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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會掐著我的脖子和我接吻 喜歡瀕臨窒息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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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上
舟了對著手機屏幕綻開的甜蜜笑容,像一束短暫穿透陰霾的陽光,讓溫椰眠看得有些出神。
初楹還在她耳邊興奮地小聲嘀咕著金泰亨如何如何好,溫椰眠卻下意識地又朝樓下小路望去。
那里空蕩蕩的,張桂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墻根一片更深的陰影。
初楹“好啦,天臺看夠了,我們下去吧!”
初楹終于結束了她的導游介紹,拉著溫椰眠轉身。
溫椰眠“舟了姐再見。”
溫椰眠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舟了打個招呼再下去。
舟了“注意安全。”
舟了“別摔著了?!?/p>
許郁依舊坐在石墩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對她們的離開毫無反應。
下到五樓,祁舒眠家的門開著,左奇函正倚在門框上,手里轉著籃球,一臉等得不耐煩的樣子。
左奇函“大小姐,您能快點嗎?再磨蹭下去太陽都下山了?!?/p>
祁舒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祁舒眠“催命啊你?!?/p>
話雖這么說,她還是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左奇函“走了博文!”
左奇函朝樓梯下面喊了一聲,楊博文應聲從四樓探出頭。
楊博文“來了?!?/p>
他幾步跨上來,對溫椰眠和初楹笑笑。
楊博文“我們先走了?!?/p>
左奇函風風火火地拉著祁舒眠下樓,楊博文緊隨其后,樓道里很快只剩下她們兩人。
溫椰眠“我們也回去吧?”
溫椰眠說,她感覺有點累了,新環(huán)境帶來的興奮和緊張感慢慢退去,剩下的是疲憊。
初楹“嗯!”
初楹點頭,挽著她的胳膊。
初楹“回去路上正好經(jīng)過小超市,要不要買點零食?我請客!”
兩人剛走到四樓,姜雨眠家的門也開了,楊涵博手里拿著剛拆封的白色顏料管,正對姜雨眠說著什么,姜雨眠認真聽著。
初楹“涵博哥,雨眠?!?/p>
初楹打招呼。
姜雨眠“楹楹,眠眠?!?/p>
姜雨眠轉過頭,聲音輕柔。
姜雨眠“你們下來啦?!?/p>
溫椰眠“嗯,準備回家啦,涵博哥買到顏料了?”
溫椰眠問。
楊涵博“嗯,買到了,正跟雨眠說調(diào)色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妹妹臉上,溫和專注。
初楹“那我們先走啦!”
初楹拉著溫椰眠繼續(xù)下樓。
走到三樓樓梯轉角,溫椰眠下意識地朝自家門口看了一眼,門關著。
剛走到二樓,就聽到上面?zhèn)鱽黹_門聲和沈梔鳶帶著笑意的聲音。
沈梔鳶“知道了啰嗦鬼,頭盔戴好了,絕對不超速,行了吧?”
朱志鑫清亮的笑聲傳來。
朱志鑫“這還差不多!走了啊姐!晚上給你帶好吃的!”
“去吧去吧,小心點!”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很快,朱志鑫下樓的腳步聲在頭頂響起。
初楹“梔鳶姐和朱志鑫哥感情真好。”
初楹羨慕地說,拉著溫椰眠加快腳步,正好在二樓平臺和哼著歌下來的朱志鑫迎面碰上。
朱志鑫“喲,小不點們,回家啦?”
朱志鑫停下腳步,帥氣地撥了下額前的碎發(fā)。
初楹“嗯!”
初楹用力點頭,朱志鑫的目光落在溫椰眠身上。
朱志鑫“新鄰居,還習慣不?這破樓是舊了點,但鄰里都挺有意思的?!?/p>
溫椰眠“還好?!?/p>
溫椰眠小聲回答,被他過于明亮的笑容晃得有點不敢直視。
朱志鑫“習慣就好!走了啊,打球去!”
朱志鑫瀟灑地一揮手,像陣風一樣從她們身邊噔噔噔跑下了樓。
溫椰眠和初楹也終于走到了一樓,初楹拉著溫椰眠朝小區(qū)門口的小超市走去。
超市很小,東西卻挺雜,初楹輕車熟路地拿了兩包薯片和兩瓶桃子果汁,爽快地付了錢。走出超市,溫椰眠擰開冰涼的桃子汁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一點。
初楹“給。”
初楹把另一瓶桃汁塞到她手里。
初楹“拿著喝!對了眠眠,你那個哥哥他…”
她湊近一點,壓低聲音,帶著點好奇和小心翼翼。
初楹“他…是不是有點怪怪的?感覺他都不怎么說話,看人的眼神也…”
溫椰眠“他…可能只是比較內(nèi)向吧?!?/p>
溫椰眠含糊地說,她不想在背后議論別人,尤其是那個讓她本能感到一絲畏懼的哥哥。
初楹撇撇嘴。
初楹“我覺得不止是內(nèi)向,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初楹“你看他走路都不帶聲的,像個幽靈一樣。”
溫椰眠沉默地喝著桃汁,沒接話,她心里也亂糟糟的。
兩人走到單元門口,初楹家在隔壁單元,她朝溫椰眠揮揮手。
初楹“我回去啦眠眠!明天學校見!”
溫椰眠“嗯,明天見?!?/p>
溫椰眠看著初楹蹦蹦跳跳跑開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才推開單元門。
樓道里的陰涼瞬間包裹了她,她放輕腳步,一步步走上臺階,走到二樓半,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三樓的感應燈大概又壞了,樓道里一片昏暗,她家的大門緊閉,溫椰眠掏出鑰匙,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地插進鎖孔,輕輕轉動。
門開了。
客廳里沒有人,很安靜,溫椰眠的心稍微放下一點,她反手輕輕關上門,脫掉鞋子,赤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想快點溜回自己房間。
就在這時,旁邊張桂源房間的門,毫無預兆地開了。
溫椰眠的動作瞬間僵住,她甚至不敢回頭,后背僵直地對著那扇門的方向。
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見,但她能感覺到有人從門里走了出來,停在了她身后不遠的地方。
溫椰眠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她慢慢地轉過身。
張桂源就站在幾步開外,背對著從廚房小窗透進來的,唯一一點微弱的光線。
他整個人融在昏暗的底色里,只有臉部輪廓和那雙眼睛是清晰的。
他的眼神依舊是那種深不見底的黑,沒什么情緒,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緩緩下移,落在她手里那瓶喝了一半的冰鎮(zhèn)桃汁上。
溫椰眠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瓶子,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張桂源動了,他極其緩慢地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距離。
她下意識地想后退,腳卻像釘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終于從桃汁瓶上抬起,重新落回她的臉上。
然后,他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沒什么起伏。
張桂源“冰的,少喝?!?/p>
簡單的四個字,沒有任何溫度,甚至聽不出是關心還是命令。
溫椰眠愣住了,完全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張桂源似乎也沒期待她的回應,說完這句話,他又看了她一眼。
接著,他移開了視線,轉過身,依舊無聲無息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在他身后輕輕關上。
溫椰眠猛地吸了一口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直屏著呼吸,她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手里那瓶冰涼的桃汁,此刻卻像個燙手山芋。
溫椰眠“他…是在關心我?還是只是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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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