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魁挑眉將礦泉水瓶擰開,瓶身標簽上“紅山部落特供”的貼紙被他指尖蹭得卷起一角。林微微盯著他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藤編手環(huán)——今早查房時,她分明看見那手環(huán)在陽光下映出“拒絕彩禮”的原始符文。
“決斗太野蠻,”她忽然抓住他遞水的手,觸到虎口處新結(jié)的繭子,“可你昨天半夜在天臺刻的‘平等契約’圖騰,怎么和我提議的彩禮改革方案一模一樣?”傅魁猛地抽回手,礦泉水瓶在床頭柜上滾出半圈,露出底部用炭筆寫的“魁”字。
走廊傳來陳曦的腳步聲,林微微壓低聲音:“昨晚信號塔的綠光,其實是紅山部落的‘真理之種’吧?它能讓所有目睹者看見潛意識里的真實?!彼父箘澾^傅魁手背上的齒痕疤痕,“所以今早那些反對彩禮的男醫(yī)生,都開始在白大褂里縫‘守護雌性能量’的獸毛護心鏡了。”
傅魁突然把她按在枕頭上,聽診器冰涼的聽頭貼上她胸口:“心率120,該加大鎮(zhèn)定劑劑量了?!彼淇诨?,露出內(nèi)側(cè)用野莓汁畫的簡筆小人——一個舉著石矛,一個捧著彩禮清單,中間用愛心符號相連。
“別裝了,”林微微從枕頭下摸出半塊烤焦的肉干,“這是你今早用醫(yī)院微波爐烤的紅山鹿肉吧?還有,陳護士剛才路過時,故意把‘禁止收彩禮’的標語牌摔成‘可收等價勞動換取’的形狀?!?/p>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傅魁忽然笑出聲,從白大褂口袋掏出個貝殼項鏈——那是紅山部落“非暴力求偶”的信物。項鏈墜子晃出細碎的光,里面嵌著的不是珍珠,而是半片醫(yī)保卡芯片。
“下午三點,”他將項鏈塞給她,指尖快速在她掌心畫了個箭頭符號,“婦產(chǎn)科會議室,有場‘原始婚姻制度研討會’?!绷治⑽⒆⒁獾剿嘏苿e針換成了石制箭頭,正是紅山部落“支持雌性優(yōu)先”的標志。
陳曦推門進來時,正看見林微微把貝殼項鏈掛在脖子上。護士的睫毛劇烈顫動,露出藏在袖口的藤條手環(huán)——上面新編了“彩禮=雙向付出”的復(fù)雜紋樣。她將體溫計塞進林微微腋下,小聲說:“藥劑科剛研發(fā)出‘清醒豆’口服液,代號‘冰紅茶’?!?/p>
傅魁轉(zhuǎn)身時,白大褂下擺揚起,林微微瞥見他內(nèi)襯上用手術(shù)線繡的婚書:“魁愿以終身狩獵權(quán),換取微微直播權(quán)——附贈月球背面一塊荒地使用權(quán)?!彼鋈蛔テ鸬V泉水瓶,對著陽光晃出彩虹——瓶中水里漂浮著幾顆細小的綠色顆粒,正是紅山部落能讓人說出真話的“誠實草”。
“所以,”她對著瓶口輕吹,草葉在水中旋出漩渦,“你們其實早就用部落智慧改良了現(xiàn)代婚戀觀,只是需要我這個‘瘋子主播’當先鋒對嗎?”傅魁和陳曦對視一眼,同時聽見走廊里傳來男醫(yī)生們的爭論:“送花算等價勞動嗎?”“陪產(chǎn)假能不能用獵物數(shù)量折算?”
陽光穿過瓶身,在傅魁白大褂上投出紅山部落的“平等之眼”圖騰。林微微忽然舉起瓶子對著監(jiān)控鏡頭,清澈的水波紋里,兩個原始人剪影正舉著石矛和直播設(shè)備,合力劈開寫著“舊習(xí)俗”的巨石。而瓶子標簽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新貼紙:“紅山牌清醒水——喝出真話,喝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