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的水浪在夜色中翻涌,濺起的水珠在月光下像碎銀般閃爍。*站在浪尖上,身形微微晃動,卻穩(wěn)如磐石。他雙手一揚,太極鎖鏈驟然暴漲,金屬鏈條在空中扭曲、盤旋,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鎖鏈劃過之處,巨型符文憑空浮現(xiàn),散發(fā)出幽藍的微光。
三艘貨輪幾乎同時震顫起來,船體內部傳來低沉的轟鳴聲。船頭破開江面時,青色的光芒如同毒蛇吐信般從水面下升起,漸漸籠罩整艘船。那光芒冰冷而詭異,仿佛某種沉睡已久的怪物正在蘇醒。遠處天際線上,轟炸機群的身影逐漸逼近,電磁脈沖彈的輪廓在云層中若隱若現(xiàn),像蟄伏的猛獸露出獠牙。
“檢測到貨輪能量異常攀升!”通訊器里爆發(fā)一聲嘶吼,聲音撕裂了雨夜的寂靜。美盯著戰(zhàn)術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數(shù)據(jù)流,眼瞳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貨輪的周圍正浮現(xiàn)出一層淡青色的光罩,紋理細膩如同*器表面的釉質,又帶著某種奇異的生命力。這種能量罩……分明與古堡一戰(zhàn)中的護盾如出一轍!他的手指飛快敲擊控制臺,“所有戰(zhàn)機改用實彈攻擊!”話音剛落,貨輪甲板忽然裂開一道細縫,緊接著裂縫擴大,數(shù)百架蜂鳥型無人機涌了出來。它們的金屬翅膀切割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嘯聲,如同刀刃劃破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莫斯科指揮中心內,俄的拳頭攥緊扶手,關節(jié)泛白。透過瞄準鏡,他看見妹妹的記憶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在頭盔投影中循環(huán)——那雙冷酷的眼睛,機械手臂的精準動作,以及最后那個慘烈的微笑?!敖o我撕碎它們!”他低吼道,聲音沙啞而狠厲。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劃破夜空,直撲目標而去。然而,就在觸碰到能量罩的一瞬間,導彈化為一團絢麗的火焰,照亮了半邊天空。更糟糕的是,被擊毀的無人機殘骸掉入水中后并未沉沒,而是融化成液態(tài)金屬,順著水流逆向攀爬,最終吸附在貨輪外殼上,重新凝結成型。俄的手臂僵住了片刻,額頭上青筋暴跳,眼神里透出難以掩飾的震怒。
法的專機掠過公海,機身在狂風中搖擺不定。他的手掌緊握青銅鑰匙,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就在幾秒前,這把鑰匙突然變得滾燙,幾乎灼傷了他的皮膚。他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插入機艙控制臺。下一刻,全息地圖展開,紅點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屏幕,像是血管中的血栓逐漸擴散開來——這些隱藏在世界各大港口的機械節(jié)點,正在連成一張龐大的網絡。法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掃過地圖上的信息,忽而注意到航線下方的貨輪甲板緩緩升起了一座青銅祭壇。*站在中央,身姿挺拔,手中的玉佩殘片散發(fā)著微弱的青光。太極鎖鏈纏繞著祭壇的立柱,如同活物般不斷蠕動,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氣息。
暴雨傾盆,*蒼白的臉在雨水中顯得更加病態(tài)。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機械核心的躁動,每一次脈沖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脊椎處的金屬觸須像是燒紅的鋼針扎進肌肉。但他的神情依舊冷靜,甚至帶有一絲殘忍的笑意。他輕輕念出咒語,聲音低不可聞,卻足以掀起滔天巨浪。青銅祭壇猛然爆發(fā)出耀眼的青光,將整個海域籠罩其中。
“不好!是能量共振!”美的驚呼戛然而止。三艘貨輪同時震顫,內置的相位核心開始失控。炫目的白光沖天而起,無數(shù)機械孢子被拋向高空,在電離層形成一片巨大的屏障。全球衛(wèi)星信號驟然中斷,城市中的燈光接連熄滅,陷入一片黑暗。那些懸浮在空中的孢子貪婪地吞噬著電子設備的能量,像饑餓的寄生蟲般迅速蔓延。
法的專機里,儀表盤瘋狂閃爍,警報聲尖叫不止。他死死握住操縱桿,望著下方的*在能量風暴中張開雙臂,眼神復雜而陰郁。突然,一段記憶毫無預兆地襲來——數(shù)月前的深夜,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人將羊皮卷塞進他手里,聲音低沉而意味深長:“當太極圖籠罩蒼穹,真正的棋手才會落子?!爆F(xiàn)在想來,那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從黑市交易,到古堡陷阱,每一處細節(jié)都是誘餌,而他們,不過是棋盤上的卒子罷了。
“立即撤離!”俄的怒吼淹沒在刺耳的電流聲中。戰(zhàn)斗機群在電磁亂流中失去控制,一架接一架墜向海面。他望向海面上升騰的機械孢子云,腦海中閃過妹妹記憶芯片中最后的畫面:實驗室陰影中,一只機械臂緩緩移動,其主人手腕上佩戴的玉佩清晰可見——正是*所戴的那一枚。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身體因劇烈疼痛而微微顫抖。但他仍堅持站立著,將最后一搏的力量灌注于太極鎖鏈之中。鎖鏈刺入云層,末端綻放出古老的符文,與機械孢子產生共鳴。天空中,巨大的陰陽魚圖案緩緩旋轉。當黑色魚眼完全閉合時,三艘貨輪殘骸驟然重組,化作三尊百米高的機械巨像,胸口分別刻著美、法、俄的國徽。
“游戲,才剛剛開始。”*的聲音在風暴中低低響起,隨即被淹沒在無盡的雷鳴之中。此時此刻,三方勢力終于意識到,他們不僅未能摧毀威脅,反而親手激活了一個更為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