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去參加詩會后,劉玄度罕見的發(fā)起呆,前兩日他提出要每兩日要一起吃飯,他的目的很簡單,適時增加一些接觸,可以把控兩人的關系。
宋亞軒一直沒什么動作,但回門那天他被宋承那個老東西叫到書房……
大概是交代些什么,劉玄度想。
“主子,宋承那個老東西最近倒是安分許多?!?/p>
“復七,我是怎么教你的?”劉玄度指尖輕叩桌面,發(fā)出沉穩(wěn)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眉宇間悄然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陰翳。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仿佛每一個字都落在人的心尖上,令人無從回避。
復七聽罷,頓時神色一凜,單膝跪地,俯首請罪:“復七知錯,實不該忘卻主子叮囑之言——‘非是安分,乃是蟄伏,萬事皆需小心謹慎’。身為探子,本當明察秋毫,卻因疏忽大意而失了分寸,此乃復七之過?!痹捳Z間,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著幾分懊悔與自省。
劉玄度沒有開口,只是默默起身,將跪在地上的復七輕輕扶起。他的動作平穩(wěn)而有力,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你說得很對?!彼穆曇舻统羺s溫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對了,繼續(xù)往宋府安插人手吧。”話語雖簡短,卻仿佛在復七心頭點燃了一把火,既是回應,也是信任。
張弛有度知人善用賞罰分明,這是劉玄度摸爬滾打多年總結出的十二字真言。
思慮至此,他頓了頓,隨即喚來小廝,囑咐其去準備一只暖爐。安置好這件瑣事后,他又提筆寫了一封信,動作嫻熟地將信箋卷起,綁在鴿子纖細的腿上。那鴿子撲棱著翅膀,在空中短暫地盤旋了一圈,便朝著未知的遠方疾飛而去,消失在天際盡頭。
*
宋亞軒一到門口,就看見劉玄度捧著個暖爐站在門口等他,說不感動是假的。
好兄弟!果真只有你愿意為我“雪中送炭”啊!宋亞軒這樣想,差點感動的不能自己。
“劉大人,更深露重你怎么在這站著?”宋亞軒到底還記著這不是他的好兄弟劉耀文,準備客套兩句。
“嗯,恰巧今日回府晚,正好在門口碰見你?!眲⑿饶槻患t心不跳的說著瞎話。
這么拙劣的謊話搭配著精心準備的騙局,倒顯得劉玄度人好到無與倫比,劉玄度又將捧著的暖爐塞到宋亞軒手中,感受著手中的暖意,雖然宋亞軒沒懂這天也沒多冷干嘛帶個暖爐,但是有人關心自己他還是很開心的。
一方面他又唾棄自己:竟然被個小小暖爐給收買了!
“明日你可有空?我們?nèi)ヌで喟??!睂⑺蝸嗆幩突胤块g后,劉玄度并未急著轉身離開,而是站在門口,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試探意味地問道。
宋亞軒幾乎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的首要任務便是攻略,而這樣的絕佳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過?
劉玄度見宋亞軒應承下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后便從容地轉身離去。然而,就在他眼簾垂落的剎那,一抹深沉的算計如冷光般掠過眼底,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