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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逝,“完美”的結(jié)局

龍族:未盡之事

四分之一的…生命?”

路明非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過枯木,在無邊的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他蜷縮在那張冰冷巨大的王座里,渺小得像一粒被風吹進神殿的塵埃。青銅鑄就的巨獸盤踞在穹頂之下,它們空洞的眼窩無聲地俯視著他,目光沉甸甸地壓在肩頭,仿佛要將這渺小的身軀徹底碾碎。

“是,”宏大而冰冷的意志直接在他意識深處震蕩,不像是聲音,更像是一種不容置疑的規(guī)則宣告,“支付它,權(quán)柄將為你扭轉(zhuǎn)因果,重塑命運。你所渴望的‘如果’,將成為現(xiàn)實?!?/p>

“如果…” 路明非下意識地重復著這個詞,一個虛幻得如同肥皂泡的詞語。他想起了太多太多“如果”:如果青銅城下沒有那個倉皇的吻,如果高架橋上他能再快一點,如果紅井處他能撕裂命運的鐵幕… 無數(shù)破碎的片段、凝固在絕望瞬間的臉孔,裹挾著巨大的悔恨洪流,狠狠撞擊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每一次撞擊,都帶來一陣近乎窒息的劇痛,比龍王利爪刺穿身體更甚。

他低下頭,攤開自己蒼白的手掌。沒有傷痕,沒有血污,卻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這雙手,在星際爭霸的虛擬戰(zhàn)場上可以爆發(fā)出令人炫目的APM,操控千軍萬馬;可在真實世界的殘酷搏殺里,卻總是慢了一步,無力地滑脫。衰小孩…這個烙印般跟隨了他整個青春的稱呼,此刻像冰錐一樣扎進靈魂深處。他依舊是那個衰小孩,即使坐在這象征至高權(quán)柄的王座上,骨子里流淌的,依舊是那份深入骨髓的、令人窒息的無力感。每一次試圖改變,都像對著命運揮出軟弱無力的拳頭,換來的只有更深的傷痕和更徹底的絕望。

“代價…僅僅是最后的四分之一?”他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向那仿佛亙古不變的穹頂,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這問題并非質(zhì)疑,更像是一種麻木的確認,確認這殘酷天平上,他那點微不足道的生命還能值多少分量。

“是?!北涞囊庵竞翢o波瀾。

路明非閉上眼。黑暗中,那些面孔更加清晰。紅發(fā)巫女飛揚跋扈的笑,獅子般少年燃燒的黃金瞳,小怪獸安靜期盼的眼神,還有那個總是醉醺醺卻意外可靠的廢柴師兄…他們凝固在死亡或破碎的剎那,每一個畫面都是一把剜心的刀。

夠了。

真的…夠了。

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張熟悉的臉龐因為他的無力而失去神采。衰小孩的劇本,該結(jié)束了。哪怕代價是徹底消失,哪怕…沒人會記得。

“成交?!眱蓚€字,輕得像嘆息,又重得如同整個世界的基石被撬動。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體最深處被猛地抽離出去。不是血液奔涌的流失,而是某種更本質(zhì)、更溫暖的存在——如同支撐生命運轉(zhuǎn)的核心燃料,被硬生生剝離。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靈魂本身的冰冷瞬間攫住了他,比尼伯龍根最深沉的寒冰更刺骨。他抑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格格作響,每一根骨頭都在哀鳴。視野開始搖晃、模糊,色彩迅速褪去,只剩下大片大片令人心悸的灰白。王座冰冷堅硬的觸感也消失了,仿佛坐在一片虛無之上。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那無邊寒冰深淵的剎那,一個微小、遙遠卻異常清晰的畫面,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頑強地浮現(xiàn)在他瀕臨熄滅的腦海。

那是中學時代破舊網(wǎng)吧的景象。油膩的鍵盤,閃爍的CRT屏幕,空氣里混雜著廉價泡面和汗液的味道。屏幕上,一場星際爭霸的對戰(zhàn)正進入白熱化。他操作的人族機槍兵小隊,正笨拙而頑強地抵抗著對面神族狂戰(zhàn)士的沖鋒。汗水順著他那時還帶著幾分稚氣的額角滑下,滴落在鍵盤的空格鍵上。一個念頭突然清晰無比地炸開:

“哈…這次…終于不用再輸了吧…”

這個念頭帶來的荒謬暖意,如同投入冰海的一點火星,微弱得可憐,卻讓路明非僵硬的嘴角,極其艱難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隨后,那點微光也熄滅了。沉重的黑暗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溫柔又不可抗拒地覆蓋了他所有的意識。身體深處最后一絲支撐徹底消散,他像一尊被抽空了所有生機的泥偶,向后軟倒在那巨大冰冷的王座上。最后一絲微弱的氣息,也徹底斷絕。

***

風,帶著南太平洋特有的溫潤和咸腥,輕柔地拂過愷撒家族私人島嶼上修剪得一絲不茍的草坪。巨大的白色帳篷如同盛開的蓮花,綴滿嬌艷欲滴的玫瑰與潔白的鈴蘭。陽光透過頂棚的薄紗灑下,為這場世紀婚禮鍍上了一層夢幻的金輝。

紅毯盡頭,諾諾站在那里。

她穿著由頂級設(shè)計師耗費數(shù)月心血打造的象牙白婚紗,繁復的蕾絲與珍珠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陽光吻在她酒紅色的長發(fā)上,跳躍著火焰般的光澤。她微微揚著下巴,那個曾帶著點小野貓般狡黠與叛逆的弧度,如今被一種更成熟、更符合加圖索家族少夫人身份的優(yōu)雅所取代。只是那眼神深處,似乎有一片極其細微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迷霧,像薄紗一樣,若有若無地籠罩著。

英俊得如同太陽神阿波羅的凱撒就站在她身旁。他穿著剪裁完美的白色禮服,金發(f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冰藍色的眼眸里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愛意與驕傲。他微微側(cè)身,動作輕柔而堅定地握住了諾諾戴著蕾絲手套的手。那只手,纖細,白皙,被無數(shù)人艷羨地注視著。

“愿意嫁給我嗎,陳墨瞳?”凱撒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清晰地透過精致的擴音設(shè)備,傳遍整個婚禮現(xiàn)場。每一個音節(jié)都浸滿了深情。

諾諾抬起眼,目光對上凱撒那雙仿佛能融化一切堅冰的藍眸。完美的笑容在她唇邊綻放開來,如同精心描繪的油畫。那笑容如此明亮,如此契合當下的幸福,足以讓任何旁觀者心醉神迷。

“我愿……”她清晰地開口,聲音清脆悅耳。

就在“意”字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一陣毫無征兆的、撕裂般的劇痛,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臟!

那痛楚來得如此猛烈,如此陌生,仿佛一把無形的冰錐狠狠鑿穿了她的胸腔,刺穿了那顆正在為幸福而跳動的心臟。血液似乎在這一刻驟然凝固,呼吸被瞬間剝奪。眼前凱撒英俊溫柔的笑臉,周圍賓客祝福的目光,頭頂絢爛的陽光,腳下柔軟的紅毯……所有的一切,都在剎那間被一層刺眼的白光吞噬、扭曲、剝離!

一個模糊到無法辨認輪廓的影子,在那片刺目的白光中一閃而過。快得如同幻覺,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熟悉感。仿佛在久遠久遠的時光深處,她曾無數(shù)次地追逐、依賴、甚至…刻骨銘心地擁有過。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和幻象,讓諾諾的身體猛地一僵。那個完美的、準備說出口的“意”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她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捂住劇痛的胸口,指尖卻只微微痙攣了一下,最終無力地垂落在潔白的婚紗上。

一滴溫熱的液體,毫無征兆地,順著她光滑的臉頰倏然滑落。

它滾過精心修飾的腮紅,在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清晰而突兀的水痕,最終無聲地砸落在婚紗前襟昂貴的蕾絲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諾諾?”凱撒敏銳地察覺到了掌心中那只手的瞬間僵硬,以及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近乎碎裂的痛苦表情。他冰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真切的擔憂,握緊她的手,聲音壓低,帶著安撫,“怎么了?不舒服?”

周圍細微的騷動和低語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賓客們交換著困惑而關(guān)切的眼神,不明白這位剛剛還沐浴在幸福光芒中的新娘,為何在最重要的時刻突然落淚。

諾諾猛地回過神。

心臟那陣撕裂般的劇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快得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那片刺目的白光和模糊的影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依舊是凱撒那張寫滿關(guān)切與愛意的英俊臉龐,周圍是鮮花、陽光和祝福的海洋。剛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場短暫而詭異的噩夢。

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一點細小的水珠。那滴淚帶來的冰涼觸感還殘留在臉頰上,提醒著剛才的失控是真實的。她飛快地抬起另一只沒有被凱撒握住的手,指尖迅速而隱蔽地擦過臉頰,抹去了那點濕意。

“沒…沒什么?!彼穆曇粲幸唤z極其細微的顫抖,快得幾乎無法捕捉。下一秒,那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燦爛,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脆弱和淚水從未發(fā)生過。她甚至主動用力回握了一下凱撒的手,像是在證明自己的無恙?!按蟾攀恰柟馓萄哿??!彼伊藗€最尋常不過的理由,聲音恢復了清亮,“我愿意,愷撒?!?/p>

司儀適時地提高了聲音,帶著激動人心的腔調(diào):“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凱撒凝視著諾諾的眼睛,那雙眸子里此刻只有他,只有幸福的光芒。剛才那一絲異樣,被他歸結(jié)為婚禮前緊張情緒的瞬間爆發(fā)。他釋然地笑了,俯下身,深情地吻住了他的新娘。

掌聲、歡呼聲、祝福聲如同海浪般瞬間淹沒了整個婚禮現(xiàn)場。香檳塔被注滿金色的酒液,氣泡歡快地升騰。穿著筆挺侍者服的工作人員穿梭其中,奉上精致的點心。諾諾依偎在凱撒懷中,接受著眾人的祝福,笑容明媚,如同島上最絢爛的花朵。

沒有人再提起那滴轉(zhuǎn)瞬即逝的眼淚。它就像一個投入大海的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未曾留下,便徹底沉沒在無邊無際的、名為“幸?!钡纳钏{里。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東方,楚子航家的后院里,一場截然不同的“儀式”正在進行。

沒有鮮花,沒有賓客,只有春日午后懶洋洋的陽光,和兩柄木劍破開空氣的單調(diào)風聲。

楚子航握著木劍,動作簡潔、精準、迅捷如電。每一次劈、刺、格擋,都帶著千錘百煉后的完美弧度,仿佛教科書般的演示。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黑發(fā),順著線條分明的下頜線滑落,滴在腳下的泥土上。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黃金瞳在陽光下偶爾閃過內(nèi)斂的光。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高大挺拔,臉上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硬朗線條,眼神卻異常溫和。他同樣握著木劍,面對楚子航疾風驟雨般的進攻,顯得有些笨拙,甚至可以說是狼狽。他努力模仿著楚子航的動作,腳步卻帶著明顯的不協(xié)調(diào),防守得左支右絀。然而,他的嘴角卻始終掛著一種近乎憨厚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哈!小子,這招有點意思!”男人喘著粗氣,險險地格開楚子航一次刁鉆的突刺,木劍相擊發(fā)出沉悶的“啪”一聲。他后退一步,揉了揉被震得發(fā)麻的手腕,笑容卻更大了,“跟你老媽學的?她可沒這么狠!”

楚子航的動作微微一滯。那絲停滯極其短暫,如同蜻蜓點水。他眼中的銳利光芒似乎柔和了一瞬,快得無法捕捉。他沒有回答關(guān)于母親的問題,只是調(diào)整了一下握劍的姿勢,目光重新鎖定父親,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少了幾分平日里的疏離:“注意下盤?!?/p>

“得令!”男人咧嘴一笑,立刻沉下腰,擺出一個雖然姿勢別扭但很認真的防守架勢。陽光落在他微白的鬢角上,也落在他眼中那份純粹的、毫無保留的喜悅上。這份喜悅,源自此刻與兒子共處的每一秒平凡時光。

木劍破空的聲音再次響起,單調(diào)而富有節(jié)奏??諝饫飶浡嗖荼徊忍ず笊l(fā)的清新氣息。楚子航的劍依舊精準凌厲,卻微妙地調(diào)整了攻擊的節(jié)奏和力道,不再追求一擊必殺,更像是一種引導和陪練。他看著父親笨拙而認真地閃避、格擋,那份專注和努力,讓這個曾經(jīng)如同冰冷兵器般的少年,內(nèi)心深處某個堅硬的角落,仿佛被這春日暖陽悄然融化了一點點。

“再來!”男人被楚子航一個假動作晃開重心,踉蹌了一下,卻毫無氣餒,反而興致勃勃地喊道。

楚子航?jīng)]有回答,只是再次舉起了木劍,身影在陽光下躍動,如同矯健的獵豹。父子之間無需多言的對練,在這寧靜的后院里持續(xù)著,構(gòu)成了一幅尋常卻又無比珍貴的畫面。

***

東京,源氏重工大廈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無垠的太平洋。海水在正午的陽光下呈現(xiàn)出深邃的蔚藍,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與天空相接的地方。海面上閃爍著無數(shù)細碎的鉆石光芒,一艘小小的白色游輪,拖著長長的白色尾跡,緩慢地移動著,像一枚精致的模型玩具。

繪梨衣穿著柔軟的淺藍色連衣裙,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她赤著腳,踩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陽光透過玻璃,給她纖細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朦朧的金邊,長長的黑發(fā)柔順地垂在身后。她懷里緊緊抱著一個有些舊的小黃鴨玩偶。

她微微歪著頭,清澈如琉璃般的紅瞳,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窗外那片廣袤的蔚藍。那眼神專注得近乎虔誠,仿佛在無邊的大海中搜尋著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從特意為她打開的通氣窗縫隙里鉆進來,拂動了她額前的幾縷碎發(fā)。

那片深邃的藍…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像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搖晃的、狹窄的空間里,透過小小的、圓圓的窗戶看到的顏色。那時的海水,似乎也是這么藍,藍得讓人心頭發(fā)慌,卻又奇異地讓人感到安心,因為有一個人…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掌心滾燙,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顫抖。

那個人…

繪梨衣秀氣的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努力地回想著。輪廓是模糊的,聲音是飄渺的,連那份感覺也像隔著厚厚的毛玻璃,只剩下一點微弱的余溫。只記得那雙手很用力,很暖,還有…一種笨拙的、想要保護她的決心。

是什么時候的事?和誰?

記憶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漾開幾圈漣漪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片模糊的影像徹底消散了,只留下眼前這片純粹而浩渺的藍色。心底深處,仿佛有一小片地方,也跟著空了一下。很輕微,像羽毛拂過,轉(zhuǎn)瞬即逝。

她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小小的陰影。小黃鴨玩偶被她抱得更緊了些,柔軟的絨毛貼著她的下巴。她伸出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戳了戳小黃鴨扁平的黃色嘴巴。

“Sakura…”一個名字無聲地從她唇形中滑出,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輕得沒有任何聲響。她的紅瞳里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又歸于澄澈的平靜。這個名字…似乎和小黃鴨有關(guān)?還是和那片藍色的大海有關(guān)?

她抬起頭,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白色的游輪已經(jīng)變成了海天線上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點。陽光正好,海風溫柔,世界安寧而遼闊。那點小小的困惑和空落,如同投入大海的一粒沙,瞬間被這宏大的寧靜所吞沒,再也尋不到一絲痕跡。她只是安靜地站著,抱著她的小黃鴨,像一尊精致的人偶,沐浴在無邊的蔚藍天光里。

***

卡塞爾學院,安珀館的酒吧角落。

水晶吊燈折射出迷離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頂級雪茄的醇厚、陳年威士忌的辛辣,以及一種屬于勝利者的慵懶氣息。慶祝學生會再次在自由一日“大獲全勝”的派對正酣。

芬格爾·馮·弗林斯毫無形象地癱在柔軟的真皮沙發(fā)里,整個人像一灘融化的黃油。他那頭標志性的金發(fā)亂糟糟地堆在額前,臉上泛著酒精催生的紅暈。一只手還松松地抓著一個幾乎見底的香檳杯,另一只手則豪邁地摟著一個身材火辣、笑容嫵媚的金發(fā)學妹。

“來來來,干杯!為了偉大的愷撒!為了偉大的勝利!”芬格爾扯著嗓子,聲音在嘈雜的音樂和喧鬧的人聲中依然清晰有力。他舉起酒杯,動作夸張地晃了晃,引得杯底僅存的一點金色液體打著旋兒。

周圍響起一片應和的哄笑聲和碰杯聲。

“為了愷撒!” “為了勝利!”

芬格爾仰頭,將杯子里最后一點酒液倒進喉嚨,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他咂咂嘴,隨手把空酒杯往旁邊一塞,金發(fā)學妹立刻嬌笑著接過,又為他倒?jié)M一杯新的。

“嘖嘖,我說學妹們,”芬格爾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環(huán)顧著周圍鶯鶯燕燕、笑靨如花的漂亮面孔,臉上露出一個標準的花花公子式笑容,眼神卻因為酒精而顯得有些渙散,“你們是不知道啊…想當年…呃…”他忽然頓住了,眉頭皺了起來,像是在努力打撈著某個沉在酒缸底部的記憶碎片。

“想當年什么呀,芬格爾學長?”旁邊的學妹嬌笑著追問,身體又往他身邊靠了靠。

“想當年…”芬格爾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眼神更加迷茫,仿佛陷入了某種短暫的斷片狀態(tài),“好像…好像有個誰…”他努力地想著,舌頭有點打結(jié),“總…總愛半夜摸到我宿舍來…搶我的夜宵?嗯…好像還是個…慫蛋?特別…特別衰的一個家伙?”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嘟囔著,聲音含混不清。周圍的學妹們只當他是喝高了在胡言亂語,發(fā)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

“哎呀,學長你又喝醉啦!哪有什么衰小孩敢搶你的東西呀?”

“就是就是,芬格爾學長這么厲害,誰敢啊!”

“再來一杯!別想那些沒影兒的啦!”

芬格爾甩了甩頭,似乎想把這模糊又煩人的念頭甩出去。那感覺就像隔著毛玻璃看東西,明明有個影子晃來晃去,卻死活看不清輪廓。他煩躁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嘟囔了一句:“媽的…喝多了…腦仁疼…”

金發(fā)學妹適時地將一杯新倒?jié)M的、冰涼的香檳塞進他手里。沁人的涼意順著杯壁傳來,瞬間驅(qū)散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困惑。芬格爾低頭看著杯中歡快升騰的金色氣泡,那些模糊的影子立刻被氣泡的閃光沖得七零八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管他呢!”他重新咧開嘴,露出標志性的、沒心沒肺的笑容,舉起酒杯,聲音再次洪亮起來,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豪邁,“為了…為了勝利!為了香檳!為了漂亮的學妹們!干杯!”

“干杯!”更大的歡呼聲響起,將他剛才那點困惑的低語徹底淹沒在狂歡的浪潮里。安珀館的喧囂依舊,香檳的泡沫在燈光下不斷破裂、升騰,仿佛永不停歇。沒有人記得那個衰小孩,就像沒有人會記得酒杯邊緣轉(zhuǎn)瞬即逝的一顆氣泡。

***

巨大的青銅王座之上,那點微弱的暖意早已徹底消散。

那個曾經(jīng)蜷縮在上面的、渺小的身影,此刻已化為一捧細碎的、閃爍著微光的塵埃。它們安靜地懸浮在冰冷的空氣里,如同億萬顆被遺忘的星辰,緩慢地、無聲無息地沉降著。

沒有風,沒有聲音,只有永恒的寂靜。

塵埃最終落定,覆蓋在冰冷的青銅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的印記。這印記如此之輕,如此之薄,仿佛只需一絲微弱的氣息,就能將它徹底吹散,抹去一切存在過的痕跡。

王座依舊巍峨,青銅巨獸依舊沉默地俯視著空曠的神殿。亙古的規(guī)則無聲流轉(zhuǎn),冰冷而恒定。

神殿之外,陽光普照,大海蔚藍?;槎Y的歡笑,劍刃破空的風聲,派對上的碰杯聲…無數(shù)個幸福的聲音,在各自的世界里交織、回響,構(gòu)成了一曲宏大而完美的樂章。

沒有人知道,那個總愛玩星際爭霸的衰小孩,那個在虛擬戰(zhàn)場上幻想過無數(shù)次勝利、卻在真實世界里輸?shù)靡凰康乃バ『ⅲ莻€最終選擇用自己僅存的一切去支付一個“如果”的衰小孩……

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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