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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游戲同人  原神  雙子 

第一章

原神:旅途沒有終點

#深淵之絆

>雙子降臨提瓦特的第一天,空和熒便約定永不分離。

>五百年后重逢,空成為旅行者,熒卻統(tǒng)御著深淵教團。

>稻妻的生死對決中,熒為救空暴露身份,反被天理追殺。

>當(dāng)坎瑞亞的遺跡揭露天理屠殺古文明的真相,空終于明白妹妹的使命。

>面對圍剿而來的天理軍團,熒將染血的劍遞給空:“哥哥,你還要阻止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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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起地那棵巨大的古樹,如同提瓦特大陸沉默而堅定的心臟。它繁茂的枝葉篩下細碎的金色光斑,溫柔地鋪灑在松軟的草地上,也落在空疲憊的身體上。蒙德城龍災(zāi)的硝煙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斗篷褶皺里,混雜著汗水與塵土的氣息。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松弛,隨之而來的是幾乎將他淹沒的倦怠。他靠著粗糙溫暖的樹干,眼皮沉重得像是墜了鉛塊。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邊緣,一種極其熟悉、銘刻在靈魂深處的氣息,毫無征兆地拂過他的感知。

像是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所有的疲憊??彰偷乇犻_眼,心臟在胸腔里劇烈地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他幾乎是彈跳般地轉(zhuǎn)過身,視線急切地掃過被風(fēng)拂動的草浪,掠過遠處蒙德城朦朧的輪廓,最終死死釘在了古樹另一側(cè)那片盛開的蒲公英花海邊緣。

風(fēng)卷起無數(shù)潔白的絨球,如同紛揚的初雪。在這片輕柔的白色幕簾之后,靜靜地立著一個身影。

金發(fā),如同熔化的陽光流淌下來,在風(fēng)中微微起伏。潔白的裙裾邊緣,繁復(fù)的金色紋路在光線下流淌著古老的光澤。這身姿,這輪廓,曾在無數(shù)個被思念啃噬的夜晚,在他眼前反復(fù)浮現(xiàn),清晰得如同昨日。

“熒……” 空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微弱得幾乎被風(fēng)聲吞沒。他下意識地向前踏出一步,手指微微蜷縮,像是要抓住一個隨時可能消散的幻影。

然而,下一秒,所有重逢的狂喜和難以置信的虛幻感,被一股冰冷刺骨的現(xiàn)實狠狠撕裂。

就在那個熟悉得讓他心碎的輪廓周圍,空氣詭異地扭曲著。幾團形態(tài)不定的、散發(fā)著幽邃紫光的能量體——深淵法師,如同最忠誠的鬼魅仆從,無聲地懸浮著,拱衛(wèi)在她身側(cè)。更令人心寒的是,絲絲縷縷如同活物般扭動的黑色霧氣,正從她垂落的指尖悄然彌漫開來。那霧氣帶著一種純粹的不祥,一種與提瓦特生機格格不入的冰冷與死寂。

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離那縈繞的黑霧僅有寸許之遙。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震驚和一種尖銳的恐懼攫住了他。

熒緩緩抬起了頭。

那張臉,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模樣,清麗而帶著一絲稚氣未脫的倔強。然而,那雙曾盛滿星光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像蒙上了亙古不化的寒冰,沉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她看著他,如同在審視一個陌生的闖入者,又或是一個早已預(yù)料到的障礙。

五百年的時光,足以將溫暖的誓言沖刷成冰冷的裂谷。她站在深淵的陰影里,周身纏繞著提瓦特最深的詛咒。

“熒…真的是你?” 空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從凍結(jié)的喉嚨里艱難地擠出,“這五百年…你去哪了?這些…” 他指向那些沉默漂浮的深淵法師和縈繞的黑霧,手臂沉重得像灌滿了鉛,“…這是什么?”

熒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冰冷地迎上他眼中翻騰的驚濤駭浪。她的唇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銳利,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疏離。

“哥哥。” 她的聲音響起,清晰、平穩(wěn),卻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精準地切割開空混亂的思緒,“五百年…時間改變了很多事?!?/p>

她微微停頓了一下,指尖纏繞的黑霧似乎更濃郁了幾分。

“比如,” 她的話語如同冰珠落地,“守護提瓦特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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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現(xiàn)實如同蒙德凜冽的北風(fēng),狠狠抽打在空的臉上。五百年的尋找,五百年的期盼,最終凝結(jié)成眼前這幅令人窒息的對峙畫面。熒的話語像淬毒的冰錐,刺穿了他所有重逢的幻想。守護提瓦特的方式?與深淵同行?

空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才勉強壓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暴怒和更深沉的、幾乎將他撕裂的悲痛?!笆刈o?”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嘶啞,在風(fēng)起地的空曠中顯得格外刺耳,“熒!看看你身邊!看看那些東西!這就是你說的守護?和這些扭曲的詛咒為伍?”

他向前又踏出一步,這一步帶著決絕的意味,試圖穿透那層由深淵法師和黑霧構(gòu)筑的冰冷屏障,逼近那個既熟悉又陌生得可怕的妹妹?!澳阃宋覀儺?dāng)初的約定嗎?一起旅行,一起看遍提瓦特的天空和海洋!永不分離!這就是你理解的‘永不分離’?站在深淵的陰影里,站在我的對立面?”

熒琥珀色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快得如同錯覺。但那份冰冷的沉靜并未被打破,反而像是凝結(jié)得更深了。她甚至微微側(cè)過頭,仿佛空那飽含痛苦與憤怒的質(zhì)問只是掠過耳畔的無謂風(fēng)聲。她抬起一只手,動作優(yōu)雅而漠然,指尖縈繞的黑色霧氣隨著她的心意驟然凝聚、翻涌。

“約定……”她輕輕重復(fù)著這個詞,聲音飄渺得如同嘆息,卻又蘊含著某種空無法理解的沉重,“被時間磨損的約定,哥哥,它比你想的脆弱得多?!?那翻涌的黑霧在她掌心上方盤旋,隱隱發(fā)出低沉的能量嗡鳴,一股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壓力瞬間彌漫開來,沉重地壓在空的心頭。周圍漂浮的深淵法師們似乎感應(yīng)到了主人的意志,幽邃的紫光驟然變得明亮而銳利,如同數(shù)只冰冷的眼睛同時鎖定了空。

空氣繃緊如弦。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陣急促而充滿活力的呼喊聲穿透了風(fēng)起地幾乎凝固的空氣:“喂——空!你跑到哪里去啦?西風(fēng)騎士團那邊還有后續(xù)需要處理呢!”

是派蒙。那小小的白色身影如同一顆閃亮的流星,正急急忙忙地穿過草地,朝著古樹的方向飛來。她清脆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瞬間打破了此地劍拔弩張的死寂。

派蒙的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短暫的漣漪。熒的目光極快地掃過那個越來越近的白色小點,她凝聚著深淵之力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那原本翻騰不息、散發(fā)出冰冷威脅的黑霧,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強行壓制,瞬間收斂了大半,變得稀薄而安靜。

她臉上那層堅冰般的漠然似乎也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一絲極其復(fù)雜、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眼底深處飛快掠過——是警惕?是猶豫?亦或是一閃即逝的、被強行壓下的什么?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她沒有再看空,仿佛派蒙的喊聲是一個明確的退場信號。她只是極其輕微地、帶著一種近乎刻意的疏離感,對著空的方向頷首。那動作不是告別,更像是一種冰冷的劃界。

環(huán)繞著她的深淵法師們同步地降低了高度,幽邃的紫光變得內(nèi)斂。如同它們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一樣,那片被深淵氣息浸染的空間開始劇烈地波動、扭曲。熒的身影,連同那些深淵的仆從,如同投入水中的墨滴,在空氣的漣漪中迅速變得模糊、稀薄。

“熒!等等!” 空的心臟猛地一縮,嘶吼出聲。他幾乎是本能地向前猛撲,手臂徒勞地伸向那片正在消散的虛影。然而,他的指尖只觸碰到一片冰冷的、帶著微弱麻痹感的空氣余波。

那片扭曲的空間猛地向內(nèi)坍縮,發(fā)出一聲極其輕微、如同空間本身被撕裂的嗡鳴。

下一秒,風(fēng)起地的古樹下,只剩下空僵直伸出的手,和派蒙帶著一臉茫然和擔(dān)憂飛到他面前的小小身影。蒲公英的絨球依舊在風(fēng)中無憂無慮地飄蕩,金色的陽光重新灑滿草地,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對峙、那纏繞著不祥黑霧的身影,都只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噩夢。

“空?你怎么了?”派蒙懸停在半空,小手困惑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大眼睛里滿是困惑,“臉色好難看……做噩夢了嗎?還是被風(fēng)吹傻了?剛才好像感覺怪怪的……”

空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深淵黑霧帶來的、令人心悸的冰冷觸感,以及……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屬于熒的、極其熟悉的氣息。這氣息與深淵的冰冷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割裂感,狠狠撕扯著他的心臟。

他死死盯著那片熒消失的空地,眼神空洞,仿佛靈魂也被那片扭曲的空間一并抽走。派蒙擔(dān)憂的詢問在他耳邊模糊地響著,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胸腔里翻騰著無數(shù)種情緒——重逢瞬間的狂喜被冰冷的現(xiàn)實碾碎后的劇痛,對深淵本能的排斥與憎惡,以及,最深處那無法熄滅的、對失而復(fù)得的妹妹的關(guān)切。這關(guān)切此刻被巨大的困惑和恐懼所包裹:她經(jīng)歷了什么?她為何選擇深淵?那句“守護提瓦特的方式”究竟意味著什么?

“派蒙……”空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礫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喘息,“……我看到她了?!?/p>

“她?”派蒙歪著小腦袋,大眼睛眨了眨,隨即猛地睜圓,小手捂住了嘴,“?。‰y道是……是熒?!”

空沒有再回答。他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死死鎖在那片空無一物的草地上。風(fēng)拂過,幾根被踩倒的青草微微搖晃著,像是什么也未曾發(fā)生過的無聲嘲諷。他抬起手,緩緩按在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那里仿佛還殘留著妹妹轉(zhuǎn)身時帶來的冰冷悸動。

她走了,帶著深淵的謎團和五百年的時光留下的巨大鴻溝。但空知道,這場猝不及防的“重逢”,只是一個開始。提瓦特廣袤的天空之下,名為“尋找”的旅程,已經(jīng)染上了截然不同的、沉重而危險的色彩。他的妹妹,他發(fā)誓永不分離的血親,此刻正站在一片他無法理解、卻本能感到恐懼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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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鳴神島。空氣沉重得能擰出水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海腥味和壓抑的雷元素氣息。濃稠的紫色雷云低低地壓在頭頂,仿佛隨時會砸落下來。巨大的雷櫻樹在遠處佇立,枝條間偶爾竄過一道刺目的電蛇,照亮下方彌漫的灰白色霧氣。

空緊握著手中的無鋒劍,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他正身陷一場苦戰(zhàn)。數(shù)名隸屬于“天領(lǐng)奉行”的武士,身披堅固的甲胄,臉上戴著象征執(zhí)行肅清之職的猙獰鬼面,動作迅捷如狼,配合默契地將他圍困在一片遍布嶙峋怪石的海灘角落。他們手中的太刀閃爍著寒光,每一次劈砍都帶著破風(fēng)之聲,裹挾著凌厲的雷元素之力,在潮濕的空氣中留下一道道短暫的、滋滋作響的電弧軌跡。

“束手就擒吧,異鄉(xiāng)的攪局者!”為首的武士聲音透過鬼面?zhèn)鞒?,沉悶而充滿殺意。他手中的太刀高高揚起,刀尖凝聚起一團刺目的雷光,如同小型風(fēng)暴的核心,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嗡鳴。另外兩名武士從側(cè)翼包抄,封死了空所有可能的閃避路線。致命的雷光在刀尖蓄積到了頂點,眼看就要化作毀滅性的雷暴斬落!

汗水混合著雨前的濕氣,從空的額角滑落。他咬緊牙關(guān),瞳孔因高度專注而收縮,大腦飛速計算著這幾乎無解的死局。硬抗?避無可避!拼死反擊?力量差距懸殊!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漫過他的四肢百骸。

就在那凝聚著毀滅力量的雷光即將脫離刀尖的剎那——

一道身影,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極限,如同撕裂空間般憑空出現(xiàn)在空與那致命的雷刃之間!

不是瞬移,更像是空間本身被強行折疊后吐出的存在。

她穿著與稻妻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白色異域裙裝,金色的長發(fā)在狂暴的雷元素亂流中劇烈飛揚,如同燃燒的金色火焰。沒有言語,沒有遲疑。她出現(xiàn)的瞬間,纖細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臂已然揮出,并非格擋,而是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直接迎向那道即將爆發(fā)的雷暴核心!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然炸開!刺目的雷光與一團驟然爆發(fā)的、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紫黑色能量狠狠對撞!狂暴的能量沖擊波呈環(huán)狀猛烈擴散,瞬間將地面犁開一圈深深的溝壑,碎石如同炮彈般激射向四面八方。圍攏上來的天領(lǐng)奉行武士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慘叫著被狠狠掀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礁石或沙灘上,甲胄碎裂,生死不知。

空也被這股沛然莫御的沖擊力狠狠撞飛,后背重重砸在一塊尖銳的礁石上,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喉頭涌上一股腥甜。但他死死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個擋在他身前的、被能量亂流撕扯的身影上!

光芒稍斂,露出熒微微顫抖的背影。她用來格擋雷刃的左臂衣袖,在剛才那毀滅性的對撞中,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得粉碎。裸露出的手臂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tài)——白皙的肌膚下,如同有活物在蠕動,絲絲縷縷如同血管般的深紫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她的手臂瘋狂蔓延、凸起,散發(fā)出濃郁到令人作嘔的深淵氣息!那紋路如同活著的詛咒,貪婪地吞噬著周圍逸散的能量,同時也在侵蝕著她本身。

“呃……”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哼從熒的唇間逸出。她身體晃了晃,強行穩(wěn)住,猛地回頭看向空。那張清麗的臉上第一次褪去了所有冰冷的偽裝,只剩下純粹的焦急和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然。

“走!”她嘶聲喊道,聲音因為劇痛和能量的沖擊而扭曲。

然而,一切發(fā)生得太快,變故陡生!

就在熒因深淵反噬而力量紊亂、氣息泄露的瞬間,鳴神島上空那厚重壓抑的紫色雷云,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火星的油桶,驟然狂暴!

“轟隆隆——?。?!”

不再是之前的電蛇竄動,而是震徹整個島嶼、仿佛要將天地都劈開的恐怖巨響!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壯得如同天罰之柱的紫金色雷霆,撕裂了濃云,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壓,精準無比地朝著下方海灘上剛剛爆發(fā)出深淵氣息的熒,悍然劈落!

那雷霆的速度超越了思維,其蘊含的能量讓空間都為之扭曲、哀鳴!

“熒——!??!”空目眥欲裂,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他掙扎著想撲過去,但身體被剛才的沖擊和礁石的撞擊重創(chuàng),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毀滅的光柱,如同神靈降下的最終審判,將那個剛剛擋在他身前的身影,徹底吞沒!

刺目的光芒瞬間吞噬了一切視覺,恐怖的沖擊波將海灘上的一切都化為齏粉??毡辉俅魏莺菹骑w,意識在劇痛和強光的沖擊下,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在徹底失去知覺前,他視網(wǎng)膜上最后殘留的影像,是那片被紫金色雷霆徹底覆蓋、連同妹妹的身影一同消失的毀滅區(qū)域,以及那驚鴻一瞥間,她手臂上瘋狂蔓延的、象征著深淵的猙獰紫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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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如同沉在冰冷的海底,掙扎著向上浮。劇痛是喚醒空的第一道鞭子,從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斷裂般的痛楚。他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里是低矮、粗糙的石質(zhì)穹頂,縫隙里滲著濕漉漉的水汽??諝饫飶浡鴿庵氐蔫F銹味、海水的咸腥,還有一種更深的、如同大地傷疤深處滲出的腐朽氣息。

“呃……”他試圖移動身體,卻換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喉嚨里滿是血腥味。

“別亂動!”一個熟悉又帶著異樣冷硬感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空猛地側(cè)過頭。熒正跪坐在他身側(cè)的一塊還算平整的巖石上。她換上了一件新的、但同樣風(fēng)格簡潔的白裙,只是左臂自肩膀以下,被一層厚厚的、帶著黯淡金屬光澤的奇特物質(zhì)緊緊包裹著,如同某種外骨骼鎧甲,只露出蒼白的手指。即便如此,包裹物邊緣的縫隙里,依舊有絲絲縷縷深紫色的能量如同活物般不安分地逸散出來,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她臉上沒什么血色,嘴唇緊抿,正用一塊干凈的布蘸著某種散發(fā)著微弱清香的藥液,仔細擦拭著他手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但空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指尖無法控制的細微顫抖,以及那包裹物下傳來的、深淵能量侵蝕帶來的不穩(wěn)定波動。

“這是……哪里?”空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坎瑞亞?!睙蓻]有抬頭,專注地處理著他的傷口,聲音平板無波,聽不出情緒,“準確地說,是它無數(shù)廢墟中的一個。暫時安全?!彼D了頓,補充道,“天理的那道雷罰,摧毀了那片海灘,但沒摧毀我?!?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

空的心猛地一沉??踩饋?!這個被詛咒的、被天理徹底抹除的古國廢墟!他環(huán)顧四周。他們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空曠的地下廳堂殘骸中。斷裂的巨大石柱如同巨獸的肋骨斜插向黑暗的穹頂,地面上散落著無數(shù)無法辨認原本形態(tài)的巨大金屬構(gòu)件,早已銹蝕扭曲,覆蓋著厚厚的塵埃??諝饫锬枪设F銹和腐朽的氣息更加濃烈了?;璋抵校挥袩缮磉厬腋≈鴰讏F散發(fā)著幽邃紫光的能量球提供照明,映照出墻壁上大片大片早已干涸發(fā)黑的、觸目驚心的噴射狀污漬。

“你……”空的目光落回?zé)杀黄嫣匚镔|(zhì)包裹的左臂,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你的手……”

熒包扎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隨即更快地完成最后的打結(jié)?!按鷥r?!彼K于抬起眼看向空,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幽邃紫光的映照下,深不見底,沒有痛苦,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凝固的、沉重的疲憊?!盀榱税涯銖哪堑览紫旅嫱铣鰜?,力量失控了。深淵的反噬,比天理的雷霆更……麻煩?!彼囊暰€掃過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你傷得很重,天理的力量……很‘霸道’?!?/p>

“為什么?”空的聲音壓抑著翻滾的情緒,痛苦、不解、還有一絲被愚弄的憤怒,“為什么救我?你不是選擇了深淵嗎?我們不是敵人嗎?在稻妻,你明明可以……” 他想起海灘上她擋在自己身前的決絕背影。

熒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下撇了一下,那是一個近乎自嘲的弧度?!皵橙耍俊彼貜?fù)著這個詞,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空從未在她身上感受過的、濃重的疲憊,“哥哥,有些選擇,沒有對錯,只有立場。天理要抹殺的,從來不只是深淵。”她移開目光,望向這片巨大廢墟的深處,那里是無盡的黑暗和死寂?!八⒌模撬懈矣谔綄ふ嫦?、所有可能威脅它‘秩序’的存在。無論是五百年前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你?!?/p>

空沉默了。熒的話語像冰冷的石塊投入他混亂的心湖。天理的雷霆,那毀滅一切的威勢,目標明確地指向了暴露深淵氣息的熒……也差點將他一同化為灰燼。那一刻,天理的意志,似乎并未區(qū)分“旅行者”和“深淵公主”。

熒不再說話,只是默默整理著藥瓶??湛吭诒涞氖谏?,疲憊和傷痛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來,意識又開始模糊。就在他即將再次陷入昏睡之際,一陣極其輕微、如同齒輪摩擦又似電流竄過的“嗡嗡”聲,從廢墟大廳的某個黑暗角落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

那聲音微弱、斷續(xù),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來自遠古的韻律。

熒的動作猛地一滯。她倏地站起身,包裹著奇特物質(zhì)的左臂下意識地抬起,做出一個防御的姿態(tài),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緊緊鎖定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大廳盡頭一面相對還算完整的巨大石壁下方,一堆被厚重塵埃和坍塌碎石半掩埋的巨大金屬構(gòu)件。

那“嗡嗡”聲,似乎就是從這堆銹蝕扭曲的金屬深處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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