好看吧？我那個不成器的手下，骨頭夠硬吧？沒讓鹿先生失望？”

鹿晗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金絲眼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股寒意從脊椎竄起。

她不僅知道“夜梟”，知道爆炸是他策劃，更知道襲擊金鐘仁的事！

鹿晗“你……”

他喉嚨發(fā)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怒。

林軟“我什么？”

林軟直起身，恢復(fù)了那副慵懶疏離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番致命的話語只是隨口閑聊。

她將杯中剩余的香檳一飲而盡，空杯隨手遞給路過的侍者，動作行云流水。

林軟“鹿先生，夜色正好，慈善也做了，話也聊了?！?/p>

她紅唇勾起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眼神冰冷地鎖住鹿晗，

林軟“游戲，該結(jié)束了。洗干凈脖子等著，我的刀……很快會去找你。下次見面，希望你的血，能配得上你這身昂貴的西裝?！?/p>

說完，她不再看鹿晗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轉(zhuǎn)身，裙擺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如同女王般，在無數(shù)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中，從容地離開了這虛偽的盛宴中心。

留下鹿晗僵在原地，手中的酒杯幾乎要被捏碎，鏡片后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一絲被徹底看穿、玩弄于股掌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