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抽在門板上的脆響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中從未經歷過的恐懼像冰水灌進脊椎。
我心中一寒,這不是我的恐懼,而是這女孩的本能反應。
母親的聲音突然從男人身后飄來傳進門里面:“別和她廢話,昨天給老二沖奶的奶瓶又不見了,準是這賠錢貨藏的?!?/p>
嘭!
門框劇烈震顫,仿佛下一秒整個門都要塌下。
門板終究是太脆弱了,門鎖被她的父親打爛了,下一刻,父親踹開門的瞬間,皮帶甩到一半卻突然僵在半空。
父親整張臉因暴怒而扭曲,眉骨下一雙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眼白上布滿血絲,活像一頭紅了眼的野獸。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喉結滾動著退了兩步,額角青筋暴起:“死、死丫頭發(fā)什么呆?還不滾去廚房刷奶瓶!”
母親擠在門邊,嘴角向下狠戾地撇著,法令紋深得能嵌進一根手指,眼神里滿是嫌惡與不耐煩。
她的嘴唇因長期咒罵而習慣性地扭曲著,露出半顆泛黃的虎牙,圍裙被她的指尖揉得皺巴巴的。
我注意到她看見“我”手腕淤青的剎那,眼神猛地錯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圍裙下擺,那是昨晚,她攥著這個女孩往陽臺拖時留下的印子。
她尖聲催促,圍裙布料被揉得不成形狀,“養(yǎng)你這么大不如養(yǎng)條狗!”
父親伸手來拽我,粗糙的掌心擦過我小臂時,我清楚感受到他指尖的顫抖。
這時,“父親”想拉著我出房門,可我知道,這門出不了,也清楚在這個房間里我是絕對安全的意思。
想起了晚上,周圍靜悄悄的,我也明白我的活動時間只能在晚上。
我冷漠的看著面前兩人,那兩人看我站著不動也不再做什么動作,只能狠狠的拋出一句話: “有本事,你永遠不要出這個門。”
看著他們離去,我坐回床上,“只能等到晚上?!?/p>
————
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周圍的墻壁上鑲嵌著巨大的彩色琉璃。
在柔和的光線下折射出如夢似幻的色彩,那光線如同雷霆般。
宮殿的頂部是精美的穹頂,上面繪制著神秘的雷電圖案,閃爍不定,仿佛下一秒就會劈下來一樣。
宮殿的王座上,坐著一位穿著黑白長袍的男子,他看著地圖上面的——清月市,眼中帶著深深的憂愁。
“又開始了嗎?唉~!”嘆息聲混著琉璃輕響,消散在空曠的殿內。
————
清月市第一高中,神秘的失蹤了20個在校學生,生死不知,聽說那個學霸莫青青也神秘失蹤。
“什么?你說青陽失蹤了?”一個穿著清遠市第一高中校服的學生,看著前面的學生問道。
這人正是青陽的好兄弟——林子安!
“對呀!早上就不見他,他今天完全沒有來上課!”
而他前面的那個學生正是班長——張文斌。
“不行,我要去找他?!?/p>
“子安,別激動,等放學了我跟你一起去?!?/p>
“我也跟你們一起?!痹谖铱帐幍淖缓竺?,傳來軟糯的女聲。
那女生睜著大大的眼睛,嬰兒般紅潤的臉蛋透露著可愛,說話之人正是葉念柔。
“好!”
鈴鈴鈴!下課的鈴聲響起,林子安,張文斌,葉念柔,三人直接來到政府發(fā)配給我的房子那里。
一開始他們并不知道我住在哪,是林子安打電話給他爸爸,問清楚我居住在哪里。
這種事情一般都有記錄,三人打了車來到了平華街道,一巷27號樓,但因為他們沒有鑰匙開不了上樓的房門。
看到了旁邊有一間名為——惠利水果的店鋪,店鋪里坐著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這人便是劉國強,強哥。
“大哥,你好!”林子安急迫的走上前。
“你好,要水果嗎?”強哥也有點疑惑,這些學生來他這里干嘛?
賣水果!那也不可能,他們更像是來找人的。
“哦,是這樣的,我們都是清月市第一高中的學生,但我們班的青陽同學并沒有來上課,我想問一下,青陽同學他現在在上面嗎?”班長簡單直接的說完。
“什么?沒去上課?”這次輪到強哥震驚了。
“大叔,您有上樓的鑰匙嗎?”這時葉念柔問出了極為關鍵的問題。
“我有一把備用的,跟我來吧?!辈辉侏q豫,強哥直接帶人上樓。
他先是打開旁邊上樓的房門讓三人進來,然后,先到了3樓拿了鑰匙直接往4樓沖。
“啪嗒”一聲,門,緩緩的打開,里面的家具和電器,整整齊齊的整潔擺放著,沒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
沖入三間房間,其中一個房間有明顯被使用過的痕跡,眾人看的這個被單有點凌亂的床上,窗戶也是半開著的。
衛(wèi)生間里也有,使用過的痕跡。
但是奇怪的是就是不見他人。
就在眾人還在尋找青陽的時候,強哥卻從那個房間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那味道他可非常熟悉——鬼氣!
一瞬間他的瞳孔收縮,后背骨直發(fā)涼,他猜測到了一種可能——“神選開始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找了一些借口打發(fā)林子安他們三人。
隨后,劉國強開著摩托直奔清月市東面的郊區(qū)。
————
這邊,那對夫妻看到我一整天也沒出來,也是無可奈何。
晚上,7點過后,周圍的環(huán)境安靜到有點詭異!
我悄摸的打開已經被破壞掉的房門,輕輕的踩到漆黑的走廊里。
“沒事 ,果然是這樣?!笨吹經]事,我就膽大了些。
打開客廳的燈,東找找,西找找,突然聽到廚房那里有稀稀索索的聲音。
我壯著膽子走了過去,打開廚房的燈,昏黃的燈光照映的整個廚房,我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灶頭的小貍花貓,正在小心翼翼的偷吃的里面的剩菜剩飯。
那小貍花貓一看有人來了,渾身的毛突然炸了起來,琥珀色的瞳孔,直直的看著我,可它看到了我后,像見鬼了一樣,飛快逃離我。
我看著它兩三下蹦跳著就出去了,我也沒太注意,“咕嚕”一聲肚子也在這時候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我看著被貓?zhí)蚴尺^的剩菜剩飯,也不再怎么講究,現在最主要的是活下來再說。
我抓起筷子,瘋狂的扒飯,像餓了十幾二十天的樣子,可我不知道的是,如果有旁邊的人看到我的吃相,一定會覺得像——餓死鬼!
我三兩下吃完所有剩飯剩菜 ,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繼續(xù)尋找線索。
這個房子一共有三個房間,父母住一間房,弟弟住一間房,我也住一間房,有一條短短的走廊,連通著我們三個房間并排,走廊的右手邊,是廚房門和客廳出口,客廳那里有個茶幾,有個電視機。
還有一個老式的臺式電話,我走到大門口,嘗試著開門,果然不出我所料,紋絲不動。
我的活動空間就只在這個房子。
“奇怪了,線索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