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寒風(fēng)凜冽,寒假的腳步悄然來臨,洛安城被一片銀裝素裹所覆蓋,大街小巷都彌漫著新年將至的氣息。
“周也,你這個寒假打算干嘛,可別跟我說你又要去兼職?!痹S佳怡裹著厚厚的圍巾,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她一臉期待地看著周也,眼神里滿是好奇。
周也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回答道:“不去兼職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边@段時間的忙碌讓她有些疲憊,她渴望能有一段閑暇時光,好好放松自己。
“我想了一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許佳怡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湊近周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是什么呀?”周也被她的神情勾起了興趣。
“就是今年過年,我們四個一起陪你過,你覺得怎么樣?”許佳怡滿懷期待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周也心里微微一動,這個提議讓她感到一絲溫暖。以往的春節(jié),她大多是一個人度過,孤獨和冷清是常有的感受。如果今年能和朋友們一起過年,那一定會是一段特別的經(jīng)歷。“我覺得可以呀!”周也笑著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那下課后,我去問問陳陽和許明浩。”許佳怡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
沒過多久,許明浩和陳陽從后門走進(jìn)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早?。∧銈儌z今天怎么沒等我們?”許佳怡看著他們,假裝嗔怪道。
“許明浩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都快遲到了,你們倆才來?!标愱枱o奈地說道,眼神里帶著一絲調(diào)侃。
許明浩撓了撓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有點事耽誤了一下而已?!彪m然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qū),還是上下樓的關(guān)系,但每個人的作息時間不同,所以早上很難一起去上學(xué)。
周也回頭看著陳陽,說道:“早啊!你們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經(jīng)過一個學(xué)期的相處,周也現(xiàn)在看到陳陽,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那種緊張,就像對待許明浩一樣自然。
陳陽搖了搖頭,說道:“他早上賴床,所以來晚了?!?/p>
一旁的許明浩聽到陳陽的話,轉(zhuǎn)頭不可置信地說道:“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怎么可以出賣我?”
陳陽懶散地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嘛?!?/p>
許佳怡聽到陳陽的話,忍不住嘲笑起來:“許明浩你都這么大了,還賴床,你是想要笑死我嗎?”
周也也跟著調(diào)侃道:“你小時候賴床就算了,長大還賴床,這個習(xí)慣你可得改改了?!?/p>
許明浩被說得滿臉通紅,只能無奈地閉上嘴。
下課時間,許佳怡迫不及待地走到陳陽和許明浩面前,說道:“我想今年過年,我們四個一起過,可以嗎?”
陳陽思考了一下,說道:“今年我可能要回家過年,很久沒回去了,家里人都盼著我呢?!?/p>
“我要去我叔叔家過年,可能沒辦法和你們一起過了。”許明浩也有些遺憾地說道。
“?。吭S明浩、陳陽你們倆真是沒意思?!痹S佳怡失望地說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周也聽到陳陽的話,心里像是被一根細(xì)細(xì)的針扎了一下,不明顯,卻又隱隱作痛。那種細(xì)微的痛感在身體里蔓延開來,讓她從頭到腳都有些難過。其實她挺想和陳陽一起過年的,原本滿心期待,現(xiàn)在卻落了空。
許佳怡愧疚地對周也說道:“本來今年看你沒有兼職,想著我們?nèi)齻€人陪你一起過年的,沒想到許明浩和陳陽都不在,抱歉啊周也。”
許明浩和陳陽都知道周也家里的情況,她的父母離異后,母親去了法國,很少陪伴在她身邊,過年對她來說總是格外冷清。但他們也確實有自己的安排,對此也感到很無奈。
許明浩摸了摸周也的頭,說道:“抱歉??!今年不能陪你?!?/p>
陳陽看著許明浩的動作,也有樣學(xué)樣地摸了摸周也的頭。周也本來還挺傷心的,被他們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許佳怡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傻笑著,試圖緩解這有些尷尬的氣氛。許明浩看了看陳陽,說道:“你干嘛學(xué)我。”陳陽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這樣。”“好了好了,不能一起過就算了,反正這么多年我都習(xí)慣一個人了?!敝芤矎?qiáng)顏歡笑地安慰大家,可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寒假的第一天,周也正在家里懶洋洋地看著電視,突然門鈴急促地響起來,“叮咚叮咚……”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響亮?!皝砹藖砹恕!敝芤惨贿呎f著,一邊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許佳怡、許明浩和陳陽三人。
“進(jìn)來坐,你們怎么都來了?有什么事嗎?”周也疑惑地問道。三人走進(jìn)客廳,在沙發(fā)上坐下。許佳怡率先開口說道:“有一件大事我們要宣布?!薄笆裁词卵??”周也好奇地問。“我們?nèi)齻€今天就要走了,我臨時有事要回我媽那里,所以這個寒假不能陪你了。我們現(xiàn)在來就是和你說一聲?!痹S佳怡一臉歉意地說道?!班培?,現(xiàn)在就要走嗎?”周也心里有些失落,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笆堑摹!痹S佳怡點點頭?!耙灰鸵幌履銈??”周也問道。“那我們一起走吧。”
送完他們?nèi)?,周也回到自己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感。以往熱鬧的房間,此刻顯得格外冷清,這種落差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本想打電話給他們聊聊天,可電話不是被掛掉,就是沒人接聽,這讓她更加覺得孤單。
周也獨自走在街道上,此時正值寒冬,天空中飄著零星的雪花,落在她的肩頭,瞬間融化。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道路上的積雪漸漸變厚,她踏著松軟的積雪緩緩前行,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可須臾之間,又被風(fēng)雪掩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空落落的。
因為太冷,周也沒走多久就回到了家。她坐在房間的窗臺邊,靜靜地看著雪簌簌地下著,整個世界都被雪覆蓋,變得潔白而安靜。她拿起畫筆和紙,試圖把這美麗的雪景封印在畫中,希望能借此緩解心中的寂寞。
除夕終于到來,夜晚,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溫暖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雪地上。周也看著周圍熱鬧的景象,心中卻倍感孤獨,她直徑走上樓,想要避開這份熱鬧帶來的刺痛。
“小也。”一道年邁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周也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錢婆婆。錢婆婆是周也在這里唯一的親人,當(dāng)年她被母親丟在這里不管時,是錢婆婆每天照顧她。后來在周也初一的時候,錢婆婆搬走了?!板X婆婆,你回來了?!敝芤搀@喜地說道。“回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么樣?”錢婆婆關(guān)切地問道?!斑€好?!敝芤参⑿χ卮穑θ葜须y掩落寞?!澳銒寢屵€是沒有回來嗎?”錢婆婆嘆了口氣問道?!班??!敝芤草p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錢婆婆無奈地又嘆了口氣?!板X婆婆,那我就先回去了?!薄昂煤煤??!?/p>
周也回到家門口,卻發(fā)現(xiàn)自家的門居然沒有鎖,她心里覺得很奇怪,自己出門的時候明明鎖了門的。她沒多想,打開門走進(jìn)去。突然,“Surprise!”許佳怡和許明浩異口同聲地喊道。周也看著他們,又驚又喜,隨后看到里面正在廚房忙碌的陳陽,疑惑地問道:“你們怎么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許佳怡開心地說道?!巴@喜的,也挺意外的?!敝芤材樕下冻隽藸N爛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
許佳怡看到周也的反應(yīng),滿意地說道:“走吧,吃團(tuán)圓飯了?!敝芤部粗鴿M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又看向在廚房忙上忙下的陳陽,問道:“陳陽,這都是你做的嗎?”“嗯。”陳陽微笑著點頭。“沒想到你還會下廚?!敝芤搀@訝地說道。許佳怡跳出來說道:“這可是他在寒假苦練出來的廚藝?!敝芤部聪蜿愱?,眼中滿是好奇:“是嗎?”陳陽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吃完年夜飯后,周也、陳陽、許明浩和許佳怡四人來到天臺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等待新年的鐘聲敲響。夜空深邃而寂靜,繁星閃爍,仿佛是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遠(yuǎn)處,偶爾有煙花升騰而起,綻放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將黑暗的夜空瞬間照亮,隨后又歸于平靜。
“今晚的星星好多啊?!敝芤泊蚱屏顺聊?,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一絲感慨。
“是啊,我的生日還有一個小時,五分鐘就結(jié)束了。”許佳怡說道,聲音里帶著些許興奮。
“許佳怡,我很好奇你當(dāng)初是怎么來這個小區(qū)生活的?”周也轉(zhuǎn)頭看向許佳怡,眼神中充滿好奇。
“當(dāng)時我爸媽在這出差,我就跟著過來玩,然后我想在這里讀書,我爸媽一開始不同意,但我求了他們好久,他們才答應(yīng)。因為這離我家很遠(yuǎn),所以我爸媽直接在這給我買了一套房子?!痹S佳怡回憶著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哦哦,原來如此?!敝芤颤c點頭,接著又說,“那你呢,陳陽?”
陳陽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和我繼母吵架了,然后就搬出來在這租房住,我爸知道了我的住址后,就給我買下了這套房子?!?/p>
“感覺你爸還挺關(guān)心你這個兒子的,你離家出走他還去查你的住址?!痹S明浩說道。
許佳怡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傻呀!他家里是有公司的,如果傳出去自己的親兒子離家出走,不管不顧,會對公司造成很大的影響?!?/p>
“哦哦?!痹S明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周也打斷道:“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聊聊你們以后想做什么職業(yè)吧?我先來,我想成為一個畫家?!彼难壑虚W爍著光芒,那是對未來的憧憬。
“我家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以后的職業(yè)規(guī)劃?!标愱栒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想開一家甜品店,這樣我就可以每天吃到美味的甜品?!痹S佳怡一臉幸福地說道,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在甜品店中忙碌的身影。
“我想做一名記者?!痹S明浩說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周也問道:“許佳怡,你要去開一家甜品店,那你家的家產(chǎn)誰來管?”
“我不是獨生女,我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痹S佳怡解釋道,“我哥在外國留學(xué),我弟被我爺爺奶奶培養(yǎng),我們只有在重大的事上才會聚在一起,所以你們自然而然沒見過他們?!?/p>
“哦,原來是這樣啊。”周也恍然大悟。
周也接著說道:“許佳怡的生日是9月6日,許明浩的生日是7月20日,陳陽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我的生日是6月5日。那你的呢?”陳陽問道。
“我的生日是10月22日?!敝芤不卮鸬?。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
“還有五分鐘就十二點了,我們回去吧。”許佳怡說道。
“走吧走吧?!贝蠹壹娂娖鹕?,準(zhǔn)備迎接新的一年。
2011年1月29日,星期六。這一天,是他們四個人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周也在日記中寫道:“二零一一年一月二十九日,這是我們四個人一起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我希望每年我們都能一起過?!?/p>
新年的早上八點三十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照得整個屋子暖烘烘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香氣四溢?!敖裉斓脑绮筒粌H豐盛,還很香,我都流口水了?!痹S佳怡贊嘆道,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那你就要多吃點。”陳陽笑著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許佳怡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餐具吃了起來。
下午,周也接到許佳怡的電話:“喂,周也,我和許明浩已經(jīng)到飯店了,我們先進(jìn)去了,你和陳陽搞快一點。”
“好的,我們已經(jīng)開始出發(fā)了。”周也回答道。掛了電話后,她對陳陽說:“走吧,陳陽?!?/p>
“好的?!标愱桙c點頭。
兩人來到商場門口,周也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異樣,便對陳陽說:“那個…陳陽,我想去一趟衛(wèi)生間?!?/p>
“去吧,我在門口等你。”陳陽說道。
周也走進(jìn)女衛(wèi)生間,當(dāng)她把褲子拉下去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褲沾滿了月經(jīng)血,她當(dāng)場就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來月經(jīng),而且還是在外面,她頓時慌了神。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機(jī)還在陳陽身上,今天她又穿了白褲子,這讓她感到無比窘迫。她在廁所里待了好幾分鐘,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才鼓起勇氣走出廁所。
周也扭扭捏捏地從衛(wèi)生間出來,陳陽看到她行為怪異,立刻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嗎?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嗎?”周也聽著陳陽關(guān)心的話語,臉漲得通紅,更加說不出口自己來月經(jīng)的事?!皼]……沒有……”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眼神閃躲,不敢正視陳陽?!拔业氖謾C(jī)給我,陳陽?!敝芤舱f道,她希望能打電話給許佳怡求助。陳陽把手機(jī)遞給她,周也趕忙撥打許佳怡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一直顯示“對方在忙”,她連續(xù)打了幾個電話,結(jié)果都是一樣?!斑@個許佳怡,怎么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不接我電話。”周也小聲地嘟囔著,心里既著急又無奈。
最后,周也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慢悠悠地走到陳陽面前,低下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陳陽,我好像來月經(jīng)了……我打不通許佳怡的電話,所以你可以幫我去買一下衛(wèi)生巾嗎?”說完,她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場面一度陷入尷尬,兩人都沉默不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過了幾分鐘,陳陽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那你先進(jìn)衛(wèi)生間里面待著,我去幫你買衛(wèi)生巾?!敝芤猜犃?,連忙點點頭,匆匆回到衛(wèi)生間。
陳陽來到超市,他紅著臉找到一個女工作人員,小聲問道:“衛(wèi)生巾在哪里?”女工作人員帶著陳陽來到女性用品專區(qū),看著琳瑯滿目的衛(wèi)生巾,陳陽有些不知所措。他對女性用品不太了解,面對這么多品牌,完全不知道周也適合哪一款。女工作人員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便上前問道:“你是給女朋友買的嗎?我建議你選這款衛(wèi)生巾,貼身褲應(yīng)該弄臟了吧,這有搭配的,可以和衛(wèi)生巾一起買。”陳陽沒有回答女工作人員的前一個問題,而是問道:“女生來這個有什么要注意的嗎?”“不要吃涼的和辣的東西,也不要劇烈運動,還有這是冬天,不建議在外面停留很久。”女工作人員耐心地回答道。“好的?!标愱栔x過工作人員,買好東西后,便匆匆回到衛(wèi)生間門口。
他正想著怎么把東西給周也,這時周也的手機(jī)響了,陳陽看來電顯示是許佳怡,便幫她接起電話:“什么事?周也?!薄拔沂顷愱?,我們在一個大型商場這邊,周也來月經(jīng)了,我?guī)退I好的東西,你方便過來把東西拿給她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現(xiàn)在就過去。”
五分鐘后,許佳怡和許明浩趕了過來?!鞍褨|西給我吧?!痹S佳怡說道。陳陽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許佳怡拿著東西走進(jìn)衛(wèi)生間,看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周也?!澳愕臇|西?!痹S佳怡說道。周也抬起頭,看到許佳怡和她手中的東西,心里松了一口氣。
八分鐘后,周也和許佳怡從衛(wèi)生間出來。她們一路走到飯店,吃完飯后,便回了家。晚上,周也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臉不禁又紅了起來。這一天對她來說,充滿了尷尬與感動,也讓她和朋友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加深厚了。
第二天,許佳怡、許明浩和陳陽都回去了,剩下的時間只能周也一個人度過。她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她期待著下一次和朋友們的相聚,相信那一定會是又一段美好的時光。