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梅雨季裹著黏膩的熱氣，沈知意對著梳妝鏡調(diào)整珍珠項鏈的角度。鏡中倒影被高級定制的晚禮服襯得優(yōu)雅矜貴，可鎖骨處尚未消退的掐痕卻在珠光下顯得觸目驚心——那是昨夜程敘白發(fā)現(xiàn)她偷藏林疏月畫作后的懲罰。

手機在絲絨手包里震動，程敘白發(fā)來消息：【別讓我等太久】。沈知意攥緊手機，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自從試鏡風波后，程敘白對她的監(jiān)控愈發(fā)變本加厲，連呼吸都仿佛被無形的鎖鏈禁錮。

宴會廳穹頂?shù)乃魧⒊虜椎纳碛袄煤荛L，她正倚在鎏金立柱旁，猩紅裙擺如同凝固的鮮血。見沈知意走近，她勾起唇角，涂著暗紅甲油的手指撫過對方后頸：“周家晚宴上，記得替我向周董問好?！痹捯粑绰洌菩耐蝗话l(fā)力，將沈知意抵在冰涼的墻壁上。

“程敘白！”沈知意悶哼出聲，后腦勺撞在墻面上。程敘白的氣息噴在耳畔，帶著威士忌的辛辣：“聽說你最近總往美術學院跑？”她另一只手扯開沈知意的領口，目光掃過鎖骨處的傷痕，“是我還不夠疼你，讓你有閑心惦記別人？”

遠處傳來腳步聲，程敘白驟然松開手。沈知意踉蹌著扶住墻，聽見她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好好表現(xiàn)，否則...”尾音消散在空氣里，卻比任何威脅都令人膽寒。

晚宴過半，沈知意借口補妝逃到露臺。夜風裹挾著黃浦江上的濕氣撲在臉上，她終于能喘上一口氣。正要給林疏月發(fā)消息，轉(zhuǎn)角處突然傳來熟悉的爭執(zhí)聲——是程敘白和周家千金，后者尖銳的聲音穿透夜色：“你答應過只要我放棄代言，就放過周家！”

“答應？”程敘白冷笑，“在我這里，只有聽話和不聽話的區(qū)別?！鄙蛑赓N著墻根望去，月光下，程敘白將周家千金抵在欄桿上，祖母綠戒指在對方脖頸壓出一道血痕，“敢算計我，就別怪我讓你爸的那些‘老朋友’知道，周氏的資金鏈早就斷了?！?/p>

沈知意捂住嘴，指甲幾乎咬破掌心。原來程敘白不僅要掌控她，更在商界翻云覆雨。她轉(zhuǎn)身想逃，卻不慎踢倒一旁的花瓶。瓷器碎裂聲驚動了兩人，程敘白轉(zhuǎn)身時，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zhuǎn)瞬又化作森冷：“過來。”

周家千金趁機跑開，程敘白逼近沈知意，高跟鞋碾碎滿地瓷片：“都聽到了？”她掐住對方的下巴，“既然如此...”猩紅的唇擦過沈知意顫抖的唇瓣，“就乖乖做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