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瘋子與天才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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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場景】

投影儀的藍光在會議桌上切割出銳利的光痕，將Nox的體檢報告照得慘白。陸沉的手指劃過屏幕上的熱力地圖，在某處突然停頓——3號野區(qū)的邊緣，Nox的操作軌跡形成一個精確的直角缺口。

"不是失誤。"陸沉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寂靜，"他避開了所有能被3整除的坐標點。"

總經(jīng)理的檀木手串在桌上敲出篤篤的聲響："心理評估第17頁，被試者對數(shù)字3表現(xiàn)出病理性恐懼，伴隨——"

"去年你們用同樣的詞形容我。"陸沉突然卷起右袖。那道尺神經(jīng)損傷的疤痕在冷光下泛著珍珠母的光澤，像條蜈蚣蜿蜒進袖口深處。會議室驟然安靜，只有空調(diào)出風口發(fā)出7.3Hz的低頻震動——這個頻率會讓Nox的耳鳴加重，陸沉注意到少年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敲擊桌沿，節(jié)奏與監(jiān)護儀警報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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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

Nox蜷在消防通道的臺階上，數(shù)著地磚裂縫里卡住的煙頭。三個"金陵十二釵"的煙盒格外醒目——母親生前最愛的牌子，過濾嘴上總沾著口紅印。

"女裝大佬都這么嬌氣？"

程灼的聲音伴隨著冰美式砸在防火門上的悶響。咖啡順著"安全出口"的熒光標識流淌，在Nox腳邊積成小小的水洼。他盯著水面倒影里自己櫻花粉的頭發(fā)，右耳后那綹遺傳性白發(fā)像一道閃電劈開鏡像。

"會變成這樣嗎？"Nox突然抓住程灼的手腕，將潑灑的咖啡抹成一道筆直的線。程灼的肌肉瞬間繃緊，他看見Nox衛(wèi)衣帽子里藏著的營養(yǎng)劑空瓶，標簽被撕得只剩"307床"三個鋼筆字。

凌晨三點的訓練室，Nox的牙齒陷進USB線的橡膠外皮。屏幕上，程灼的ID"Ash_0923"正在編輯帖子：

_"PTSD患者對3的恐懼，建議用替代性刺激——"_

Nox按下F5。完整標題跳出來：

**《如何讓傻逼隊友閉嘴——電競選手創(chuàng)傷護理指南》**

程灼的脖頸瞬間漲紅，像游戲里被暴擊的角色。他猛地合上筆記本，金屬外殼反射出論壇另一個窗口：#5873熱帖[Nox操作分析]反野路徑=兒童醫(yī)院到火葬場導航路線。

Nox的記憶閃回十二歲冬夜。網(wǎng)吧破沙發(fā)的彈簧硌著尾椎，形狀像極了CT片上母親的骨轉(zhuǎn)移灶。賬號余額顯示137元——剛好是當日營養(yǎng)劑價格的3.7倍。泡面的苯酚味在喉間翻滾，Nox把臉埋進起球的毛衣袖口，那里縫著從醫(yī)院偷來的姓名條。"林雨晝"三個字被洗得泛白，正被鼻血染成監(jiān)護儀的警報紅。

當游戲角色死亡讀秒時，他聽見母親最后的聲音："小雨，幫媽媽...按一下呼叫鈴..."

但十二歲的他找不到那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