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虞晦站在沈家老宅的偏廳里，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一把銀質(zhì)拆信刀。

刀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映在她漆黑的眼底，像蟄伏的毒蛇吐信。

馬嘉祺“虞小姐，久等了?！?/p>

身后傳來一道溫潤帶笑的嗓音，像裹了蜜的刀鋒

她沒回頭，只是唇角微微勾起。

虞晦“馬先生遲到這么久，是路上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馬嘉祺從陰影里走出來，西裝革履，金絲眼鏡下的眸子彎成溫柔的弧度。

他隨手摘下沾了雨水的眼鏡，用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語氣輕描淡寫

馬嘉祺“處理了條不長眼的狗，耽誤了點(diǎn)時(shí)間?！?/p>

虞晦終于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他袖口——那里有一滴沒擦干凈的血跡，暗紅色，像朵枯萎的花。

虞晦“沈家的？”

馬嘉祺“嗯?！?/p>

馬嘉祺微笑

馬嘉祺“二房養(yǎng)的那條看門犬，最近嗅到些不該嗅的東西。

虞晦輕笑一聲，忽然抬手，拆信刀的刀尖輕輕抵上他的領(lǐng)帶。

虞晦“那馬先生現(xiàn)在……是在試探我？”

刀尖順著他的領(lǐng)帶緩緩下滑，最后停在他心口的位置。

馬嘉祺垂眸看著那點(diǎn)寒光，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燙，像塊燒紅的鐵。

馬嘉祺“虞小姐，”

他湊近她耳邊，呼吸拂過她耳垂

馬嘉祺“合作的前提是信任，你說對嗎？”

虞晦沒動，只是抬眸看他

虞晦“信任？”

她慢慢笑起來，眼底卻一片冰冷

虞晦“馬先生，你連自己父親都能親手送進(jìn)監(jiān)獄，和我談信任？”

空氣驟然凝固。

馬嘉祺臉上的笑意分毫未變，但握著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

虞晦感覺到骨頭被擠壓的疼痛，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馬嘉祺“看來虞小姐調(diào)查得很仔細(xì)?！?/p>

他聲音依舊溫柔

馬嘉祺“那你也該知道，我討厭被人威脅?！?/p>

虞晦“巧了。”

虞晦忽然往前一步，刀尖刺破他的襯衫，堪堪停在皮膚表面

虞晦“我也是?！?/p>

兩人對視著，誰都沒有先退讓的意思。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馬嘉祺鏡片后驟然暗沉的眼眸。

他忽然笑了，松開她的手腕，轉(zhuǎn)而撫上她的臉。

馬嘉祺“有意思?！?/p>

他拇指擦過她唇角

馬嘉祺“我突然覺得，這次合作會很有趣。”

虞晦拍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走向窗邊。

雨點(diǎn)拍打在玻璃上，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鬼魂在哭嚎。

虞晦“沈家下周三有個(gè)慈善晚宴?！?/p>

她背對著他說

虞晦“我要你安排我進(jìn)去?！?/p>

馬嘉祺整理著被弄亂的袖口，聞言挑眉

馬嘉祺“以什么身份？”

虞晦回頭看他，紅唇勾起一抹艷麗的笑。

虞晦“當(dāng)然是……”

她輕聲說

虞晦“你的新歡。”

“馬嘉祺低笑出聲。

馬嘉祺“榮幸之至?！?/p>

他微微頷首，像個(gè)紳士

馬嘉祺“不過虞小姐，扮演我的情人可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p>

虞晦走回他面前，伸手替他整理領(lǐng)帶。

虞晦“馬先生，”

她指尖劃過他的喉結(jié)

虞晦“別到時(shí)候自己先當(dāng)了真?！?/p>

馬嘉祺抓住她作亂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gè)吻。

馬嘉祺“彼此彼此?！?/p>

雨聲漸大，吞沒了房間里所有未盡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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