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德喜側(cè)著身子聽完侍衛(wèi)稟報的消息,輕抬眼微微瞟了禁衛(wèi)軍一眼,隨即點頭,轉(zhuǎn)身朝御書房里走去
進到御書房,寢宮里炭火燒的足,一進去整個人身暖烘烘的,德喜先是飛快抬頭覷了眼帝王的神色,上前將晨燼遠手邊的茶盞添滿茶水,隨后恭敬站在一旁回稟:“陛下,蕭大人已經(jīng)進了宮門了,想必不出兩柱香就到了?!?/p>
龍椅之上,坐著一位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國字臉,目光如炬,五官雖說不上劍眉星目,也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子了僅僅坐在那里混身上下就給人極強的壓迫感,多年掌權(quán),一舉一動都自帶皇家風(fēng)范,威嚴無比
聞言,輕輕放下手中批注奏折的毛筆,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嗯了一聲,口中輕嘆一口氣,隨后雙手往扶手上隨意一放,整個身子往后一靠:“一會人來了,直接讓其進來好了。”
德喜點頭應(yīng)是
門外站著的順喜倒是進來了:“陛下,這是皇后娘娘送來的雞湯,和淑妃娘娘送來的糕點,這……”
皇后在太子哀祭之時就依然被解除禁足,多年前的舊案,人都死了,本就沒有多少人在意,再加上皇后多年在后宮中積累下來的威望,母家勢大,又念在是太子生母,皇帝再薄情寡性,也不能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的太過無情,于是開恩,便被允許在哀祭之時解禁
晨燼遠只是淡淡瞧一眼,揮手讓他端上來,放在御案上
順喜看到一笑,趕忙上前把東西放下,將食盒子里的東西端出來放好,只是在端雞湯的時候,晨燼遠卻揮揮手:“倒了吧,太過油膩,朕沒有胃口?!?/p>
順喜端碗的手微微一頓,又趕忙出聲應(yīng)是
順喜將碗放在一旁的小桌面上,先收起來了食盒,然后端著碗退了下去
晨燼遠直起身子,手上去拿糕點,叫德喜給自己研磨,德喜磨著墨,看著陛下吃著淑妃的糕點,趕忙見縫插針的恭維上兩句:“奴才聽聞呀,淑妃娘娘這兩日親自下廚,讓宮中的廚娘教著做糕點,想必就是為了陛下您呢!”
晨燼遠聽聞,淡淡點頭,眼底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嗯,她倒是個有心的,讓剛上貢的雪膚膏送過去,好好養(yǎng)著,別傷著皮肉。”
德喜笑嘻嘻的應(yīng)著
兩人說話的這會,蕭思錦已然到了御書房門口,順喜進來的稟報,晨燼遠點頭,示意讓人進來
順喜退下,德喜也出去,一盞茶的時間,就領(lǐng)著人到了皇帝的面前
蕭思錦上前兩步,撩開膝前衣袍,跪下行禮,聲音清潤:“臣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此次召見臣所謂何事?!?/p>
晨燼遠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揮揮手讓德喜賜座:“把茶也給蕭愛卿倒上?!?/p>
德喜跪在蕭思錦一旁,手上拿著茶盞,給蕭思錦倒茶,隨后手微微一拱,后退著出去
殿內(nèi)安靜下來,最先開口的是晨燼遠:“愛卿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那何譚可愿招供?這幾日,朕常常夢見太子,哭著向朕要公道,要朕給他做主,哎,朕這個做父皇的,也是寢食難安??!”
蕭思錦將輕抿了的一口茶盞放下,面上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太子殿下死的冤屈,只是那何譚也是遲遲不愿招供!臣手下嚴刑逼供,誰料這何譚是個硬骨頭,只字不提,臣也是日日為此事煩憂啊!”
晨燼遠嘆息著搖搖頭:”這亂臣賊子一日不除,太子一日不得安寧!此事已經(jīng)有了眉目,何譚罪行證據(jù)確鑿,三日,朕只給三日!無論最后何譚招供與否,立即處死!”
晨燼遠說道,最后氣急攻心,大聲的咳了起來,像是氣得不輕
蕭思錦微微拱手:“臣謹遵圣旨,陛下莫要動怒,當(dāng)心傷著龍體?!?/p>
晨燼遠平復(fù)好一會,順直了氣,重重的嘆息 了一聲:“罷了,說說最近傳聞神醫(yī)一事吧,最近不止宮內(nèi),朕聽聞市井對此事也頗有談?wù)?,傳聞此醫(yī),可活死人肉白骨,還會返老還童,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吃了的人可長生不老,朕也是頗有意趣,這個神醫(yī),真有那么神奇?”
蕭思錦唇角微微一勾,回道:“確有此事,此事傳的沸沸揚揚,實不相瞞臣略有耳聞,那神醫(yī),現(xiàn)居在長青,年輕時候四海為家,現(xiàn)在人年紀(jì)漸長,定居于那。”
晨燼遠眉頭微挑,很有興趣,身子都向前挪了兩分:“是嗎?那傳聞的靈丹妙藥,可是真的?”
蕭思錦略一皺眉思索:“傳聞應(yīng)當(dāng)不假,要說這傳聞如何興起的,倒是要說長安城下的百姓了,華平長街那邊,有一戶人家,屠夫的妻子患病,渾身潰爛,嚴重之時,見骨都不足為奇,求醫(yī)無數(shù),長安醫(yī)者見到都不愿接待,說是此病極怪,怕大逝之期不遠,恰好前來尋找舊友的那位神醫(yī)看到,說是見其真心,愿意搭手相救,不出半月,重病瀕死般的人竟奇跡般地活下來了?!?/p>
“您也知,長安最稀罕趣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四日,傳的人盡皆知?!?/p>
晨燼遠接上話頭:“那人可還在長安之中?”
蕭思錦可惜般的搖搖頭:“怕是早就人去樓空,當(dāng)時此事發(fā)生之時,恰逢太子哀祭,無過多在意,如今已經(jīng)過去將近一月,想在長安尋人怕是難了?!?/p>
“如此啊……”
蕭思錦只是低著頭品茶,眼底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