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半，地獄預(yù)備鈴響

這天，天還沒亮，NOVA和ARES就被一陣冷不防的哨聲叫醒。

林然夢裡還在跳舞，一腳踢到床頭櫃：「我還在C位！誰打我燈光——！」

「起來了。」

門外，江舲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像清晨的刮骨刀。

「五分鐘後集合，不到的，等著被AXIS前輩用目光摧毀自尊?！?/p>

訓(xùn)練場地集合時刻

等七人穿戴整齊到達訓(xùn)練室，看到的畫面幾乎可以立刻拿去拍驚悚片。

紀曉庭手插口袋，站在場地中央，背後燈光打出一圈光暈，像從修羅場中走來的主宰。

顧呈易戴著耳麥和筆記板，眼神就像掃描器一樣在每個人臉上掃來掃去。

林奕成在鋼琴邊熱身，臉上寫著「等下誰敢走音，我就讓你當場破音」。

程璟正擦著一支閃閃發(fā)亮的麥克風，嘴角笑容一如既往地??可怕。

而江舲，江舲正在綁鞋帶，鞋帶綁完直接一腳踹開音響機箱，然後對大家說：

「我們五個準備好了。你們呢？」

【第一項：傳說中的暖身操】

所謂暖身操，就是傳說中的——傳奇版地獄交叉訓(xùn)練組合技。

1分鐘波比跳、1分鐘高抬腿、1分鐘劈腿側(cè)滑步、1分鐘深蹲+跳躍、1分鐘支撐拍肩，然後重複五輪。

任景州撐過第二輪，腳一軟：「這跟我們平時的熱身有點??那個??不太一樣？」

紀曉庭淡淡一笑：「你以為你是普通偶像？」

林然邊跳邊尖叫：「這不是人跳的！」

【第二項：情緒崩潰型舞臺壓力模擬】

顧呈易：「你們不是常說舞臺如戰(zhàn)場？那我們就來戰(zhàn)一場?！?/p>

場地瞬間變成一個虛擬舞臺——

前方巨螢?zāi)婚_始播放觀眾嘲笑、唱衰、喊卡的錄音，四面鏡子放大每個表情、動作的細節(jié)，還有故障燈光、聲響錯位模擬。

寧之秋站在舞臺中央，被一陣「你跳什麼??！」「唱這也敢上臺？」的聲音包圍，冷到連睫毛都在抖。

「你不是真正的舞臺人，是你先說的?！诡櫝室椎ǖ?。

林然大叫：「我要告你精神攻擊！」

【第三項：靈魂出竅型聲音控制】

林奕成：「好，現(xiàn)在輪到我。」

他拿出音叉，發(fā)出純淨的A音。

「所有人，閉氣十秒，然後吐氣同音調(diào)拉滿20秒。」

喬森羽：「我還沒完全好??」

林奕成：「音不穩(wěn)就回去養(yǎng)五年再出來。」

安語辭忍著聲帶的酸痛，開始練習，過一會兒，忍不住問：「可以含水練習嗎？」

「不行。」林奕成語氣和煦，「你含水我怕你激動嗆到死?！?/p>

林然用喝水練高音，結(jié)果嗆到直接噴出來：「嗚啊啊啊咳咳咳——我覺得我剛剛唱成了鴨子！」

【第四項：眼神管理與超高壓站姿矯正】

「現(xiàn)在，站好?！?/p>

程璟的聲音不大，卻像劃破玻璃的指尖，令人渾身一震。

所有人立刻抬頭挺胸、腰桿筆直，因為——誰敢不聽，他會過來當場糾正你臉部的每條表情?。?/p>

「任景州，右臉有點僵，收一點。林然，你的嘴角笑得像你剛偷完雞。春時雨，眼神??怎麼這麼空洞？你現(xiàn)在不是思考人生，你是要迷倒鏡頭裡的五萬人?！?/p>

「從現(xiàn)在開始，每三十秒，我會隨機拍你們一張照。笑容角度超過2度者——全體罰站矯正三小時?！?/p>

「三小時??？！」安語辭下意識驚叫。

「你以為偶像只靠唱跳？」程璟微笑，腳步輕盈地走近他，「你這種臉，粉絲會說你冷漠，不夠親民?！?/p>

然後他補上一句——

「你們要學會的，是『連眼神都會說話』的能力?！?/p>

於是七人開始進入一場超級模擬走秀加直拍訓(xùn)練模式，每三十秒一聲快門，彷彿在參加時尚週與高壓綜藝的交界地獄。

喬森羽差點笑場：「我覺得我再也笑不出來了??」

程璟微笑道：「很好，臉部僵硬，記30分鐘站姿訓(xùn)練。」

【第五項：地獄編舞強制肌肉記憶法】

接下來進場的是——最讓所有人下意識後退一步的男人：江舲。

他手裡拿著一張舞蹈動作卡片，一進門就丟給林然：「把這段新編舞學起來，15分鐘後，要你能跳出舞感，還要能即興變奏?！?/p>

「什麼？！」林然眼睛瞪大，「你這是舞者與舞臺的即時生死搏鬥吧？」

「是啊。」江舲抬眼，「不然你以為主舞只是好看而已？」

接下來的兩小時，江舲就像一臺毫不留情的編舞壓榨機，每一拍都要完美、乾淨、延伸、連接，連林然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沒學過舞。

「春時雨，肩線出界，重跳?！?/p>

「楚祈空，腳尖沒壓滿，不及格重來?！?/p>

「安語辭，你這舞跳得像在跳魂，重新把你的靈魂叫回來再跳?！?/p>

練到最後，江舲猛然一拍手：「全部人站起來，編個五秒的solo，主題是『你昨天最痛苦的記憶』?！?/p>

林然：「??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表演今天早上的波比跳？」

江舲：「你可以，前提是跳得出靈魂在哭的感覺?！?/p>

AXIS五人剛剛結(jié)束，所有人都快累到想用地板當床舖。這時，沈予時，帶著咖啡和全新訓(xùn)練手冊，氣定神閒地走進來。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他笑得優(yōu)雅。

NOVA、ARES：「??我們不敢以為?！?/p>

「接下來是表情控制模擬器，每一秒鐘拍攝臉部微表情分析，笑容角度錯了0.3度？重來。眨眼太快？重來。呼吸聲太重？再練！」

任景州：「我好像正在演生化人被改造的過程??」

「還有模擬粉絲提問反應(yīng)模擬機?！股蛴钑r繼續(xù)說，「粉絲問你會不會談戀愛，表情要從溫柔、靦腆、迷茫到認真，三秒完成?！?/p>

「你以為你是愛豆，其實你是人設(shè)管理機器人?！?/p>

那一夜，NOVA與ARES痛苦哀嚎、肢體崩壞、神志模糊。

但也在痛苦與嘲諷中，重新看見了自己身為傳奇的起點。

紀曉庭語氣平淡：「這還不是我們當年的十分之一。」

江舲淡淡補充：「但你們撐住了第二天，很好?！?/p>

「明天我們再升級?！?/p>

全場鴉雀無聲。只有沈予時掏出新筆記本，在第三天訓(xùn)練的後面寫上四個字：

《第三天訓(xùn)練：地獄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